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隻突然出現的大蚌,會追得離我們如此之近,如此之急。
我們回頭望去,只覺得一片白茫茫的精光刺目,剎那之間,陰寒之氣與水流吸力大增,大蚌兩塊猶如“鍘刀”一般結實巨大的堅甲暴然張開,我們乘坐的整艘救生小艇被蚌甲分合之勢籠住,如果等到它兩片重甲合起來裹緊,即使不被當即夾死,也會被其吸入珠囊,化作一灘肉泥。
“蔣叔,開機器啊,你在幹嘛?”阿呆擡眼一看,只見密密麻麻的大蚌珠囊就懸在自己的頭頂,當時就嚇得臉色慘白,急忙吼叫起來。
他這麼一吼,我們才恍然大悟,敢情我們這艘救生艇上面還有馬達啊?這不被大蚌一嚇,竟然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蔣叔也被阿呆這一嗓子喊醒了,他丟掉手中的船槳,雙腿死死抵在救生艇的兩邊船舷之上,然後雙手拉起船尾的馬達開關繩索,死命的一拉。
“咚咚咚”,這馬達關鍵的時候沒有掉鏈子,被蔣叔一拉,立即冒出來了一股子黑煙,然後開始運作了起來。頓時,救生小艇船尾的螺旋槳開始急速旋轉,終於抵消了大蚌吸水的巨力,帶着我們往前移動了幾分。
就在這時候,大蚌厚重的堅甲猛然合攏,僅僅相差十幾釐米,就會將我們的救生小艇夾住。
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自然是後怕不已。趕緊操起船槳,使出了吃奶的勁往玉門方向劃去,生怕再出什麼變故。
不多時,我們臉色慘白的將救生小艇劃出了玉門,那大蚌見追擊無望,也就悻悻的退了回去,閉上了兩塊堅甲,四周七彩霞光也頓時消失不見。
“他嗎的,胖爺我幾十年來上山入海,就是那兇猛異常的白毛糉子,拍死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什麼時候受過這等鳥氣?要不是沒有趁手的傢伙,胖爺我非得再回去活颳了這王八蛋。還想吞了老子,老子這一身肌肉那是白練的嗎?”王胖子剛剛雖然被嚇得不輕,但是此時一旦脫險,嘴上就開始罵罵咧咧了起來。
我見狀急忙勸到:“胖哥,消消氣,沒有必要和這麼一隻畜生較勁。還有,你剛剛不是說這種大蚌可以打開什麼秘密出口嗎?在哪裡啊?”
王胖子聞言愣了一下,然後低頭思考了起來,半響之後,他說道:“之前我應該是判斷錯誤了,這隻大蚌估計只是用來營造陰火燒海的,並不是直接打開秘密入口的夥計。不過依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隻大蚌即使不能自己打開秘密入口,但多半也脫不了干係。要不然裘德考手下的人,犯不着將其打撈出來,仍由其呆在海底也可以。不過讓我費解的是,這大蚌身上到底有什麼蹊蹺的地方,可以用來打開秘密入口?”
此時蔣叔說話了,他道:“會不會是它體內的珍珠?剛剛玉門當中射出七彩霞光的時候,我好想隱約感覺到四周的水位有一些變化,而且海底的暗流也增加了不少,好像是附近還潛伏着什麼巨獸。依我航海打魚的經驗來看,這四周的深海海域當中,多半還有體型巨大的魚獸,只要這大蚌體內的珍珠一出現,它們就會被吸引而來,說不定就可以打開那個你們說的秘密入口。”
聽完蔣叔這句話,我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心中讚歎道:“要不說人家是幾十年的老漁民了呢?這一手依靠海面微小波動,就能看出四周隱藏着魚類的本領,簡直牛逼得不行。”
王胖子聽完這句話以後,也轉頭帶着讚賞的目光看向蔣叔,說道:“行啊,老蔣,你這一手打魚技術簡直不擺了,厲害得很。不過你給胖子我說一句實話,有沒有辦法把這隻大蚌給搞死,弄出它體內的珍珠?”
蔣叔剛要說話,我就急忙接口道:“胖哥,這大蚌好歹也是活了上萬年的老古董了,犯不着將它弄死吧?我們只需要想出一個辦法,叫它張開兩片硬甲,露出珍珠就行了啊?”
王胖子白了我一眼,說道:“你小子簡直和吳邪那丫一個德行,做什麼事情都像是個娘炮一樣,你是不是也想將它上交給國家啊?真是的,你心痛這大蚌的性命,人家可不心痛你,一個心思得想吞了你。而且你剛剛不也看見了嗎,它兩塊堅甲都張開那麼大了,這海底隱藏的巨獸依舊潛伏不動。依我看,這大蚌肯定是遇到什麼特殊的情況之下,纔會將體內珍珠完全暴露出來,那個時候,秘密入口才會被打開。而裘德考手下的人,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使得大蚌這樣做了,所以他們纔會找到入口。”
他話剛剛說完,阿呆就說道:“胖叔,這個方法也太簡單了啊。我們只需要找一塊鮮肉,上面塗滿了麻醉劑,然後拋到大蚌嘴裡,不就可以將它麻醉了?”
胖子笑罵道:“你這鬼崽子真是坐着說話不嫌腰疼,這會兒哪去找麻醉劑啊?”
阿呆嘿嘿一笑,站起身來翻開救生艇下面的暗格,然後從當中掏出來一包透明袋子裝着的粉狀物,說道:“這就有現成的啊。這東西是我們平常用來藥魚的,效果非常明顯,我不信這大蚌扛得住這麼一大包的分量。”
王胖子見狀大喜,直接吼道:“行啊,小子,這腦袋聰明得快要趕上你胖叔我了。來來來,趕快弄一條大魚過來,我們給這大蚌來一招迷藥灌腸。”
說幹就幹,我們當下合力從四周漂浮着的魚類屍體當中選了一條大小合適的,然後用刀子刮掉它的內臟以及被燒焦的部位,再將一整包麻醉粉塞進了死魚體內,最後小心翼翼的將死魚拋進了玉門當中。
說來也怪,這附近的死魚現在幾乎漂滿了四周的海域,但是沒有一條漂進那玉門當中。而那些古代膠屍卻能夠不依靠任何力量,直接就準確的進去,這一點我想了很久,也沒有想通。
不多時,玉門當中就再次射出七彩霞光。不用想,我們也知道是那隻大蚌打開了堅甲,將死魚吸入了口中。
它常年被困,吃不到活物,只有依靠那些個古代膠屍來活命,此時看見一條新鮮的魚類飄入,自然不會放過。
我們又等了十幾分鍾,直到感覺船下水紋波動一陣猛烈加劇,然後又突然歸於平靜之後,才相互對視一眼,知道那隻大蚌已經被我們迷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