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圭自樂得不否認也不解釋,就是衝着漙兮眨眼而樂。
肇星熔老太太伸手向漙兮。
漙兮會意,起身扶着老太太站起身來。
老太太拄着柺棍兒,回頭瞪宸圭一眼,“我帶魏姑娘進屋裡說話去,不叫你聽了。你去給我們張羅一桌吃喝去。”
宸圭樂呵呵地領命,肇星熔老太太領着漙兮往屋裡去。
“……我的好姑娘,我知道你心下計較什麼。”走到屋內,老太太停住,伸手拍了拍漙兮的手背,“這餑餑鋪是我個人送給你的見面禮兒,誰也管不着。”
“至於原本他們投入的資金,我會做成價,變成股份,還給宸圭他娘去。你安心就是。”
漙兮又是臉紅起來,“怎麼能收您這樣貴重的見面禮去?能見您的面,跟您說說話就很好了,不需要什麼見面禮的。”
肇星熔便笑,“你要非不要餑餑鋪的話,那我就只能把剛剛你坐過的那張椅子送給你了……”
漙兮更被嚇着了,趕緊擺手,“那更不行!”
就算那張黃花梨交椅未必能拍出六千九百萬的天價來,可是就算少一個半個零的,那她也同樣不敢受啊。
肇星熔老太太點頭笑道,“那你就收着餑餑鋪……好姑娘,你聽我說,我要把餑餑鋪交給你去,不是因爲那項目值什麼錢,是因爲我認識的人裡頭啊,就沒人比你更合適去接管那餑餑鋪。”
肇星熔說着,忽然眼圈兒一紅,“我故意支走宸圭,就是想單獨與你說兩句話——不瞞你說,魏姑娘啊,我啊,時日無多了。”
“啊?!”漙兮嚇了一跳,上下小心看着肇星熔,“您,您生病了麼?那趕緊告訴他,去醫院啊。”
肇星熔紅着眼圈兒搖頭,“不是病的事兒,是我啊,老啦——你說我都這個年歲了,又一輩子沒做過生意,現在冷不丁出來接過這個攤子來,我這把老骨頭就更撐不住了。”
“公司的事兒我自能硬塞給宸圭去,他不敢不接着;就剩餑餑鋪了……又不賺錢,餑餑又沒別人懂,你要是不接,那讓我老人家自己做餑餑去不成?”
“我的好姑娘啊,你就當心疼心疼我這個老太婆,幫幫我嘍……”
漙兮急得也是臉都紅了,“可是,老人家,您也可以聘請外頭的職業經理人……”
肇星熔老太太撅起嘴來,“不行,這餑餑鋪的事兒,說白了還不是因你而起的?你不接着,那這個緣分就沒法兒圓過來,我就不放心。”
“你知道我啊,我這輩子最大的心結就是緣分這事兒啊……我的好姑娘,我現如今沒旁的念想了,我就剩下一個心願,看着你和宸圭你們兩個啊,接過這些事兒來,然後好好地在一起。”
肇星熔說着,眼角還灑下清淚來,“你今兒要是不答應我,那我就真是死不瞑目了……我的好姑娘,你難道真的捨得讓我這輩子孤苦伶仃幾十年,最後的最後還瞪着眼離開這個人世去麼?”
漙兮有點傻了。
肇星熔老太太突然一個趔趄,漙兮急忙伸手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