在坐了一天的飛機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而他們剛踏上這片土地時,就發覺有人在偷窺他們。
“這畢竟是艾倫家族所在的國度,這很正常。”爲此月璃提醒道。
林子欣首先要做的是瞭解舅舅留下的一切;月璃則是聯繫他們家族在這邊的力量,如何以遊客的身份前往英吉利海峽,而且是在暴風雨中,這似乎有點困難。月璃介紹給她一位負責此地家族生意中法律方面的律師後,就離開了。
這是一位年輕的本地人,風度翩翩,卻會講一口流利的漢語。他們交談了片刻後,這位律師把所有的資料及照片收起來。
“林小姐,只要將這照片經過權威機構檢測後,就可以跟那邊的律師進行遺產的交割。請放心,這很簡單。”
“照片請妥善保管,這是我母親的遺物。”她再次提醒道。
年輕人露出自信地笑容,“這您可以完全放心,最多不過幾日時間,您就可以以主人的身份接管沐老先生留下的一切。”
林子欣笑着感謝他。
律師走後,她一個人呆在客廳裡。這位口中的沐老先生就是她未見過面的舅舅,只能從老照片上想像他的樣子。這黑白照片母親當作寶似的保管着,直到去世後交給了她。照片上舅舅的樣子像是隻有十六,七歲的年紀,身邊有一個七歲左右扎着兩個小羊角辮的小女孩就是她的母親。
據母親回憶他的哥哥是爲了給她賺吃的纔跟着別人出海的,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幾年後她的父母去世她也成了孤兒,養在大伯家直到嫁人都沒聽到她哥哥的一點消息,所有人都覺得他已不在人世。
沒想到,這位舅舅在異國他鄉落葉生根了,還找了她近60年,最後卻是一個人孤單地的離世。那個年代母親跟着她大伯搬過幾次家,想必就是因爲這樣他才找不到她了吧。從他去世的時間算來,應該是在母親去世兩年後才離世的。
“唉!”她忍不住嘆息,這世間的事總是遺憾的居多。
“如此嘆氣,所謂何事呀?”一道聲音帶着探究的語調問。
她霍地從客廳內站起來四處查看,“誰!”
從套房中飄出一個月白小人,快速地來到她面前,虛浮在她面前的座椅上,光華一閃後就看到寒清坐在她的對面,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警惕地往後縮了縮身子,雖然坐在她前面的看似是個人,實際上只是元神的能量體而已,卻是最精純的能量,一分一毫都能傷人。
“你怕我?”他玩味地笑着問。
“你怎麼會在這裡?”林子欣重新做好。心裡卻在打氣,不過是個元神罷了,有什麼好怕的!
“小姑娘,學誰不好,卻要學那青萍。女兒家要有女兒家的樣子!”
林子欣知道這是在說她女扮男裝的事,難道他知道青萍另一個身份?大妖果然不簡單啊。
看到林子欣用審視地眼光看他時,反而目不斜視地迎向她的眼神。
她忙收回目光,大妖就是大妖,眼睛美則美矣卻犀利無比。她沒能看出一點內容卻被他看得心虛不已。
“咳!”她握拳在嘴邊作咳嗽狀。
“哈哈!膽小鬼。”惹來寒清一陣嘲笑。
被一個千年大妖這麼說,實在是難以辯駁。
“您老歇着吧,我出去轉轉。”她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那邊聽到後卻差點炸毛。
“我很老嗎?”
她很想說,難道您不老嗎?您今年貴庚啊?
“月璃今年多大了?”她反問,此話有兩種意思,無論哪一種她都想知道。
寒清笑意不減,脣角的笑漏出些許邪性,“在修真界,我們妖族的壽命是你們人類的幾倍。千把年也只是剛剛成年而已。”
“是嗎?不過我還是想出去走走,以前沒有來過,以後怕沒機會再來了。”她也回以微笑。
就在她前腳剛踏出時卻聽道:“你嫁給我家月璃如何?”
“什麼?”林子欣猛得回頭,她沒聽錯吧?
“沒錯,成爲我們家的兒媳婦,怎麼樣?”他又一次問。
“呵呵呵!”她一味地笑,隨後笑容一斂。“這怎麼可能!”
“我們家那小子很優秀的,你再考慮一下?”
她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還真沒看出來,原來他家先祖這麼關心他呀。”
寒清臉色一寒,“你以爲我想?留下月家只是個意外。但月璃他與其它子孫不同,有我的影子。”
林子欣雖然很想聽他的故事,奈何打探別人長輩的隱私是不道德的行爲。她急急退出去,臨走時說:“請不要亂扯紅線了,這不可能!”
現在的生活她感覺很不錯,不想就此打破這種心境。況且她對月璃還真沒有這種想法,真不知寒清爲何要多此一舉,可能有陰謀。跟大妖交談就是不能放鬆!
寒清在客廳內重新化爲元神狀態,喃喃自語,“玉牌有兩枚,只有她手中的纔是真正的白玉牌。混小子還沾沾自喜,卻不知完全被人利用了。她是什麼人呢?能有這種手段。”
月璃看不出來不代表他看不出來。將凡玉化爲頂級靈玉,以前的他也可以完成,可是這仿製的玉牌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既然她能這麼利用我的子孫,我又怎能不利用她的女兒呢?
“最好是將她的女兒娶回家,這樣兩塊玉牌都是我們家的了,嘿嘿!”他摸着下巴笑起來。
林子欣剛出酒店大門就碰到回來的月璃,他神秘地塞給她一張票。
“這是什麼?”
月璃看着她,在這個國度裡她完全可以摘掉這副討厭的眼鏡的,心中這樣想着嘴上卻說:“船票,一家旅遊公司爲了拉攏顧客特意推出的冒險之旅。”
“我們一起參加這個冒險之旅?”
他雖然不認同此旅行社的做法,可這無疑是幫了他的大忙。“對,以普通遊客的身份前往,這樣不會驚動任何人。”
林子欣也明白他說的任何人是哪類人,她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與修真界有關的事,也就點頭認可了。
“我想去看看我舅舅的墓地,你陪我一下吧,這裡我不熟。”
他們叫了一輛出租車來到郊外一處公共墓地,按照律師給的線索,林子欣在草地的一角找到了他舅舅的埋骨處。
墓地很安靜,墓碑上面寫着“沐廣盛”三個字,這就是她從沒見面的舅舅,上面留的照片卻是他與母親的那張照片的頭像。他是想將年少的樣子留給他的親人看嗎?可惜母親看不到了。
“舅舅,我來看你了。希望在另一個世界裡你能找到我娘,你找到了我們了。”她從包裡取出一束五色薔薇放在墓碑前。“我不知道你喜歡顏色的花,這五種顏色中希望有你喜歡的顏色。”對於這位舅舅她還是相當敬重的,能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空,真的不容易。
他們離開後,風吹着柔嫩的花瓣顫動,墓地很安靜,只有這在風中輕舞的五色薔薇還能證明有人來看過他。
沒多久,從樹後面走出一個人,伸手將紅色薔薇取了一枝,放在鼻子下面嗅着,“很好的玫瑰。”
這人正是艾倫,從他們剛出機場後他就知道他們來了。他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帶着紅薔薇轉身離開。
可他剛離開後就又有人取走了所有的黑薔薇,也轉入樹林中消失不見。
兩天後林子欣完成了遺產繼承手續,這是一筆相當可觀的遺產。她決定回去後就轉到妹妹的名下,修真界用不着這些。
第二天,他們就登上了這艘冒險遊輪,雖然是小型遊輪卻被改造得宛如幽靈船的樣子,連上面的服務人員都是統一的海盜打扮。除了船上的航務人員外,所有人都是特別妝扮。正常穿着在這羣瘋狂的人中間反而十分顯眼。
“這就是你說的化妝舞會嗎?”她低聲問。
“我們也戴個面具吧。”月璃受不了衆人看他的眼神。
這種場合下普通面具就可以應付,她拿出以前做的第一套面具來,將安息香面具遞給他,自己留下了鳳尾藤編織的面具。戴上後才覺得正常了。
“這個歸我了。”寒清的話同時響在他們的腦海。
“前輩覺得好就拿出去玩吧。”
“這還差不多!”
月璃對此抱歉地一笑,這種情況他沒預想到。
林子欣她心道,“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你家先祖在某一天說不定會把你賣了。”
這時他們身邊走過一對年輕的夫妻,聽他們講話得知與他們是同鄉人。
“老公,這真是一個值得紀念的蜜月。”一個嬌滴滴地聲音說。
她旁邊一位身形挺拔的年輕人回道:“只要你喜歡就行。”說完摘下她臉上的蝶形面具,在她脣上吻了一下。
剛好林子欣看到面具下的那張臉了,沒想到一年以後還能見到這位花瓶小姐。她嘿嘿笑着。還真是讓她釣到了金龜婿了啊!
月璃聽到她這笑就知道有人可能要倒黴了,簡直跟她家小妹整人時的笑一個味道,不愧是姐妹。靠近她,低聲說:“你此時的笑真陰險!”
“嘿嘿!我遇上舊相識了,這位可是被人尊稱爲:‘史上最成功的花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