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意看着四周破損陰森的船塢,一副落敗的景象,到此瀰漫着惡臭的氣味,這些船隻多數行至到此便沒有再返回的了。
踏上船塢,陰沉沉的妖氣直接撲面而來,屍骸白骨隨處可見,孫意看着近處的一具屍骸,從穿着打扮看是位書生,穿着青衣身旁還放着裝盛書籍筆墨的行囊,抱着根木頭樁子,周身精氣神被吸食一空,就如同懷裡的那節枯木,周身乾癟,倒是臉上依稀可辯,死的不痛苦,帶着滿足,卻不知是遭了妖法,迷了心沉淪在溫柔鄉里。
越朝裡,屍骸越多,都和那倒黴書生一個樣,心術不正到這裡也就是整個下場。
走到裡面,就聽得咿咿呀呀的聲響,孫意定睛拿看,就見那逃竄到此的寒老漢,眼神迷離,心智矇蔽,摟着具乾屍一副淫邪樣子。離此沒多遠,是其大兒子寒苦,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什麼樣,兒子也差不多,但這寒苦更甚自己的爹,摟着兩具。
一定神,孫意知道,這父子二人是遭了妖法沉淪幻想當中,一跺腳,一定手中鎮魔棍,當即一聲佛門怒吼,那是佛門當中獅子印,驅妖辟邪,聞聲驚顫!
寒家這父子二人被這一吼,頓時就恢復神智,沒來得及多瞧,就見到孫意和胡滿多站在面前,兩人是撒腿就跑頭也沒回,就在眼前的景象都沒來的急多看,轉身奔着裡面就去了,一邊跑是一邊喊。
“兄弟,兄弟!那兩個煞星追來了。”
這一說着話,就直接推開房門,這一進屋當場就愣住了,寒老漢年紀大了,剛纔一個勁兒的造,本就身體虛,踏門一瞧,當場就嚇死了。寒苦還好一點,可也是嚇得失禁,一屁股坐在地上道。
“我的兄弟呀,你口味是真重,我都不禁想要吟詩一首。”
父子兩位一進門,先看到的是一條黑漆漆張着血盆大口黑鮎魚精也就是妖修墨幼娘。寒苦嚇得顧得不的自己老爹兄弟,轉身要跑,就瞧着一臉鐵青的周天,周天瞧這突然跑進來的兩人,那往事不堪回首,怒氣騰騰。
哇哇怪叫,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了寒苦的腦袋,怒氣未消,是一不做二不休,將寒老漢的腦袋也給咬了,倒是應了一句話。
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這是到了陰曹地府也好讓閻王爺知道,不用看生死簿,一瞧一個準,這是一家人,都是沒腦袋的鬼。但枉死的可入不了陰曹地府也就無法踏入六道輪迴,但凡有怨有唸的,不能入地府,只能成爲孤魂野鬼,滯留陽間。這些孤魂野鬼若是遇上好心的請僧迎道,開法壇超度,消除怨念,魂飛魄散,也就算完事。
所以,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時候一到報應必到。這寒家父子三人落到這個下場也算是對得起他們這前半生所作所爲了。
周天這邊敢吃完頭,那鮎魚精的墨幼娘可嬌滴滴道:“郎君,這可是娘子我的專利啊。”周天一聽可就不幹,這切人頭的事可比你早,若不是我帶了五個腦袋來,你能有今天修爲?周天那個氣啊,活爲人時也是帽子戴的高高的,做了妖還遇這事,不由氣惱道:“娘子啊,你不知夫君生前嘛?這是三人,若是再來倆,我是生前死後一個樣!”
說着話,那手一指門口,這真是前有因後有果,一摸一樣,門口就站着兩個男子,一個目若寒星,相貌堂堂,一身官袍遮不住菩薩心,一個面生異相,體態身圓,一身道袍懷揣渡世腸,二人門口一站,那是頂天立地!
“我的媽呀!”
這妖夫婦是異口同聲,兩聲感慨,意思可不同,墨幼娘那是稱讚,“周郎你是真靈,這是說來就來。”周天那是真罵,真趕上一塊兒了,前前後後都對的上,不多不少正好五個。
周天不認識孫意,只是聽名號卻沒見過本尊,可孫意卻認識他周天,各郡各縣可都張貼着此人的緝拿畫像,孫意這一瞧,尋了半天你卻在這!當即一聲大喝。
“周天!”話音一落,那周天頓時就愣了神,看着孫意有些不解,心道,怎麼還有認識自己的嗎?但那也不管,今天你們是觸碰老子底線,不管認不認識,都得死,正要說話就瞧孫意道:“不對,你現在可是改名高瞻遠了。”
話音一落,周天可就想明白了,上下一打量瞧着孫意身穿官服,手握鎮魔棍,就這一身行頭,兩眼頓時一鼓,太陽穴冒青,這是咬牙切齒的盯着孫意道:“你就是天門鎮的少都頭孫意!”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錯!我就是孫意。”
聽對方確實,周天這個氣啊,若不是你,他周天怎生會落得這個下場,如今這人不人,妖不妖的不提,那兩遭戴綠帽的事就是生平一大恥,不殺不快,不滅不行!
“好呀,我不去找你,你卻來找我!”周天說着話,兩手一揚,周身妖氣顯,邪氣冒,兩眼青光閃道:“這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說聲,這就動手!
就看周天面目猙獰,口生獠牙,目閃兇光,惡狠狠,朝前一殺,那五根手指如刀劍!
惡狠狠眼冒毒光,雄赳赳殺心大起。妖法煉,魔功成。探手挖心不費力,血盆大口吃人頭。鬼影晃動如雷電,尖指猶如火中煉。
這是屍手!
孫意在旁,一把推開胡滿多,將手裡那根一百三十五斤沉的鎮魔棍朝前一擋,就聽得金戈鐵器聲,火星綻起,一瞧就知道不簡單,揚棍還手!
揮棒風馳電掣,身法武藝超羣。七年禪,三年術。棍有伏妖除魔力,身有叄才撬乾坤。閃轉騰挪看時機,出手無情破妖邪!
二人酣戰!
一旁那原本顯現原形的墨幼娘是瞧見孫意樣子俊俏,抖身一邊恢復人身,這還沒撩撥,周天就和孫意打了起來,眼前就剩個赤面的胖道士,一臉嫌棄。
“哎,你那啥眼神,我都沒鄙視你,你倒是嫌棄我來了。”胡滿多幾步搖晃朝前一走道:“怎麼樣,我們也交交手。”
聽這一話,那墨幼娘妖身一變成了條巨大的黑皮鮎魚精,妖氣託身懸浮半空,張開那血盆利齒的大口道:“老孃也不嫌棄,瞧你面目醜陋,那我就換換口味,吃身不吃頭。”
揚言話落,飛身前來。
黏稠稠血腥利口,百年妖修法力真。身是吃人鮎魚,心是落難女子。吃人練就一身氣,盤踞黑河等來人。
這鮎魚精撲身而來,行事是簡單粗暴,張口就吞是無物不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