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面色寒涼下來:“難不成,你那會子便是在防備,本宮會毒害了你去,叫你生不出孩子來?”
皇后疲憊地搖頭:“令嬪啊,令嬪,虧得這些年本宮如待女兒一般待你,卻原來你那麼早就開始防備本宮了。原來在你的心裡,你早已是悄然將你生不出孩子來的緣故,怪罪在了本宮的頭上!這麼說來,這些年,你豈不是在本宮身邊兒,怨恨了本宮這麼多年?”
婉兮連忙行大禮:“皇后主子容稟,妾身不敢!”
“不敢?”皇后寒聲冷笑:“令嬪,不用再說不敢了!你嘴上雖然說不敢,可是你卻早就這麼做了!而且是從那麼多年以前就已經開始做了!”
“可是令嬪啊,你當真是想錯了。你是本宮這宮裡的人,本宮卻要在自己宮裡的飲食裡害你?一旦你有事,誰不會第一個想到要查本宮的宮裡,本宮豈會做出那樣愚蠢的事情來?!”
“再說,即便你進幸,即便你得封,即便你有了孩子……本宮卻爲何不願意呢?你是本宮宮裡的人,你進幸、得封、生子,那也都對本宮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去!更何況,你生出來的孩子,首先也是本宮的孩子。本宮又爲何要加害於你,爲何不叫你生?”
皇后說得激動,不由得站起身來,目光環視在座衆人:“不僅令嬪,在座的一衆姐妹,哪個不是如此?你們的孩子,哪個不是本宮的孩子。本宮爲何不叫你們生,本宮又何苦算計這些都是本宮的孩子去?!”
在座衆人都不由得互視一眼,一齊起身向皇后行禮,齊聲道:“妾身不敢。”
皇后這才輕嘆一聲坐下:“令嬪啊,儘管你從那麼早就開始猜忌本宮,儘管你恨了本宮這麼多年,可是你現在終究該明白,這都是你自己想錯了吧?”
婉兮咬住嘴脣,這一刻只得暫時垂下頭去。
皇后又嘆息了一聲:“儘管你對本宮那樣,可是本宮在剛失去七阿哥之後,第一個想着的,卻是要替你討一個公道,叫你這些年無所出的事,水落石出啊!”
皇后說着不由得發出幾聲悲泣:“可是終究,本宮想到這些年與你的相處,今兒也還是覺得當真傷了心啊。”
婉兮垂下眼簾,沉默不語。
皇后哀傷了片刻,撫了撫額角,擡起眸子來望向語琴去:“陸常在,你還可有話說?”
語琴面色蒼白,跪倒在地:“皇后娘娘,妾身冤枉!”
皇后垂下眸子去,滿面的清淡:“有證人麼?”
語琴呆住:“彼時妾身位分低微,身邊只得念春一個女子去,小妾又如何能找到旁證去?”
皇后淡淡揚眉:“可是念春的話,卻有實證啊。終歸這些年令嬪無所出,這便是板上釘了釘的!你若說你冤枉,那你總歸要找到實證才能駁倒唸春的話去。若沒有,那本宮也唯有相信念春,認定就是你害了令嬪!”
語琴又氣又急,目光不由得散亂地望向周遭衆人。
最後,也只能哀哀望住了婉兮。
“婉兮……我,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