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和挽春兩個跟在皇后身後,一左一右伺候在皇后身旁。婉兮便也不由得悄然打量了衆人一眼。
衆人也都面面相覷,一時不好說話。
純妃是主道,不得不笑了笑回話:“回主子娘娘,姐妹們方纔玩笑妾身罷了。”
純妃自然是不願意在自己宮裡說出這些是非來,極力想遮過去就完了。
嫺妃哪兒肯叫純妃如意了去,冷笑一聲道:“主子娘娘說反了,剛剛那哪裡叫歡聲笑語?那分明叫明槍暗箭!”
嫺妃瞟一眼怡嬪:“咱們這位病西施給我們講了個故事,說什麼高麗人越境犯案,不識擡舉,皇上暗自惱了他們,這便也連累了咱們嘉妃失寵了呢。”
“嘉妃回頭就問怡嬪這話兒是從哪兒來的。嘉妃說得好,能得着這消息的,必定都是身居高位者。不但嘉妃想問,其實我也要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嫺妃說着話,眼珠兒卻是瞪實了皇后去。
皇后靜靜聽着,聽完了便是淡淡一笑。
“你們啊,這都說的是什麼啊?怡嬪在病中,自己又是個天天捧着戲本子的,她這不過是唱唸做打,給純妃助助興,也給你們湊湊趣兒罷了。你們當真了,那是說明她演得好……話又說回來,誰能證實她說的是真的去?”
衆人自然都不敢說。
皇后便含笑點頭:“故此那也就是一齣戲罷了,戲裡癡言,當真的便是你們也跟着一起癡了。”
貴妃便也垂首而笑:“可不是嘛。我當真期待着怡嬪的身子快些好起來,到時候兒便能正正經經好好給咱們唱一出全本的,也叫咱們都開開眼了。”
嫺妃心下縱不情願,可是苦於又無從當面對質去,便冷笑一聲道:“貴妃娘娘,你既然存着這個心,你怎不把自己康復了的方子也給怡嬪瞧瞧去?”
“你這多年的病根兒都能養好了,你們兩個又都是漢女的根基,你能用得的,興許她也能得着好處。若貴妃娘娘捨不得,那就不是真心希望怡嬪好~”
雲思面上不由得微微一變,極力忍耐着道:“誰說我不肯了?只是這世上話能亂說,方子又豈是能串用了亂吃的?所謂對症下藥,並非同症卻用了相同的藥,那豈不是反害了怡嬪去麼?”
嫺妃只是冷笑:“誰說方子不能串用啊,眼前這不便放着一個?!純妃的坐胎方子這樣好使,愉嬪當初便也定然是用了她的方子去!同樣生下皇子來,嘖嘖,那可是絕世良方。”
嫺妃又上下打量着貴妃:“對啦,純妃的方子也同樣可以給貴妃娘娘試試啊!你們兩個不也同樣都是漢家女子麼,必定好使!怎麼,這回又輪到純妃小心眼兒了,捨不得了?”
話說到那張坐胎方子,婉兮的心便也不由得跟着有些沉了下來。
婉兮沒想到,嫺妃竟然也知道這張方子。
貴妃靜靜聽嫺妃說完,倒只是莞爾一笑:“嫺妹妹這樣心急,我倒聽明白了。其實嫺妃妹妹自然不是爲了我着想,嫺妃妹妹是自己急着要個孩子了呢!”
貴妃這回刻意字字聲聲叫“嫺妃妹妹”,病癒之後的她便連目光也更見堅定:“我不生養,跟我這些年身子不好有關;可是嫺妃妹妹卻這些年都是健健康康的,卻也沒有生養……難道不是多年無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