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立即從消防員那裡借來梯子,直接上了那閣樓去。我跟着趙羽沿着梯子走上去,見那閣樓很狹窄。我倆必須彎着腰才能前行。閣樓上也沒窗戶,只能打開手電照明。
李世傑擦了擦眼淚,說道:“我也不知道,都成白骨了。這工人制服倒是認識,確實是我們工廠的。但是,我們以前工廠的工人除了這成澤,其他人沒有失蹤或者死亡的啊。”
趙羽湊過來一看。皺眉道:“這叫引火符。畫了這種符是爲了引火的。不過,就像是炸藥一樣。只有這東西沒用,需要有個引子。”
“也許是不想這蛇骨落在別人手裡或者被人發現,都有可能。”趙羽說道。
找到林翌晨的家,見林家是住在一樓,而且有一處小小的院落,種滿了花草。一把藤椅放在廊下,旁邊是一張小茶几,茶几上竟然放着筆墨硯臺。
說着,她帶着我到了院子裡的一棵杏樹下,指着那地上的一處鐵門,說道:“你看,就那地方。”
我掏出戰神,心想:我就不信連這玩意都打不開。
我一看她,頓覺意外。這小娃娃竟然是前陣子見過的小滿。林家村!我愕然想道:對。林翌晨姓林,小滿的媽媽去的村子裡多半也姓林。難怪,原來竟然是一家人。
我想起那副骷髏,不敢多說,只是問老婦人,那林翌晨是不是有什麼保密的資料,放在家裡之類的?
我看着這一地的殘肢標本和那骷髏,心中十分無語。工廠的工人也都嚇尿了,說從來沒見這工廠有閣樓,而且還存放着這些東西。
我也對這變態案子起了好奇心。於是點頭道:“行啊。怎麼查?”
趙羽說道:“幫我去這個小區,找找那林翌晨的住處。詢問下李復的情況。”
“你找他?”那婦人吃驚地睜大眼睛:“可是我們三年前就報案了,說他已經失蹤。但也沒查出他的下落。一直到現在都是。”
我心想,難怪剛纔在外面看這樓挺高,但是進門便覺得空間窄了些。原本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卻沒想到,這是隔出來一處閣樓!
誰知,那娃娃頓時指着我嚷道:“哥哥不是人!”
我見那門關上,這纔上去將鐵門掀開,隨即舉槍對準那地窖。
“儂?什麼東西啊?”我愕然道。
我哈哈笑道,撓了撓頭:“沒事沒事,童言無忌。”
這一場變故,讓段清水也嚇了一跳。這買下的工廠,不僅有冰屍,還失火,最後搬出骷髏和殘肢。
趙羽點了點頭,記下這信息,對我說道:“反正你的假期還沒結束,幫我繼續查案如何?”
那娃娃一見我,指着我清脆地喊道:“哥哥!”
我皺了皺眉,心想怎麼到處都是糾結的案子?正要走的時候,趙羽一把拉住我。擡頭指着天花板,說道:“你看,上面是什麼?”
章夢聽我這一說,也有點緊張疑惑,便抱起小滿進了客廳。
趙羽追問道:“那你知道他住在哪兒麼?林翌晨的家。”
隨即,趙羽喊我幫忙,將那骷髏也送了下去。
趙羽沒理我,而是將那手電的光落到前方去:“不是人。而是骷髏。”
婦人笑道:“進屋裡說吧。”
說起林翌晨,章夢嘆道:“他待我很好,原本是個國企的會計,後來他朋友開了一家工廠,就讓他幫忙去做會計了。也就是你說的那個工廠。可三年前,他有一次上班去,就再也沒回來。我們趕緊報案,但是警察找了半天沒找到,一直過了三年,我們都不抱希望了。”
消防員搖頭道:“很奇怪,不像是點燃了什麼東西起的火,而且雖然火勢很猛,可是,這火沒什麼溫度,不知道你們感覺到沒有。這太奇怪了。”
(。)
正在我遲疑的時候,就聽一陣鈴聲傳來,門一開。一個小娃娃從屋裡跑了出來。
工人們哪兒見過這玩意,都偷偷看了一眼,趕緊搖頭道:“不認識不認識。”
我拽了趙羽一把。低聲道:“有人。”
想到這裡,我學着吳聃的猥瑣笑容,蹲下身抱起小滿,笑道:“小bk前途無量,夠耐人的。”
這期間,無論是用水還是用土,都沒有將火勢減下來。消防車也來了,幾十個人捧着滅火器猛噴,都消減不了那火勢。 щщщ .t t k a n .c o
我隨着趙羽走過去,見那骷髏靠在牆角,而手臂正搭在那旁邊的玻璃罐子上。我湊過去一看,頓覺噁心了。因爲那堆玻璃罐子裡泡着人類的手、腳、內臟、還有一顆頭顱。
我翻了翻白眼,心想我哪兒像那神獸祖宗??
說着,抱着那玻璃罐子就哭天搶地。我跟趙羽面面相覷,心想這太詭異了,李復竟然被人分屍,還泡在藥酒裡?我去!
瞄準那鎖頭,我便開了一槍。因爲裝了消音器,這一聲並不響。小滿在一旁看得開心,拍手喊道:“哥哥好哦好哦!”
“大概是說龍。”婦人笑道:“可能前幾天她媽媽帶她去故宮玩,她看到的龍吧。”
藉着手電的光芒,我瞧見閣樓裡好像有人影。
我擡頭一望,發現原來因爲發生火災,整個屋頂都被燒燬了,而且也燒掉了天花板上原本貼着的壁紙,竟然露出了閣樓。
“地窖在哪兒?”我問道:“阿姨,您最好給我看看。反正現在廠子也沒了,說不定那資料對破案和找到您丈夫有幫助呢。”
“沒問題。”說着,我跟趙羽道別。乾脆將蘇淩暫時丟給了段清水,便向和平區的雲楓小區而去。
而那顆頭顱依然像剛死沒多久的人一樣,鮮活得很。幸好它閉着眼睛,否則真夠嚇人。
趙羽詢問消防員,感覺這起火的原因是什麼。因爲辦公室裡除了幾張木頭桌椅之外,沒有其他易燃物。而剛纔出門的時候,我們也沒有碰掉什麼火燭之類的東西,讓辦公室起這麼大一場火。
你妹!!我頓時惱了。這才幾天,不僅罵我二,還說我不是人!
章夢想了想,說道:“有是有,可是他鎖在地窖裡了。本來我想拿地窖存點吃的,可是他愣是不讓,還說誰敢開那地窖,就把誰趕出家門去。我見他堅持,以爲是廠子裡的財務資料不好給人看的,也就沒多問。”
我吃了一驚,擡眼一看。果然的,前方出現了一具穿着工人制服的骨架。而他的旁邊還有一大堆玻璃罐子。
李世傑走近前一看,大驚失色,隨即哭道:“這,這就是我爸!”
“失蹤??”我吃了一驚,驀然想起那副骷髏。難道?
但這念頭一出,我不禁一怔:前幾天我剛吞了蛟龍內丹,難道,這娃娃是看出了我身體裡的龍氣?
道:“哥哥變成儂了。”
這場大火不知爲何而起,一直將整個辦公室都燒得屍骨無存,才慢慢停了下來。
這時,趙羽將一旁的李世傑喊了過來,問道:“你看看這頭顱,認識嗎?”
那婦人似乎吃了一驚,走上前,將院子門打開,疑惑地看着我半晌:“小夥子,你是?”
可神奇的是,這火燃燒到一定程度後,竟然自己減弱,最後熄滅了。
上面的封條顯示,這應該是白花蛇藥酒。可是裡面沒有一條蛇。
我笑道:“阿姨,我是警察。”說着,將手中的警員證給她看了看:“爲了一件案子來找林先生做個筆錄調查。”
趙羽想了想,說道:“那麼,你麼工廠的老會計呢?”
李世傑哭道:“我哪兒知道有這麼多死人啊!而且我怎麼可能殺自己的父親!!”
婦人也怒道:“小滿!姥姥怎麼教你的??對人要有禮貌!!”
趙羽將那頭顱標本舉了起來,問工人們道:“你們誰認識這個人?”
趙羽趕緊調解道:“段大哥,先稍安勿躁。話說李世傑,你看看身邊這個骷髏,會是誰?你知道麼?”
我按響門鈴,沒多會兒,一個身穿短袖旗袍。氣度不凡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問道:“誰啊?”
跟婦人聊了半天,我才知道,原來她竟然是天津市書畫協會的副主席,叫章夢。她並非林翌晨的原配,而是林翌晨二婚娶的老婆。小滿的媽媽林晴也不是她的親生女兒,而是林翌晨前妻的孩子。不過兩人相處得倒像是親母女一樣,關係很好。
沒有溫度的火?我跟趙羽互看一眼,心想這不扯淡麼。就算是天上的雷火,三昧真火,也他媽是有溫度的啊。
這聲音撕心裂肺悽悽慘慘,根本不像人聲。我打了個哆嗦,舉着槍,慢慢靠向洞口,向下看去。
我瞥了一眼那保險箱,才發現這會兒看到那保險箱的門裡,多出一個紅色的字符來。我湊上去一瞧,發現這好像是用什麼藥水寫上去的,開箱子的時候看不到,但是被火焰一薰,立即會顯現出來。這叫什麼藥水來着?我想半天沒想起來,便喊趙羽道:“喂喂,過來看這玩意,這什麼呢?”
我看着那些支離破碎的內臟,不敢去伸手拿。但趙羽卻不以爲然,喊了一個警察來幫忙,一個個地將那些玻璃罐子送下閣樓去。
我睜眼細看,發現那鎖頭上閃耀着紅光,知道這玩意應該是用了什麼鎮壓符咒之類的東西,很可能這把鎖在打造成功的過程裡,在鐵水裡就混入了辟邪的東西。
李世傑愕然道:“那也不大可能啊。林叔他在我爸失蹤沒多久也辭職了,一直沒回來過啊。”
在開門的那瞬間,我突然聽到一陣刺耳的哭聲傳來:“快,快拉我出來……”
那婦人尷尬道:“不好意思啊警官。這孩子剛會說話,什麼也說。”
“次奧,爲什麼要燒辦公室?”我問道。
趙羽沉吟道:“也許是你發現的那個蛇骨的瓶子。如果說。這瓶子裡的骨頭是有某種法力或者靈性,亦或者被人當做詛咒的介質的話,那取走那東西,就會啓動引火符。然後,這辦公室會被燒成灰燼。”
我頓覺尷尬,怕地窖裡有什麼東西,便對章夢說道:“阿姨,不知這裡面會有什麼,你先帶小滿到屋裡去。”
我答道:“請問林翌晨老先生在家麼?”
段清水沉下臉說道:“李世傑,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得給我個說法。你這工廠難道是你殺人埋屍的地方?死了這麼多人沒法交代,只好轉手賣給我?!”
等這火徹底熄滅,我跟趙羽再次上了樓,去那殘破的就剩下一副空架子的辦公室仔細查看。結果,進門後我就瞧見那開着門的保險箱。
“引子?”我問道。
李世傑點頭道:“我知道,三年前是在和平區的雲楓小區。現在不知道了。”
章夢說道:“本來我也想打開看看。但是不知爲什麼,那地窖上的鎖特別嚴實。我甚至請了鎖匠來,拿斧頭砸都沒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