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方芳隨着琴聲輕輕的唱了起來,我愣愣的聽着這首《送別》心裡非常驚訝,這巴特爾老爹怎麼會彈這首曲子,陳叔教的?
琴聲逐漸的停止了,巴特爾老爹站在我面前,顫抖的手在懷裡摸索了半天后拿出一個小小的黑色木盒。巴特爾老爹把這個木盒遞給我,然後用比較標準的普通話對我說:“幫我把這個盒子交給華老先生。”我又震驚了一下,這巴特爾老爹的普通話真夠標準的,我從來沒聽這老頭講過一句話,可沒想到他一張口就是標準的普通話。
我接過這個小木盒並對巴特爾老爹點了點頭說:“放心吧,我一定轉交。”巴特爾老爹見我答應了轉身慢慢的走入霧中,身後那兩條藏獒也緊跟其後的走進霧中,我拿着這個小木盒看着方芳半響無言,方芳也看着我,兩隻大大的眼裡全是問號。忽然一輪紅日躍然而出,四周的大霧迅速的散去,巴特爾老爹已不見蹤影,一切彷彿如在夢中,只有手裡這個木盒提醒我這是真的。
八點左右所有隊員集合完畢,當地的牧民這段時間和我們處的關係很不錯,幾乎都來送行來了,每個隊員都收到了一些牛羊肉乾當禮物,我和二建的揹包都快被陳叔塞滿了,我倆也回贈了陳叔幾條萬寶路和兩把多功能瑞士軍刀,還有我倆沒有用上的常用藥品,這對草原上生活的人來說是好東西,陳叔很高興的收下了。
我們剛要上車老鬼卻指着遠方對我和二建說:“快看,那條白眼狼也來了!”我和二建順着老鬼的手看過去,還真是那條白眼狼!只見它遠遠的站在一個小草坡上看着我們,一個隊員說:“這是狼嗎?不會是狗吧?”二建遺憾的說:“這麼長的時間了,我就沒聽見這傢伙叫過,還真不知道它是狼是狗,是公是母,是否婚配!”
那個隊員說:“我也沒聽過狼叫,只是在電視和電影裡見過狼叫,是這樣的。”說完就深長脖子:“嗚嗷~~!”的嚎了一嗓子!把我們逗的哈哈大笑!
忽然一聲真正的狼嗥響徹草原,我們一驚扭頭向狼嗥的地方看去,只見那條白眼狼頭部貼近地面後馬上又猛地高高的揚起,一聲狼嗥又響徹草原,這狼嗥充滿了霸氣和滄桑,彷彿在向我們所有人在宣佈這是它的領地!
頓時牧民的牛羊羣被這幾聲狼嗥驚得是亂哄哄的,十幾條大狗狂叫着衝了出來,領頭的就是巴特爾老爹的那兩條藏獒,那白眼狼又是一聲狼嗥,似乎是在宣戰,又像是對我們告別,然後一轉身消失在草叢當中了。
我和二建老鬼愣愣的看着這一切,那個學狼叫的隊員臉色有些發白的說:“這回我可聽見真正的狼嗥了。”我們頓時大笑着上了車,向北京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