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有人進去了。”車庫內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隱約還夾雜着簇簇的摩擦聲。
彭格懊惱的驚呼了一聲,“早知道,我們倆一個去通知你,另一個守在這裡保護現場就好了。我們以爲這是個廢棄的車庫,就沒在意。”
“別說了,進去看看,小心點。”田濤一擺手,從腰際掏出手槍,彭格和鄧世傑一左一右邊包抄了上去。
走到車庫邊上,門虛掩着,田濤一皺眉,一腳踹開大門。
衝了進去。
“舉起手,不許動!警察!”
田濤大喝。
“啊……”的一聲驚呼,一對男女正貓着腰幹活,忽見三個男人闖了進來,其中一個手裡還拿着槍。
嚇的連連驚叫。
女人縮進角落,男人端着掃把橫在胸前,手也在發抖。
“你們……要幹嘛?”
“你們是誰,爲何闖進這個車庫?”
田濤收起槍,淡淡看了對面的男女一眼,兩個人都穿着T恤牛仔褲,女人頭上還包着一個頭巾,看樣子好像在打掃衛生。
地上放着一桶清水,水桶邊上搭着塊抹布,地上淋了水,中間的雜物被清理到兩側,地上的血漬混合了水和灰燼,地面全是腳印。
現場,已經被破壞了。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們吧,這是我家,你們無緣無故闖進來,到底想幹什麼?”男人看出田濤幾人沒有惡意,膽量也大了。
“我們是警察,小區發生一件惡行傷人事件,有人受了重傷,我們懷疑這裡是第一作案現場,剛要封鎖勘察,你們就破壞了現場。”
田濤對彭格使了顏色,他小心的沿着牆角走進車庫,朝一個角落看了下,回頭做了個安心的眼神。
證物還在,田濤鬆了口氣。
“麻煩你們先出來,這裡不能打掃了,恐怕這個車庫你們最近都不能再使用了。”
田濤看了男人一眼。
“發生了什麼案子?”女人踮着腳尖從角落中走出來,環顧下四周,忽看到地上的血漬,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不是耗子的血?”
“什麼耗子?”田濤一挑眉。
“我老公說昨天車庫進了耗子,可能被貓逮住吃了,地上弄的亂七八糟,讓我來收拾一下……”女人哆嗦着退到門外,男人也皺着眉走了出來。
“我們倆特喜歡旅遊,一年大半年不在家,前幾天我們剛回來,一直忙着整理房間,沒顧得上整理花園和車庫,今天早上我無意中過來,看到地上有幾團血漬,還以爲進了耗子。我們鄰居養了好幾只貓,外國買的,特兇,經常在我們房頂上曬老鼠幹,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沒什麼大驚小怪。”
男人把手中的掃把靠在牆上,淡淡解釋了兩句。
“你們平時不鎖車庫嗎?”彭格忽然開口,“剛纔我們過來的時候,車庫的門虛掩着,沒有上鎖。”
“鎖了啊,都是我鎖的,你們看,鑰匙和鎖都掛在門環上呢。老公,不是你開的嗎?我以爲是你開的。”
女人皺着眉走出大門,看了看把手上掛着的銅鎖,鎖眼內還插着鑰匙。
“我以爲你開的,沒注意。”男人哼了一聲。
“我一直在打掃房間,忙上忙下,要不是你狠命催我纔不來車庫呢,沒事我開門幹嘛?難道,咱們家真進來人了?他怎麼知道我們的鑰匙放在哪?”
“你們平時把車庫的鑰匙放哪?”田濤聽出了女人話裡的意思。
“就放在臺階後面的石槽裡,反正我們的車庫裡都是放些雜物,沒車。”女人指了指門外的臺階。
“沒車建什麼車庫?”
“這個車庫是前幾年建的,當時我們和家公家婆住在一起,小叔子有車,我們的沒地方放,就在這裡搭建了一個臨時的車庫。後來,這房子我們住了,小叔子也搬走了。這個車庫就空閒了下來。”
“這樣啊,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昨天夜裡發現異常了嗎?”
田濤對彭格做了個儘快取證的眼神,繼續問。
“我們前天下的飛機,剛回家,太累,到頭就睡了,昨天剛開始打掃臥室和客廳,還沒顧得上花園呢。我什麼都沒聽見,你們是警察吧,昨天發生了什麼案子?有人入室搶劫嗎?丟了什麼東西?”女人一臉好奇。
“強姦殺人案,兇手作案手段極其殘忍,被害人雖然沒有死亡,卻受了很嚴重的傷。”
“強……奸?殺……人?”女人的臉瞬間就白了。
“兇手,找到了嗎?”男人伸手握住女人的胳膊,把她拉倒自己身邊,眸光閃爍不定。
“暫時沒找到,不過,整個小區都被封鎖了,我們會盡快破案的,這幾天你們就先被打掃車庫和花園了,這裡,必須維持現狀。可以嗎?”
“可以,可以……”女人忙不迭答應着。
“不能離開嗎?”男人忽然問。
“可以,不過要嚴格檢查後登記後,方能自有出入。怎麼?你們剛回來就要出去。”
“不是不是,我們不出去。”女人連連擺手。
“我們旅遊時買了不少紀念品,本想盡快送給朋友的,既然不方便,也不急於一時,你們調查吧,我和夫人先回去了。”
男人拖着心神不定的女人轉身要走。
“你們的車在哪?”
田濤突然問了一句。
“地下。”
“車庫。”
男人和女人的回答,居然不一樣。
“我們有兩輛車,一輛停在地下車庫,一輛在自家車庫,警官要檢查?”男人皺了皺眉。
“不需要,隨口一問,謝謝你們的配合,能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嗎?也許還要麻煩兩位做個證明。”
田濤微微一笑。
“我叫唐謙,她叫杜雅欣。沒事,我們回屋了。”
“她的手受傷了?我略通醫術,不如我幫她看看吧。”郭瑤眼尖,女人的左手綁着繃帶,先前她帶着手套沒看不出來,剛纔慌亂中,手套脫了一半,立刻被郭瑤看見了。
“沒事,昨天收拾衛生時被吊燈劃了一下,小傷,我已經替她包紮好了,謝謝。”
男人溫和的點了點頭,帶着女人走了。
田濤返回車庫,細心的四下觀察,屋裡撒了少量的水,地面也只掃了一小塊地方,看來,他們也是剛開始打掃。
“田濤,證據找不到了,不過……”彭格捧着一個紙盒子走了過來。
“怎麼?”田濤一皺眉。
“屋裡的東西被人動過了,本來這個團黑布塞在一排紙盒中間,現在卻被人疊好放進了這個盒子裡,裡面的內衣,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