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家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剛剛談話進行得很好,但是爲什麼王國興突然就跑了呢?
在吼叫幾聲無果之後,我們只好舉起手電筒來回照視,但是隻看見一排跪地的石俑矗立在黑暗中,唯獨不見了王國興的身影。..
王胖子低聲罵了一句,說道:“奶奶的,咱們遇見的究竟是人還是鬼?那老話聽着也不像是假的啊?”
此時北野正雄看了看左右,開口道:“這人有意隱瞞真相,不知揣着什麼鬼胎,但是我們此時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這隧道盡頭的黃金,所以我們必須冒死進去探個究竟,才見分曉。”
衆人一想這話也對,於是就沿着石臺繼續走出一段距離,就遇到一處與隧道垂直的斷層陷落帶。只見周圍殘破的牆壁內暴露出一片片烏黑的岩層,那些比樹根還要粗碩的根莖,彷彿是無數血管從表面凸起,植物的入侵,使這座猶如殼體的古墓受到張力作用,從內部產生了許多道毫無規則可言的裂隙和洞穴,但多半都被坍塌下來的大塊岩石擋住。正對隧道的牆壁上,有數個蟲洞般的大窟窿,直徑約在一米以上,手電筒的光線照不到底。
而在牆壁的正中間,卻是有一道低矮堅厚的石門。那石門半開,裡面黑咕隆咚,似乎還有不小的空間。
我們不敢貿然進入,就先用手電筒向裡面照了一陣,可是入眼處全都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彷彿充滿了危險,也許每向前走出一步,就會和死亡的距離更近了一步。..
正當衆人將注意力都集中在石門深處的時候,我聽到身後有個極其輕微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觸動了平靜的水面。
在和王胖子廝混了這麼久之後,我也算是老油條了。此時聽到聲音,我第一反應並不是立馬轉頭,而是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現,悄悄轉動腦袋,眯着眼睛去看。
我此時在地下環境當中待得時間也不短了,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加之積水淤泥中又含有磷化物,偶爾會有微弱的鬼火閃動,所以即便漆黑一團,可只要沒有濃霧,在不借助燈光照明的情況下,也能隱約看到附近的物體輪廓。我尋聲觀望,發現一尊倒塌的石俑背後,伏着一個身影,看樣子正是那個王國興。
我一直都覺得這王國興來路不明,有意無意的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居心叵測,恐怕不是善類。於是我悄悄拍了王胖子一下,暗中打了個手勢。
王胖子和我非常默契,此時一見我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明白了過來。他不發一聲,悄悄退出手電筒的照射範圍,攀上殘壁,迂迴着接近王國興的藏身之處。
王胖子這貨雖然長得一身肥肉,但是身手卻是格外的輕捷,他在黑暗中橫攀着殘破不堪的人面石壁,繞過了隧道中的積水,行動之際悄無聲息。而那王國興此時正藏在石俑背後,全神貫注的窺探我們,猛然間察覺出情況不妙,也不免驚詫萬分,更沒想到王胖子來得如此之快,口中“啊”的一聲輕呼,立即閃身向後躲避。
王胖子也沒有料到王國興這麼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竟會反應如此之快,一時間竟然沒有抓住王國興,讓他跳到了一邊。於是他一邊加緊追擊,一邊喊話讓我們四周包夾,勢必要將那王國興當場拿下。
我和悶油瓶小哥聽到王胖子喊叫,頓時扔下步槍就要往那邊撲去。但是我們剛剛起步,耳邊就聽到了一聲槍栓拉動的聲音。
我急忙停住腳步轉頭,就看見北野正雄手中提了把步槍,槍口正好朝着王國興。
“留活口!”我急忙大喊,但是卻是晚了一步。
“砰砰”聲在我張口喊話的同一時間響起,北野正雄槍口一擡,一連串子彈便呼嘯而出,劈頭蓋臉的朝着王國興打了過去。兩者之間的距離本來就不遠,再加上北野正雄打出了最少七八發子彈,這樣一來,即使他的槍法再差,至少也能有一顆子彈命中目標。
王國興估計還真是個老兵,他第一時間聽到了槍栓拉動的聲音,然後就急忙抽身躲閃,但還是晚了半步,直接被一發子彈擊中胸口,當場撲倒在地。
我和王胖子兩人見狀,正要破口大罵,卻見那北野正雄又擡起了步槍,看樣子是還要補上兩槍。
可就在這個時候,隧道底下有條伺機獵食的鱷魚暴然躍起,張着血盆大口向北野正雄撲咬而去。面對如此狀況,他也顧不得再補槍了,立即閃身躲避。
剩下的日本人也是眼疾手快,立即亂槍齊發,將躍到半空的鱷魚打成了篩子,死鱷重重翻落在了水裡。北野俊也立即打出一枚照明彈,炙熱的煙火阻住了附近其餘幾條鱷魚,迫使它們紛紛後退。
北野正雄剛好鬆一口氣,王胖子就猛地衝了過去,一巴掌就將他扇翻在地:“嗎的,胖爺說話不好使了是吧?不是叫你丫留活口麼?你丫腦子裡面裝的都是漿糊麼?”
王胖子越罵越氣,正要再給北野正雄一巴掌。卻被北野俊撲倒在地,兩個人頓時扭打了起來。
那北野俊小鮮肉哪裡是王胖子的對手?三下兩下就被王胖子一巴掌扇了出去。
王胖子此時正在氣頭上,正要繼續動手,北野正雄卻突然吼道:“你們先別打了,我之所以要殺他,是因爲我剛剛恰好看到了他的臉。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就自己過來看看。”
他一邊說話,一邊舉起手電筒去照王國興的臉龐,我們順着光線看去,頓時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那王國興的一張臉上面,兩隻眼睛高高凸起,臉頰深陷,嘴脣厚的和香腸差不多大小,此時被手電筒的光線一盞,顯得毫無人色,灰濛濛的兩隻眸子裡,也沒有半分活人應有的氣息。
“他根本就不是活人,所以我纔會開槍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