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大廳之中向着雲暮的那些修士徹底無語了,絡腮鬍子胡鐵柱氣的鬍子都抖起來,幾乎就要跳過來把這傢伙的嘴用爛泥封上。
所有人都又氣又急,這傢伙怎麼就這麼不知進退呢?
但話已經出口,自然沒有什麼挽回的餘地,這些人都在琢磨着自己儲物袋中有哪些好點的療傷丹藥,一會兒給這小子保命吧。
而云暮卻是眼睛斜眯着,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彷佛下一刻就要跟人上臺賭鬥的不是他,他只是個看戲的一般。
包廂之中,那徐鳳陽也沒想到這雲暮竟然會答應的如此乾脆,心道只要你上了這個臺,就別想能活着下來!一時之間,連雲暮言辭之中的譏諷和奚落也主動忽略了。
“好!既然你要找死,本公子就成全你!”徐鳳陽語聲之中滿含着殺意,頓了一下又開口道:“瑤姬道友,本公子要和這位雲暮大俠賭鬥,還請道友主持這場賭鬥!”
後面這句話卻是對瑤姬說的,含有一絲玩味。
這徐鳳陽連帶着瑤姬也恨起來,只是瑤姬好歹是逍遙島的人,不是他能夠動的,不過,“你既然喜歡跟這小子混,那就叫你眼睜睜看着他死在面前吧!”
徐鳳陽心中滿含着報復的快意,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先前的不快減輕了許多。
聽到徐鳳陽的話,瑤姬身子一震,卻是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雲暮,眼色複雜,滿含着關切之意。但卻看到了雲暮一副滿不在乎的慵懶笑臉。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陳雜,不知是何滋味。
今日雖是初見,但這叫做雲暮的吊兒郎當的傢伙,卻在她心底烙下了深深的印記,讓她不由自主有些牽掛起來。
感情這東西,當真比那天道還要飄渺。這天湖城中,也不少多少英才俊傑、世家子弟向她求愛,希望可以結爲道友,甚至有一些金丹修士表達過此意。但她卻沒有絲毫動心過。並沒有一個男子能夠真正走進她的心裡。
但今日,面對這有些不靠譜的傢伙,她竟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情愫,彷佛這些年了,就是等着這樣的一個人出現一般。
起初,即使在雲暮出言邀請瑤姬過來與他共飲,她也只是抱着一種玩味和好奇的心態才走過來。
沒想到坐下之後,卻被那雲暮看似天南地北的胡扯所吸引,漸漸地竟然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
瑤姬看着雲暮那慵懶的樣子,一時之間怔怔地發起呆來,這要是在往日,卻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精明幹練的瑤姬,打理這逍遙島貴賓廳,何曾出過一絲差錯?
雲暮看着瑤姬那帶着幾分關切的臉,突然咧嘴露出一絲壞笑:“你相信我能將這兩個沒卵蛋的揍得滿地找牙不?”
瑤姬身子微微一震,隨後綻顏一笑:“我信!”
那一笑的風情,如夏花綻放,璀璨而明豔。
雲暮卻依舊是帶着幾分痞子相地一笑:“好,等我給你耍猴看。”
瑤姬輕輕點頭,微微一笑,接着站起身來,已然恢復了平日的幹練自如,款款走上大廳之中的高臺。
瑤姬站在臺上,風姿不減往日,更是多了幾分從容和自信,令人更加迷醉,緩緩向着臺下含笑環視一圈,這才輕啓朱脣:“各位貴客,想必大家早已在期待今日的賭鬥,而今天的第一場,便由徐家的鳳陽公子與雲暮雲公子揭開。”
雲暮依舊斜靠在椅子上,緩緩將一碗靈酒倒入口中,眼睛卻是一直盯着站在高臺之上風姿綽約的瑤姬,彷佛天地下只有那女子,才值得他的眼光駐留。
“徐公子,再確認一遍,你確定要挑戰雲暮雲公子,進行這場賭鬥?”瑤姬微笑着看向徐鳳陽所在的包廂,臉上沒有任何異色。
“哼,本公子確定。”徐鳳陽冷哼一聲回答道。顯然對於瑤姬再談不上絲毫好感。
瑤姬卻絲毫不在意,轉身看着雲暮,依舊是同樣的笑臉:“雲暮公子,你可願意接受徐公子的挑戰,進行這場賭鬥?”
雲暮笑嘻嘻地盯着瑤姬,漫不經心地道:“就這姓徐的沒啥意思,不是還有那個什麼王公子嘛,讓他兩一起來吧,本少爺懶的厲害,沒空跟他們玩,就一併教教他們怎麼打架吧。”
此言一出,大廳之中一片譁然。所有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不作死就不會死。大家都覺得這句話說得就是此時的雲暮了。
王天齊、徐鳳陽兩人之所以在天湖城中飛揚跋扈,並非單單因爲他們的家世。王氏家族和徐氏家族之中同輩弟子上千,唯獨這兩人如此囂張,這自然是有原因的。
這兩人不過是嫡系的核心子弟,而且在這一輩子弟之中,要數二人的天資最高,修爲最頂尖,日後都是有希望繼承家主位置,執掌整個家族之人。可不是沒腦子的紈絝子弟。否則這徐鳳陽也不會提出進行賭鬥了。
此時一個還嫌不夠,這傢伙竟然要挑戰兩個!
瑤姬臉色微微一動,但一閃即逝,微微一笑,轉向王天齊那邊:“王公子,雲暮公子提出要同時挑戰你和徐公子二人,你可願意?”
王天齊在那雲暮說出這番話時也是一怔,心中飛快盤算起來。說實話,他恨不能立刻將這傢伙滅殺當場,要不是被那逍遙島的修士出手攔住,此時已然將這傢伙斃與劍下。
不過此刻要讓他與這姓徐的傢伙一起上臺,卻也有幾分彆扭,畢竟平日裡,兩人也非常不對路。
但轉念一想,這徐鳳陽的實力,他卻是最清楚不過,與自己也是半斤八兩,若是這傢伙出手就將那小子給滅殺了,自己這口氣可就無處發了。
噁心就噁心一些吧,既然你自己找死,那也怨不得人。
想到這裡,王天齊冷冷回答道:“本公子沒什麼意見。”
那邊徐鳳陽雖然心中有些不願與這平日不對路的王天齊聯手,卻也沒說什麼。
瑤姬微微一笑,目光分別掃過三人,輕聲開口道:“既然三位都沒什麼意見,那按照逍遙島的規矩,還請三位開出這次賭鬥的彩頭。”
“雲暮,可敢與本公子來一場死鬥!”
瑤姬話音剛落,徐鳳陽的聲音便冷冷傳出,語氣咄咄逼人。
死鬥!
在場修士全都臉色一邊,知道這死鬥是什麼意思。便是賭鬥雙方不死不休,生死無悔!
逍遙島中的賭鬥也的確有死鬥這麼一種。但這除非兩人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纔會用這種極端的方法。
或者,便是高階修士命令門下的豢養的奴僕,與另外一方的手下進行不死不休的戰鬥,供這些修士取樂。
這些奴僕大都是被俘虜之後下了某種禁制,和靈獸沒有差別,生死只在主人一念之間!
而這死斗的彩頭,通常也高的嚇人,如果一方的奴僕能夠戰勝,博取主人一笑,說不定會出手去除身上的禁制,還給自由之身。
但這種情況也很少出現,只有極少數的時候,那些金丹修士一時興起,纔會來這麼一場,築基修士之間,除非仇人見面,否則絕少出現這種情況。
雲暮聽到這徐鳳陽說出死鬥之後,臉色卻是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雙發亮的眼睛仍舊盯在瑤姬身上,好似對接下來的這生死之戰,毫不在意。
“既然徐公子有如此豪情,本公子也便玩上一把,見識下這位雲大俠的功夫,這死鬥本公子沒意見。”
王天齊輕描淡寫地說道。還不忘譏諷雲暮一番,說見識“功夫”自然是譏笑他那江湖人打扮了。
心中卻也有幾分佩服這徐鳳陽的心狠手辣,不過,這卻正合他的心意,換了是他,今日也必然要將這叫雲暮的傢伙除去。
李輝坐在包廂之中,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在他心中,一直覺得這雲暮深不可測,即使是要他與其上場相鬥,也沒有一絲把握。
樓隨風同樣臉色平靜,看着這事態的變化。
這一場賭鬥,此時在這大廳之中,關注的人卻是不少。那些包廂之中的金丹修士,雖然不出聲,卻也都在關注着下方。在他們心中,同樣對着雲暮捉摸不透。
“雲暮,別答應,你小子向兩位公子道個歉就算了,何必搞成這樣!”絡腮鬍子胡鐵柱忍不住向着雲暮大叫道。
雲暮卻是向着胡鐵柱微微一笑,目光中含有幾分感激,然後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滿不在乎架子,嬉笑着開口道:“兩個沒卵蛋的傢伙難得豪氣一次,本少爺可不能讓大夥兒掃興了,只不過還得加點彩頭不是,本少爺也沒什麼值錢的物件,身上就這件花了五十兩銀子的袍子,還有這雙小牛皮靴子……哦,還有這把花了三百兩銀子的絕世寶劍,就這樣吧,如果本少爺輸了,我的全部家當你兩拿去,若是你兩輸了,將身上的家當留下來就行了。”
胡鐵柱一聽,差點沒背過氣去,袍袖一甩,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
包廂之中,那徐鳳陽和王天齊卻是臉上都露出幾分冷笑。
這死鬥提出來,如果這個不倫不類的傢伙不敢答應,那兩人丟失的臉面也便全部找回來了,如果答應了,那便是死路一條。
事實上,在兩人心中即使雲暮不答應,也同樣死定了!雖然天湖城中禁止私鬥,但是以兩家的勢力,要殺個把人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此時這傢伙自己找死,卻是再好不過了。
ps:如果我時候又停電了,一定沒人相信,但事實就是醬紫,廢話不說,連着兩章,大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