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宛如雷霆的般的聲音,在這天雷山脈之中,不斷迴盪,而聽得這熟悉的聲音,白奕的面色,也是一喜。
因爲他聽的出來,這聲音,分明是那麻衣老者發出來的。
這一次,他算是賭對了!
他之所以選擇天雷山脈來擊殺姬家老者,除了要藉助這裡的天雷雨祭之外,更重要的一點,也是害怕會出現意外。
畢竟,爲了擊殺自己,姬家連這種強者都派了出來,誰又能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的援手。
在他的計劃之中,早已料想到,在擊殺姬家老者之後,自己會是什麼樣的狀態。
所以爲了以防萬一,他便是選擇了這裡,因爲他知道,麻衣老者就居住在這裡,作爲曾經的幽冥將之一,想來老者的實力,應該不會差到哪去。
況且自己的手中,還有殘玉,退一步來講,就算麻衣老者不會救自己,至少,在自己死後,天衍和殘玉,不會落到姬家那羣人的手裡。
只不過白奕沒有料想到的是,這位雷使,居然會跟了過來,以雷極宮和幽冥谷的關係,恐怕不需要殘玉,麻衣老者都會出手的。
“閣下究竟是何人,居然如此出言不遜,你可知我雷極宮......”雷使久不見人,不由得抱拳,鄭重說道。
“雷極宮,罵的就是你們這幫雜碎!”雷使話還沒說完,麻衣老者的聲音再度響起,震天的雷聲,讓得雷使的面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既然閣下如此看不起我雷極宮,那又何必躲躲藏藏?”雷使一甩衣袖,冷哼道,“還是說閣下,只是一個口出狂言的宵小之徒而已!”
“小雜碎,你用不着來激老夫!”說話間,麻衣老者的身影,也是緩緩的出現在了空中,與雷使遙遙相望,負手而立,道,“怎麼樣,還認得老夫嗎?”
“你是?”雷使看着麻衣老者,眼睛微眯,片刻之後,一抹恐懼爬了上來,“你是幽冥將,玄蟄!”
“原來這就是他的名字!”白奕心中有些驚奇道。
看這雷使表現出來的模樣,似乎這麻衣老者的威懾力,比那冥羽,還要強上不少!
“既然認得老夫,想來當年的那場大戰,你也應該參與了!”玄蟄蒼濁的雙眼猛然一擡,爆射出兩道奇芒。
“聖戰?”雷使的身體,都是有些顫抖,“沒想到當年的那場聖戰,居然是沒有把你們這些邪魔歪道給剷除乾淨!”
說到此處,雷使不由自主的撫摸了一下他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這個東西,正是當年聖戰之時,冥羽所留下的。
說是冥羽傷了他,其實也不盡然,以他的實力,那場聖戰他與冥羽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只是當初他們許多人,一起在圍剿冥羽之時,不小心被冥羽所發的攻擊給波及到了而已。
雖然說是波及的,但是身爲當事人,他到現在依舊能夠清楚地記得,那道攻擊的餘波,究竟可怕到了何種地步。
若不是他拼死抵擋,怎麼可能只留下這麼一道傷疤,而這件事,也成了他心中的一道心魔,甚至這麼多年來,他的修爲,也不曾再精進過半點。
“這麼說來,你算是承認了?”玄蟄盯着雷使,眼中彷彿是有着火花噴射而出,“那麼靈嗜的賬,就先從你開始算吧!”
“靈嗜?”雷使微微沉吟,旋即殘忍一笑,“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你們十大幽冥將之中,好像就是他第一個掛的吧?”
“怎麼,你想現在下去陪他嗎?”雷使一臉張狂。
“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玄蟄盯着雷使,一字一句道。
“死人?”雷使彷彿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仰天大笑一聲,道,“玄蟄,若是放在聖戰之時,我還不敢與你正面交鋒,可是就憑現在的你,有什麼資格大放厥詞!”
“小子,老頭子我今天心情不好,收拾好東西,立馬滾蛋!”沒有理會雷使的咄咄逼人,玄蟄微微轉頭,對着白奕說了一聲。
“好的前輩,我這就離開!”白奕能感受到老者呼之欲出的怒火,連忙點頭,朝着後方疾馳而去。
“我看誰敢跑?”看到白奕逃跑,雷使勃然大怒,身體一震,朝着白奕那裡急追而去。
“我說了,現在,你已經是個死人了,既然是死人,就應該做死人該做的事!”雷使的身體剛動,老者那冰寒的聲音,便是灌進了他的耳朵。
“老東西,別以爲我不敢和你動手!”被老者攔住了去路,雷使那瀰漫着陰沉殺意的聲音,也是沖天而起。
白奕身上的東西,絕對不是凡品,如今眼看就要得手,卻被老者壞了好事,他心中的殺意,瞬間大勝。
轟!
雷使眼中寒芒一閃而過,雄渾的靈氣,猶如火山噴發一般暴涌而出,只不過流出來的不是岩漿,而是璀璨耀眼的雷電銀蛇,足足有着九頭之數,瀰漫着兇戾之氣。
這一招,幾乎是他最強的手段,就算是同等級之內,也鮮有人敵,顯然,他是想盡快結束這裡的戰鬥。
“果然不愧是那東西的走狗,連這招數都是一樣的令人作嘔!”望着盤踞在雷使頭上的九頭銀蛇,老者的眼中,有着濃濃的厭惡之色。
話雖如此,但是老者也沒有任何懈怠,十指微動間,這整個天雷山脈上空的黑色雷雲,在此刻,都是朝着這裡緩緩移動而來。
雷聲震天,似要撕裂蒼穹!
“我勒個去,這老頭怕是要瘋吧!”逃竄中的白奕,看着那駭人到極點動靜,忍不住狂吞口水。
“要是這樣還幹不掉那個什麼雷使的話,我就把白字倒過來寫!”白奕震撼道。
“還貧!”天衍忍不住道,“趕緊抓緊時間恢復靈氣吧,這雷使畢竟是雷極宮的人,要是死在這,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了,倒時候發現你在這,你解釋的清楚嗎?”
“也對!”白奕點頭道。
光是這一個雷使,就已經能隱約看出這雷極宮行事,究竟霸道到了何種程度,即便自己有理,恐怕也沒處講去。
心念至此,白奕也是深吸一口氣,調整起了狀態。
催動印記,需要消耗不少的靈氣,以白奕現在的狀態,直接吸收殘玉內的靈氣,恐怕會適得其反。
然而,就在白奕吐出一口濁氣之後,便是感覺到天衍的狀態,有些不穩定。
“怎麼了?”白奕有些奇怪道。
“他來了!”天衍沉聲道。
“誰?”白奕有些摸不着頭腦。
“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