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人散去,嘉妃自己也驚訝地合不攏嘴,忙走上前去仔仔細細地瞧着。
整個石雕影壁,規制與永壽宮的果然冷不丁看上去是一式一樣。只是影壁中間嵌入的雲石,因紋理出自天然,沒有一式一樣,其餘皆無太大區別。
“都說永壽宮修葺的規制超出了規矩去,都以那影壁說令嬪得寵……如今咱們宮裡竟然有了!”順姬已是幾乎要掉下淚來。
英姬、銀姬也率一衆女子太監上前跪倒:“奴才恭賀主子!此番雖未得進封,可是皇上卻未曾忘記過主子半點。這石雕影壁的殊恩,旁人都是比不上的!”
嘉妃扶着石影壁,也是一時落了淚。
太好了,縱然這一回進封落下了,可是隻要還有皇上這番心意在,她便還有的是機會!
儘管任何一位皇帝都是嚴禁後宮私傳消息,可是事實上這歷朝歷代的後宮裡,消息總是不必長腳,便跑得飛快。
更何況,嘉妃景仁宮裡這消息,她自己本就是想叫人都知道的啊。
故此不過半天,整個後宮便都知曉了。
黃昏時,皇帝忙完了公事,來壽康宮給皇太后請安。
他一進來,皇太后便繃起了臉,起身叫安壽:“哀家累了,安壽,扶哀家去歇着。”
安壽爲難,朝皇帝訕訕地笑。
皇帝便朝安壽也使了個眼色,代替安壽,上前扶住了母親的手。
皇太后便急甩手:“皇帝來過了。哀家安,皇帝便請回吧!”
皇太后發火,皇帝自是意料之中。他這些日子乾脆少來請安,直接將追封、進封的事兒忙完了這才一併過來。
皇帝撩袍徑直跪下,抱住了母親的腿:“額涅若煩了兒子,便一腳將兒子踹出去乾淨~~額涅,您踹啊~~”
皇太后無奈,仰天而嘆:“哀家怎麼就偏偏只有你一個兒子!”
他是她兒子,可他偏偏還是天子啊!她可以踹自己的兒子,可是她如何能踹當今天子去?!
皇帝自是心知肚明,索性就勢抱住太后的腿就不撒手:“額涅縱然只有兒子一個,可是一個兒子卻可敵盡天下千萬!額涅說,難道不是麼?”
皇太后無可奈何,只得拖着皇帝,退回炕邊去坐下。
也是這壽康宮的地磚好,皇帝給皇太后修建這壽康宮當寢宮時,地面都一樣用瞭如太和殿一般的“金磚”。這些金磚特地在蘇州制好了,船運過來,堪比金價,不輸“金磚”之名。這“金磚”表面光滑如玉,光可鑑人,皇帝這便被皇后拖着回去,還不撒手。
皇太后瞅着安壽:“你家萬歲爺今兒幾歲了?哀家老糊塗了,竟然都記不得了,他今年是五歲了,還是十歲了?”
這都是皇帝母子之間多少年的老把戲了,安壽可不上套兒。
安壽只抿着嘴兒樂:“皇上是太后親生的兒子,皇上生辰那天可是母子同受難的一日。那日子主子自己若不記着,奴才就更記不住了。”
皇太后只得跺了跺腳,將皇帝給振開:“皇帝!你今年都三十五了,怎麼此時行事還像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