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蒙地!
在一衆沖虛谷弟子的出手下,南華山很快被開闢出了山路,並且大量建築拔地而起。
南華山,逍遙宮,逍遙殿,莊周道場,很快就建立好了。
南華山的逍遙宮,主要還是莊周夫婦居住,莊父、莊母並未上山,而是在山下家中處理俗事,在一衆沖虛谷弟子的幫助下,莊母的病痛已經沒有了,如正常人一般生活了,並且衆星捧月般被無數人恭維之中。
南華山下,設立了一個逍遙學宮。
逍遙學宮是莊周安排的,由沖虛谷一衆弟子進行講學。莊周並不插手。
可,莊周大勢已成,就算自己不插手,這逍遙學宮的名聲也順勢而起。
在官府方面,宋國大加宣傳,在授課方面,沖虛谷弟子爲了感激莊周,無不用心教導,在學習方面,所有昔日古井私塾的學生,全部來了這裡,並且,蒙地大量ChéngRén也來學習。
而昔日的古井先生,也前來學習,甚至,宋國各地求學者,聽說南華山下逍遙學宮有大道氣息者講道,也紛紛從四面八方而來。
蒙地,昔日的窮鄉僻壤,短短時間,就興盛了起來。
莊氏子弟,因爲莊周,在南華山下的地位也極爲超然,莊氏族人算是徹底翻身了,整個蒙地也因爲莊周而興盛了起來。
這就是大勢!莊周僅僅是在閉關,名聲已然不脛而走。
逍遙宮中,有着兩團氣,一團爲紫,一團爲黑!
紫氣籠罩的是金母元君,得了老子的思想拓本,金母元君吸收參悟、融匯管通之中,以至於周身紫氣越來越大,漸漸的沖天而上,形成滾滾紫色雲朵。
黑氣是莊周。
莊周從沖虛谷得來了近乎整個道家發展的典籍,無數典籍閱讀,以莊周那恐怖的天賦,周身黑氣一日勝過一日。
黑氣滔天,蝴蝶紛飛,整個南華山上空,都聚集着莊周的大道氣息。
典籍太多,參悟也需要時日,莊周這一坐,就是十年時間。
十年下來,莊周從一個稚童模樣,也長成了青年模樣,越發的俊朗了起來。
而南華山上空的紫氣、黑氣也更是達到滔天之巨。
紫氣海滾滾,居然達至一萬里方圓。顯然金母元君吸收老子思想拓本,已經有了顯著的成效。
一萬里紫氣,天下可是難得的大思想者了!
但,莊周的黑氣,更是誇張,居然達到了兩萬裡之巨,滾滾大道之海,惶惶猶如天威,讓南華山下,無數之人,越發的震撼莫名。
這一日,莊周讀書思考後,休息片刻,踏步出了逍遙宮,因爲今日,金母元君下山,前往逍遙學宮講學。
莊周踏下山去。
十年了,南華山下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還是昔日窮鄉僻壤的蒙地嗎?不,此刻四周,早已成了一個繁華的街道,各種叫賣之聲都有,還有各種客棧,都是莊氏族人的產業。
這裡本身很多都是莊氏族人的地,莊氏族人在這裡開設商業,還真是沒人敢爲難。
而土地田野填整好後,不遠處是最熱鬧的逍遙學宮了。
金母元君坐在高臺之上,大道之音通天,雖然戴着面紗,但,依舊口綻紫蓮,道音傾心。
高臺之下,無數聽道人,無不露出陶醉之色。
金母元君的大道思想,可是老子的大道思想,屬於道家最正宗的存在啊,豈能不讓人沉迷?
特別這些人還是道家弟子,聽道老子思想之音,無不心神搖曳。
莊周還看到,人羣中坐着古井先生,古井先生昔日雖然會背很多道書,但,卻一直不得大道思想,因爲教授古井先生之人,本身就沒有多大的本領。
現在不同了,平時是沖虛谷弟子教導,偶爾金母元君也講道,這十年下來,古井先生也終於開悟了,形成了大道思想。
“今天的道德經,就講到這裡!”金母元君起身道。
一瞬間,所有聽道人都醒了過來。
“多謝莊子夫人!”無數人感激的對着金母元君一拜。
雖然金母元君很少來,但,所有人都感受到金母元君講道有多珍貴。無不感激無比,同時,對那莊子,更是嚮往無比。
十年了,除了莊周的親人,近乎所有外來者,都敬稱莊周爲莊子。
只可惜,誰也沒有聽過莊子講道,當然,也沒人懷疑莊子講道的能力。畢竟,莊子兩萬裡大道海在那裡,誰敢小覷?
金母元君起身,剛好看到莊周前來接自己,莊周露出一絲笑容,面紗內的金母元君眼中撇了一絲嬌嗔的白眼。
“啊,莊子!”一個紅衣人頓時驚喜道。
“拜見莊子!”
“拜見莊子!”
……
………
……
頓時,無數驚喜的呼喊聲響起。
莊子,南華山逍遙宮主,他的出現,讓來此聽道者,無不露出興奮之色。這可是南華山最神秘、最厲害的人啊。
莊子看了看四周無數激動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
上前,莊子牽住金母元君的手。
“這麼多人呢!”金母元君頓時不好意思的要掙開。
但,莊子卻是緊緊握住金母元君的手:“怕什麼,你是我夫人!我握着你的手怎麼了?今天講的真不錯!”
金母元君嬌嗔的對莊子翻了翻眼睛,但,終究不再掙扎。
“先生,可否,可否給我們講講道?”古井先生忽然開口道。
古井先生此刻已經徹底相信,莊周已經不在乎昔日自己對他的無禮了,可古井先生依舊懊惱,昔日怎麼就如此低俗呢?現在每日受惠於莊子,很是慚愧,同時,古井先生也成了莊子忠實信徒,無比崇拜。
古井先生一開口,無數雙眼睛都露出期待之色,一萬里大道氣息的莊子夫人都已經如此厲害了,那兩萬裡大道氣息的莊子,那該有多麼厲害?他講道?
莊子看着四周無數期盼的目光,搖了搖頭:“我的大道思想,雖然成形,但未成體,等我大道形體兼備,再說吧!”
莊子不願講《道德經》,因爲有金母元君講足夠了,她的講道,可是和老子相同的啊,莊子要講,也只是講自己的學說,可是,雖然心中有了醞釀,但,莊子還未開始提筆著書。
就好像當初老子,雖然心中已經有了思想,甚至紫氣東來三萬裡了,但,直到函谷關,才正式寫下《道德經》。
“是!”衆人頓時應聲道。
顯然,莊子已經拒絕,卻沒人再敢逼迫。
“走吧!”莊子拉着金母元君回逍遙宮了。
回到逍遙宮,金母元君看向莊周:“你到底參悟的什麼啊?我這有老子的思想拓本,參悟的速度,居然還比不過你?”
“以後會知道的,老子大道,代表了一種極致,而我的大道,代表另一種極致!”莊子解釋道。
“是嗎?”
“好了,不談這些俗事了,該談談我們的事了!”莊子說道。
“我們的事?什麼事啊?”金母元君好奇道。
莊子一把摟住金母元君的腰。
“呀!”金母元君一聲嬌呼。
“你說什麼事呢?當年你可不是這樣的啊!”莊子一把將金母元君抱起,跨入了逍遙殿。
“啊,不要,這還是大白天呢!”金母元君頓時臉色羞的通紅,驚呼道。
“大白天怎麼辦了?你是我夫人,我是你夫君,天爲被,地爲牀,豈不快哉?哈哈哈!”莊子大笑。
“匡!”
逍遙殿大門轟然關上,殿內傳來一陣陣不可描述之聲。
宋國,商丘!
“大王,十年了,那莊周依舊不肯與我們的人見面啊!”一個官員苦笑道。
“宋大人,你這話什麼意思?你還想撤莊子的官職不成?漆園,莊子雖然沒管,但,他莊氏家族打理的井井有條!”
“是啊,你不看看,逍遙學宮現在的名頭,每日多少人慕名而來,前往逍遙學宮聽道,甚至,因爲逍遙學宮,我宋國也招募了好些個供奉!”
“對啊,楚國前段時間想要出兵我宋國的,可因爲忌憚逍遙學宮,而推遲了出兵!”
“不僅僅楚國啊,你們沒發現,宋國這十年,邊境的戰爭,少了很多嗎?”
“莊子雖然沒出面,可卻讓我宋國威勢增加無數啊!”
…………
………
……
衆官員頓時一番數落那宋大人。
“我,我沒說撤莊子的職啊,我也看出來,莊子的名聲,幫了我們很多,我是說,要不要給他加官啊!”那宋大人再度說道。
給莊子加官?
一時間,滿殿官員露出茫然之色。
加官嗎?可那莊子,連看也不曾看一眼啊,漆園傲吏,一天上任都沒有,這要是加官了,天下其他官員如何想?
一時間,朝堂陷入莫大的糾結。
楊朱學宮。
“報,啓稟聖人,魏國惠施,合縱齊國、楚國、魏國和幾個小國,一同出兵秦國,取得了驚人的戰況,大捷!”一個楊朱學宮弟子頓時呈上捷報。
楊朱聖人接過捷報,眼中精光連閃。
“我就知道,名家的惠施,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楊朱聖人感嘆道。
“通知下去,各路全力配合惠施,一鼓作氣,攻入咸陽!就算不能滅秦,也要讓秦國大亂!”楊朱沉聲道。
“是!”那弟子頓時應聲道。
待那弟子離開,楊朱指頭輕輕敲擊椅子扶手。
“合縱三大國,衝擊秦國?呵,秦王,只要你還安心坐在龍椅上不出面,我就能將你秦國攪的天翻地覆,最少也能讓我楊朱學宮,能夠去秦國傳道!”楊朱聖人嘴角露出一絲輕笑,似勝券在握一般。
秦國咸陽。
一份敗報,送到了秦王的書房。
書房有着一個珠簾隔開,珠簾外,一羣官員恭立,珠簾內,誰也看不清秦王的態度。
“大王,末將願領兵,將楚、魏、齊三國全滅!”一個大將鄭重道。
“武安君,稍安勿躁,大王自有決斷,一次小小的失利,算不了什麼!”一個文臣鄭重道。
武安君點了點頭。
珠簾內,秦王毛筆輕輕停下,淡淡道:“合縱齊國、魏國、楚國?是一個叫着惠施的人?”
“是,大王,那人是名家領袖,叫着惠施,籌備了十多年,合縱三大國,主持這場合縱抗秦!”先前那文臣恭敬道。
“張儀!”秦王平靜道。
“臣在!”那文臣恭敬道。
“你不是一直說自己,學的是縱橫之術,是縱橫家嗎?此事交給你處理!”秦王淡淡道。
張儀鄭重道:“是,臣定讓惠施之合縱,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