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耳語聲縱然未必叫肖涵聽見,可是衆人的神色卻也足夠叫肖涵猜到大家的意思。
他好脾氣、更是職業化地保持微笑的態度,還向衆人點頭示意。
肖涵一直走到了陳娜紅的桌前。
這倒叫衆人一半慶幸,一半失望。
他們心中也在押寶的,看今天肖涵來奉承的是陳娜紅和周莉當中的誰。
見肖涵是站在陳娜紅桌前了,那些押周莉的,失望之餘,不由得低聲嘀咕,“這趕上皇帝翻後宮的牌子了,一天一個,倒是不偏不倚,可真是雨露均沾啊。”
得意與失意,也在陳娜紅和周莉之間轉瞬交換。
昨兒還得意的周莉,今兒變成了失意;昨兒強壓失意,不肯叫人發現的陳娜紅,今兒不由得更是使勁往上擡了擡下巴頦兒,一副揚眉吐氣的模樣。
陳娜紅得意之餘,並不饒人,抱着手臂盯着肖涵冷笑,“肖大秘走錯了方向,找錯了人吧?肖大秘可看清楚了,我是陳娜紅,不是你昨兒送花兒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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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涵笑眯眯躬身,“陳經理,我沒走錯方向,更沒找錯人。我就是來找您的啊。”
肖涵說着左右環顧,“文創部,只有一位陳經理不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叫肖涵這麼一說,陳娜紅的臉都興奮得紅了。她得意地瞟了周莉一眼,“你今天又來送什麼?一大抱的花兒?如果跟昨天的一樣,那肖大秘你就請不必麻煩了。”
“那些普通的花兒,我沒一樣稀罕的。品位平庸的人視若珍寶,可是對於我來說,都不如野草。”
周莉聽得直瞪眼。
肖涵忙笑,“陳經理是如此獨一無二、不可替代之人,我怎麼敢還送昨天的那些花兒呢?要給您送花兒,也必定要送世上珍奇的品種,世人極少見過的才行。”
陳娜紅滿意了,眼神放下來,瞟着肖涵,“這麼說,你就還是來給我送花的嘍?還是世人難得一見的珍奇品種?”
肖涵堆了一臉的笑,“自然,自然。”
陳娜紅終於肯鬆開手臂,“在哪兒呢?你怎麼不捧進來啊?”
肖涵含笑眨眼,“憑我一人之力,捧不動。所以得先進來跟您知會一聲兒,您肯收,我纔好讓工人卸車,一起擡進來啊。”
陳娜紅撲哧兒一樂,“行了,我收了。你就也別跟我打啞謎了,快叫卸車吧。”
肖涵出去,不多時帶着兩個工人,搬着一個釘成四四方方的箱子,費力地往裡來。
那箱子還裝飾精美,包裝成花束禮盒的模樣。
陳娜紅看這架勢,臉已是興奮得通紅。
畢竟是故宮裡的合作單位,在場的員工已經有驚呼出來的,“哎喲,當年福建有整棵荔枝樹進貢的舊例,康熙、雍正、乾隆年間都有……我瞧着這架勢,怎麼想起那個感覺來了?難不成,肇總給咱們陳經理送的,也是這樣連根帶枝的、一整個兒的心意?”
陳娜紅也按捺不住,興奮地趕緊問,“到底是什麼呀?難不成真的是荔枝樹?”
不過她還是矜傲,“不過話又說回來,都什麼年代了,現在荔枝可沒什麼金貴的,就算送我整棵的荔枝樹,我也不領情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