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身無分文,身上除了一套衣服以外什麼都沒有了,竟是落得跟老乞丐師傅一般的境地了。
慕容景沒說他還活着,想必是已經凶多吉少了,真想不到他千里迢迢的跑來幫助我,最後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可悲可嘆啊,都是我害了他!
就在我自怨自艾的時候,一所小紅房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朝着那紅房子跑了過去。
走近了纔看見,那‘門’口竟是坐着一個小孩,正在很認真的剝豆。
“小朋友,你家大人在家嗎?”我擠出來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很是溫柔的問着那孩子。
“阿‘毛’剝豆豆,剝豆豆……”那小孩不住的唸叨着,完全將我給忽略掉了。
想來是因爲少不更事吧,看樣子也就三四歲,還是咱家靖白厲害啊!那慕容景還真是狠心,對靖白也下得了狠手嗎!
“嚯,你是什麼人?想做什麼?”一個體型瘦削皮膚黝黑的中年‘婦’‘女’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大聲的對着我吼着。
“阿姨你好,我就是想來借個電話用一下,可以嗎?”我儘量用最柔和的語氣應答着,畢竟是有求於人。
可是誰知道,那中年大媽竟然轉身拿出來了一個掃帚,舉過了頭頂,更大聲的對着我吼叫着:“你個臭騙子,趕緊給我滾蛋,要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的寒了,也懶得跟她多做解釋了,直接轉身走掉了。多麼愚蠢的人類啊!怪不得一輩子都只能過着這樣窮苦的日子!
又往前走了許久,問過了好幾家,‘腿’都要走斷了,終於被我碰到了一個大好人,肯將電話借給我了。
我趕緊撥通了袁淵的電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被接了起來:“喂,你好。”
“袁淵,是我,嶽薔!”我直截了當的自報了家‘門’,不過我們都認識了這麼久了,不說他也應該能夠聽得出來的吧。
“嶽薔!你現在在哪?你搞什麼啊?我都被你們整懵了,現在是什麼情況啊……”袁淵滔滔不絕的提着問題。
要是放在平時,我早就煩躁的想要打人了,但是現在聽到他說的這一連串的話,我竟是覺得分外的親切。
因爲我從他說的這些話裡面聽出來了關心、着急、慌張,唯獨沒有聽出來懷疑和怨恨!
原來他竟是一直這麼的信任我,看來我之前是多慮了,這樣的話,事情就要好辦的多了呢。
“咳咳,大哥,你說完了吧!該我說兩句了吧!”我弱弱的想要打斷他,卻被他硬生生的又是一頓子臭批。
最後我終於忍不住的大爆發了,直接對着電話吼了起來:“‘混’蛋,你給我閉嘴!真受不了!你知道現在情況有多危急嗎!我沒空跟你囉裡吧嗦的拉家常!”
“哎呀!你小樣兒還敢跟我吼,你把我的餐館搞成什麼樣子了!你要是不賠個十幾二十萬的,我就去告你,讓你把牢底坐穿!”袁淵居然跟我對吼了起來。
我實在是很無語、很無奈、很無力,便直接說了一句:“我要掛電話了,你自個兒看着辦吧!”
“這年頭怎麼欠債的都這麼兇啊!還敢掛我的電話……”
之後他說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因爲我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碰上這種爛瘡毒舌我還能怎麼辦?!
唯有無語凝噎遙問蒼天了,這樣的奇葩,果然誰都模仿不了啊!
告別了好心借我電話的大叔之後,我便從他們家走了出來,誰知道我這纔剛踏出來‘門’口,便碰到了袁淵。
望着那傢伙氣定神閒的模樣,我只得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大俠好功夫,飛‘毛’‘腿’功更上了一層樓啊!”
“咱這不是爲了省油嗎!”袁淵很是自然的答道。
我聞聲差點跌倒,完全沒辦法淡定了:“你丫不是能夠報銷的嗎?”
“報銷什麼啊!還不是自己坑自己,差點忘記了,我是自己給自己當老闆啊!”
“你果然是個頂級的守財奴啊,比葛朗臺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幾輩子都‘花’不完吧!”我很是不解。
“你懂什麼!你以爲我是那麼自‘私’的人嗎!?我賺的這些錢都是爲了我的子孫們準備的,要知道子子孫孫無窮盡也啊!要是他們一個個都跟你似的,肯定會餓死的啊,那我不就絕後了……”
袁淵喋喋不休的給我灌輸着他的袁氏理論,竟然都沒有忘記順帶着把我給批鬥一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躺槍!
“得了吧你!給我閉嘴!現在不是你唧唧歪歪的時候!”我再一次企圖阻止袁淵的連番妙語,卻又是被他一陣狂轟濫炸。
炸得我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卻突然聽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聲音:“現在就剩下你們倆了!”
我聞言一哆嗦,便知道大事不妙了,肯定是慕容景追過來了,果不其然。
只是不知道他說的只剩下我們倆了,是個什麼意思?難道其他人都已經被他幹掉了?要不要動作這麼神速啊!!
我戳了戳一旁獨自沉浸在自己的話語之中呶呶不休、口若懸河的袁淵,又指了指站在不遠處小樹旁邊的慕容景。
袁淵這纔回過神來,大叫了一聲:“擦,來的這麼快,我話都還沒說完呢!”
“等你說完,估計你老婆孩子都抱倆了!”
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卻又是引起了袁淵的一通長篇大論:“誒,你什麼意思啊,詛咒我老婆搞外遇啊!你這個人良心大大的壞啊……”
主啊!神啊!阿拉啊!管你什麼啊,請原諒這個無知愚昧的人類吧!
“老婆,你這算是揹着我搞外遇嗎?”慕容景說着,竟是已經來到了我的跟前。
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我沒來由的一陣緊張,冷汗涔涔直往外冒,連呼吸的節奏都‘亂’了,只得攥緊了拳頭。
可是,就在我如雕像一般的矗立在那兒的時候,我卻看到慕容景在我的眼前開始晃動了起來。
再仔細的一看,好傢伙,慕容景腳下的土地竟然變得如同‘波’濤翻滾的海洋一樣,高低不平,起伏不定。
爲了不受‘波’及,我趕緊以最快的速度,“蹬蹬蹬”的逃離了戰場,給他們兩戰鬥騰出來了好大的一塊空間。
卻見那慕容景和袁淵二人你來我往的打得很是‘精’彩,招招都很華麗,卻又不失實效。只可惜卻也都拿對方毫無辦法,看得我一陣心驚‘肉’跳的。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竟然是怪老頭師傅,嚇了我好大一跳。
“喂,老頭,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啊!?”我很是警惕‘性’的問道,問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啊!
“當然是真的了,如假包換!我不在他的獵殺範圍之中,因爲我不是天生異能!”怪老頭師傅簡單的解釋着,倒是不無道理。
“想要讓他們兩停止打鬥嗎?”怪老頭師傅繼續問道,我趕緊點了點頭。
“嗯,那你就跟着我學!首先集中自己的意念,什麼都不要想!然後跟着我一起念,jkdhjakndxiwbwkjbwibiewbihsaw……”
??
“喂,你剛剛念得那一長串‘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什麼啊?”我很是不解的湊近了怪老頭師傅問話道。
卻見他突然從袖子裡頭‘抽’出來了一把匕首,迅速的劃在了我的胳膊之上,讓我防不勝防。
這才意識到,他剛剛說的那一長串‘亂’七八糟的東西,只是爲了吸引我的注意力,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可是,似乎已經遲了……
當我看到手上的傷口的時候,我的意識再一次被吞噬了,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才終於知道了紅蓮所說的化爲一體是什麼意思了。
等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慕容景和袁淵兩個都已經變成了冰涼的屍體,就躺在我的腳邊,讓我不寒而慄。
只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的腳邊躺着的屍體不是兩具,而是三具,還有一具赫然是那個怪老頭師傅!
三人都一樣,死的很痛苦,從他們扭曲的面部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來。
袁淵應該是最不甘心的吧,他還有那麼多的錢沒有‘花’呢!還沒有子子孫孫無窮盡也呢!
“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回來了!”一個威嚴的命令聲傳了出來,我條件反‘射’的回過頭去,正好看到了一襲紅衣在清風中飄揚。
“他們都死了,你還要我做什麼?”我咬着牙,儘量的不讓自己被憤怒衝昏頭腦。
“你再回到項鍊裡面,等到一千年之後,再出來尋找下一個替身吧!”荒原大魔頭回答的言簡意賅,卻像是千斤重錘般的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身上。
“血魔的繼承嗎?一千年一次的荒原大劫嗎?哈哈哈,真是荒唐!原來是這樣來的啊!你果然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嗎!”
我大聲的喊叫着朝着那荒原大魔頭撲了過去,卻是連他的身都近不了,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靈魂慢慢的脫離了身體。
在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被一股強大的吸引力給吸進了項鍊裡面,而我的世界自此以後變成了永恆的黑暗。
在這黑暗的空間裡,我沒日沒夜的數着手指頭過日子,將之前所有的經歷一一的細數一遍,可是那時間似乎是永無盡頭,永遠都是那麼的難熬。
我開始理解了紅蓮,因爲我已經變成了下一個紅蓮……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