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沒錯吧,鶴祖!”
或許,天下其它勢力的人,對鶴祖印象不深,可對於鶴族來說,誰沒有聽說過其大名?鶴族的劍道,近乎都傳承於鶴祖啊。
此刻,隨着白六的話一說出口,在四方圍觀的各路強者,也陡然有人瞳孔一縮。
“是他?這容貌,是他,沒錯!”一個異族陡然驚叫道。
陸續,又有好幾個異族認出了賀劍之。
昔年鍾嶽大軍,帶領過億的異族入侵盤古世界,但,大多莫名消失了,剩下的小部分,更是被打的只剩下一點命盤碎片。後又經歷了老子抵擋古食族入侵。
其實,當年的異族,已經很少很少了,異族們和人族們有些通婚,後代又有了變化,這盤古世界之外,住着不知多少億的生靈,但能認出賀劍之的,只有寥寥幾個。
若非白六點出賀劍之身份,誰能想到,他是鶴祖?
“你認識我?”賀劍之冷眼看向對面的白六。
賀劍之承認了,四周瞬間一片寂靜。所有白羽道域的弟子都看向白六,白九也露出驚詫之色。
“不可能,他怎麼會是鶴祖?鶴祖不是早就死了嗎?”白九驚叫道。
“沒錯,是他!你忘記,這些年天下的傳說了嗎?命輪!命輪!讓上古之偉人,與今時代之梟雄,進行時間統一!所以,那個鶴祖,就是眼前這個鶴祖!一個人!他就是鶴祖!”白六盯着賀劍之說道。
“白羽道域,都是鶴族?爲何……!”賀劍之皺眉道。
雖然賀劍之還保持着戒備,但,看到鶴族,卻依舊心生親近。
“夫君,小心,他們雖然是鶴族,但,並不奉你!”身後結界中,藍田玉忽然叫道。
“哦?”賀劍之微微一愣。
白六卻盯向藍田玉:“沒錯了,金靈聖母,哈哈哈哈!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鶴祖!”
一旁白九終於確定了賀劍之的身份,此刻也神色極爲複雜。
“既然是鶴族,那就將劍放下!”賀劍之沉聲道。
但,這一刻,對面的所有鶴族卻全部看向白六,並沒有放下劍,等待白六的下令。
“放下劍?鶴祖,你忘記了吧,這早已不是上古了!”白六笑道。
“嗯?”賀劍之眉頭一挑。
在上古時候,哪個鶴族敢這樣與自己說話?
白六卻是輕輕取出自己的長劍,取出一塊白布,輕輕擦拭了一番。
“我說了,這已經不是上古了,鶴祖,你沒聽到嗎?”白六盯着賀劍之,眼中閃過一股邪光,邪光之中,帶着一股怨恨。
“你們的劍道,都是傳於我!”賀劍之冷聲道。
“哼,傳於你,沒錯,可我們爲什麼要聽你的?”白六眼中閃過一股唳光。
一旁白九,從先前的震驚中,也露出一股怨恨。
“你什麼意思?”賀劍之無法理解道。
“什麼意思?鶴祖啊鶴祖,你可知道,鶴族成也是你,敗也是你!”白六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怨恨。
“敗也是我?”賀劍之不解道。
“當年,你的確劍道通神,在上古的時候,帶着鶴族從平凡走向了輝煌,甚至在劍靈門時刻前,將你的劍道也傳於鶴族,可是,就因爲你,就因爲你,這近乎一個元會的時間,我們鶴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屠殺!”白六怨恨道。
“屠殺?”
“先是鴻鈞留下的後手,草木鴻鈞,用天道屠殺我們,後是無數劍修,想要殺我們煉化鶴祖留下的劍意,鶴族至此,強者全部凋零,你知道嗎?鶴族因爲你,差點滅族,若不是最後鶴族甘願爲奴,整個天下的鶴族都被滅族了,你知道嗎?”白六恨聲道。
“鶴族差點滅族,是因爲我?”賀劍之臉色難看道。
“當然因爲你,鶴族遭遇全天下的追殺,我等鶴族連連被殺,我們昔日崇拜着鶴祖,可是,等我們明白一切後才明白,鶴族的災難,就來自於你,全部因爲你,我們鶴族只能爲奴,更只能用‘敗’爲姓,哈哈,‘敗’?可笑,可笑!你給我們鶴祖傳承,又有何用?要不是你,我們能淪爲天下之奴,能淪爲‘敗’姓之弱?若不是遇到了那個人的庇護,我們才由‘敗’轉爲了‘白’!我們的恥辱,永遠無法洗刷!”白六恨聲道。
賀劍之冷眼看向白六:“你的意思,怪我?”
“不怪你,怪誰?若不是那個人出現,我鶴族已經滅族了,已經滅族了,你是鶴祖,也是我鶴族的罪人!”白六恨聲道。
“呲吟!”一衆白羽道域弟子,紛紛長劍指向了賀劍之。
賀劍之臉色難看至極。
“荒謬!”一聲斷喝從不遠處人羣響起。
“誰?”衆人一起望去。
卻看到,王雄帶着巨闕踏了出來。
“自己無能,反而怪罪恩祖?我看,你們白羽道域,就是一羣狼心狗肺的東西,數典忘祖,就該被殺!”王雄瞪眼喝道。
“雄兒?”賀劍之驚訝道。
卻是有人忽然認了出來。
“那,那是東秦天帝?我好像不久前看過他畫像?”
“東秦天帝?那是什麼?我幾十年前剛去過盤古世界,怎麼沒聽過!”
“就是這幾十年崛起的!”
……
………
……
四周頓時議論紛紛。但先前認出鶴祖的幾個異族,看到王雄卻是毛骨悚然的後退。
一旁的尹山主看到王雄的容貌,陡然瞳孔一縮:“啊!”
顯然,尹山主因爲某種原因,認出了王雄。
王雄卻沒有理會尹山主,瞬間帶着巨闕到了賀劍之面前。
“賀叔,別被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蒙蔽了,他們數典忘祖,不代表整個鶴族都一樣,你想想那白十九?致死不忘鶴祖之恩!跟他們怎麼可能一樣?有的人,天生反骨,卻將一切過錯賴在別人身上!沒有你,哪有他們的劍道,沒有你,他早就成爲了一捧黃土了,哪能在你面前大放闕詞!”王雄卻是反駁的說道。
對面,白六、白九死死盯着王雄。
“呵,哈哈哈,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可知道全族被關在籠子裡的感覺?你可知道,眼睜睜看着親人被劈開腦子取走靈魂感覺?你可知道,隨便一個人族小孩,都可以踩着你腦袋,然後說出今晚該如何用你做吃的感覺?你肯定沒感受過吧?我感受過,我們都感受過!我們被關在籠子裡過,我眼睜睜看着我的女人被斬下頭顱而無能爲力,我眼睜睜看着他們煮吃了我的父母!那時候,鶴祖在哪裡?沒有,沒有鶴祖!有的只有鶴祖留給我們的劍道,一個我們沒有掌握,卻被天下強者搜刮的劍道!我曾經向天祈禱鶴祖來搭救我們,可等來的只有絕望!”白六恨聲道。
“所以,我們不信奉鶴祖,我們羣中,有信奉鶴祖的,都是異類!都該死!那白十九,就是如此,還有很多,我們都殺了!”白六面露陰冷道。
“他們,這都是一些變態啊!”巨闕瞪眼驚訝道。
“的確是變態,你自己的不幸,卻上升到了種族之恨,白六,你們着魔了!”賀劍之沉聲道。
“着魔?哼,要不是我白羽道域,這天下還有多少鶴族?鶴祖?你既然活過來了,那再好不過,我再殺你一遍!”白九瞪眼道。
“不用,我來!”白六面露一股怨毒之色。
“白六,讓我先來!”白九說着,不等白六開口,瞬間衝向鶴祖。
“一劍鶴來!”白九一聲斷喝。
“呲吟!”
劍道領域再現,這一次,虛空出現無數鶴形劍氣,鋪天蓋地,猶如萬箭齊發,直衝賀劍之而去。
“你們這點東西,都是我教的,還想在我面前放肆!”賀劍之眼睛一瞪,一劍衝去。
如白九一樣的招式,頓時,兩大劍道領域轟然碰撞而起。
“轟!”
萬劍炸碎,賀劍之、白九頓時鬥戰的星空劍氣無數。
王雄看着那白九的戰鬥力,瞳孔猛地一縮。
“陛下,這白九,好像,好像……!”巨闕倒吸口寒氣。
“初入大羅金仙十五重?這,這和當初受傷的勝李耳,居然差不多了?”王雄驚訝道。
白羽道域,居然有如此強者?
“鶴祖?哼,雖然我們的劍道學於你,可,我們的劍道已經不比你差了,這些年,我們劍道磨礪的,只會更強!現在,早已不是上古了!”白九斷喝道。
“轟隆隆!”
賀劍之全力出手之下,居然和白九不相上下一般。
一時間,老君山四方,風暴四起。
王雄心中微沉,因爲,除了白九,這裡還有大量白羽道域劍修啊,甚至那白六,好似比白九地位更高。
眼前局勢,頗爲棘手。
“可是中古孔子?”先前的尹山主忽然對着王雄開口道。
“嗯?”王雄扭頭驚訝的看向尹山主。
要知道,王雄此刻容貌,和孔子根本不一樣啊。
“你知道孔子?”王雄皺眉道。
“中古孔子,上古東皇太一?我,我有老師給看過的畫像,是你嗎?”尹山主期待道。
“你老師是誰?”王雄皺眉的看向尹山主。
“在下中古時期,函谷關關尹,尹喜!在函谷關迎老師紫氣東來三萬裡,見證老師寫下道德經,老師殞落後,一直在此爲老師守孝,創立了老君山!”尹山主鄭重道。
“尹喜?”王雄神色微動。
當年函谷關的一切再度出現在王雄腦海中,那時,孔子只關注了老子,並沒有在乎尹喜,此刻回憶起來,沒錯,就是尹喜,只是容貌蒼老了很多。
確定了尹喜,王雄才神色緩和起來:“原來是你,我記得你!”
“你,你真的是孔子?”尹喜驚喜道。
王雄點了點頭:“於命輪剛剛穿越不久!”
“對了,對了,老師臨終前曾提過,一定會再逢孔子的,到時孔子可能是另一番容貌!還給我看了畫像,沒錯,沒錯了!”尹喜驚喜道。
“老子臨終前還提到了我?”王雄皺眉道。
“是,老師留下遺書給你的,但,我保之不全,只剩下一部分了,你等我,我去取,是老師留給你的!”尹喜頓時急切道。
說着,尹喜直衝老君山而去。
很快,尹喜在一衆弟子擁簇下,抱着一個玉盒遞給王雄。
內部紫光環繞,似有陣陣道德之音傳來。
“山主,這是道德經殘篇啊,這是……!”一衆老君山弟子焦急道。
但,尹喜卻不理衆人,恭敬的遞給王雄:“老師臨終前,以血書,在破壞的道德經後面留下了血書,可惜,我等無能,被人破壞,只能存留大半!在此奉上老師遺書!”
王雄鄭重的接過那玉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