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光石光芒大盛,照耀了一片區域,夏清綺可以看清楚,這是一條長長的巷道,每隔一段路就有一塊熒光石,不過都是黯淡無光。
肥鳥在前面帶路快飛着,而後面的青色門戶閃爍了幾下就已經消失了。
夏清綺沒有來得及退出去,現在想要退出去也不可以了,後面的退路是堅固的岩石牆壁,根本就無路可走。
除了向前面繼續行走之外,夏清綺別無他法。
夏清綺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沒有關係,到裡面去看看,或許能夠找到出去的道路。”
沿着巷道,夏清綺向着裡面走去,她走得很慢,每走一段路,都將牆壁上的熒光石點亮,人類本能的就畏懼黑暗,光明一些,能夠給人增加安全感。
大約走過一個長長的巷道,最終眼前再一次出現了一扇門戶,不過,這一扇門戶是虛掩着的。
飛在前面的肥鳥在門上一推,木門就很輕易的打開了。
隨後,夏清綺走進了門中,門後面是一個寬大的大廳,這裡一看就是一處洞府,大廳裡面整齊的擺放着一些石桌,石椅,還有一些日常用品。
而這時候,肥鳥已經徑直朝着大廳裡面的一處門戶後面飛去。
夏清綺也沒有停步,緊接着就走進了那處連接在大廳上面的房間。
剛剛走進房間,夏清綺眼前就出現了一張玉石牀,而在牀上卻有一個人盤坐在上面。
那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看起來十分美麗,雙目緊閉,穿戴着褐色道袍,手指搭在身前,而肥鳥落在了那女子的肩膀之上。
夏清綺不由得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她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按理說,她都已經來到了這處位置,爲什麼眼前的這名女子還是面無表情的盤坐着?
釋放出神識,夏清綺心下一沉……
原來眼前這位美貌女子竟然已經故去,雖然肉身不知道爲什麼不腐爛,但是,這的確是一位死人。
夏清綺站在原地,向着眼前這女子拜了三拜:“前輩莫怪,晚輩這也是無意中撞擊了您的遺體,實在沒有冒犯的意思。”
從眼前這女子遺體上殘留的靈氣光華可以看出,這位女子生前的修爲是遠在夏清綺之上。
既然已經故去了,本着對離世者的尊重,夏清綺才行禮的。
行完禮之後,夏清綺心思便活動了起來,既然這裡是一位前輩坐化的地方,那麼或許就留下了功訣、法寶等等遺物。
夏清綺上前走了一步,目光忽然被玉石牀上的一行字吸引住了。
“吾乃破山魔宗藍如夢,今驅除滅魂毒失敗,即將金丹衰竭,魂魄消散,在坐化之前,留下財富留給有緣人,吾之靈獸雷鳥會選擇有緣人……繼承吾衣鉢的有緣人,所謂負心薄倖者,莫過於林滄海,餘若能滅殺林滄海,則吾在幽冥黃泉之下,也將死而瞑目。”
“負心薄倖?恐怕這也是一位可憐人,不知道那滅魂毒是什麼毒,竟然連一位金丹老祖也驅除不了。”夏清綺心中暗自感嘆。
這時候,肥鳥跳了下來,從房間的一角啄了幾下,然後光暈一晃,肥鳥便銜着一隻淡紅色的乾坤袋飛了過來。
“原來你叫做雷鳥,也不知道是品種的名稱,還是藍如夢取的名字。”夏清綺道。
接過了乾坤袋,夏清綺神識放出去,在乾坤袋上面繞了一圈,就能夠感覺到,乾坤袋上面的烙印已經驅除了,使用神識能夠看清楚裡面的物品。
夏清綺將神識滲透進入乾坤袋裡面,過了一會,方纔退了出來。
裡面的物品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多,可能那些一般的東西,藍如夢看不上,所以除了數十件玉瞳簡之外,還有二十塊拳頭大的靈石,看其充盈的靈氣,就可以看出,那是中品靈石。
除了玉瞳簡和二十塊中品靈石,還有一件法寶和一疊靈符,幾瓶丹藥。
看了一下丹藥,聞一下,噴香撲鼻,顯然都是一些好丹藥,中品洗髓丹、驅毒丹等等。
靈符品階都很高,基本上都是相當於上品法術的靈符,價值極高。
最重要的自然是那件法寶了,夏清綺看不出品階,估計是金丹老祖使用的寶器,應該不是本命法寶,外表來看,是一尊黑色七層寶塔,具備有什麼功能,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乾坤袋裡面留下了很多玉瞳簡,應該會對此有所解答。
這時候,一旁的雷鳥跳躍到了藍如夢身體旁邊,不知道踩踏了什麼,一團淡紅色火焰由內而外竄了出來,很快就將藍如夢的肉身也燒成了灰燼。
“這是金丹修士的丹火,太強大了,藍如夢留下一絲丹火,就是爲了完成傳承之後,將自己的遺體焚燒掉。”
本來夏清綺還在想着該怎麼處理藍如夢的遺體,現在不用她怎麼處理了,這一下藍如夢的魂魄,肉身都消散在天地間,也算是與天地同在,重新迴歸大地了。
不過夏清綺心中還是有一些哀傷,一位金丹老祖最終在她的眼前化成塵土,剛剛藍如夢的相貌還清晰的留在她的腦海,如今就已經不存在了,天道果然殘酷,有誰能夠真正超脫?
“唧唧……”
雷鳥叫了幾聲,跳到了夏清綺的身旁。
“以後就跟着我吧。”夏清綺嘆了口氣,這雷鳥應該是藍如夢得到沒有多久的靈獸,看藍如夢都沒有和其進行血契。
雷鳥興奮的跳躍着,似乎能夠找到一個新主人也很不錯,不過,夏清綺估計雷鳥是爲了烤肉的原因更多。
夏清綺粗略的將數十件玉瞳簡都閱讀了一番,當然,那些深奧的功訣神通等等,都是一帶而過的,暫時沒有時間細看。
經過一番閱讀以後,夏清綺已經基本上了解了雷鳥的來歷,以及藍如夢和林滄海的感情糾葛,以及藍如夢這樣的金丹老祖,被滅魂毒致死的原因。
“原來如此,林滄海竟然是天都宗的一位大長老,如果按照藍如夢的說法,那林滄海的確是一個負心薄倖之人,誰能想到恩愛了七十年的雙修伴侶居然會在一朝暴露出兇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