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後的夜晚,溫度比起白天來冷的不是一倍兩倍。
我和秦大爺邁出校園,一陣冷颼颼的寒風迎面吹來,就好像一盆涼水衝我潑下,令我不禁哆嗦了兩下,緊了緊衣領。
這天氣真是冷不堪言啊!
此刻天已暗盡,仰望夜空,墨黑一片,半顆星星都看不見,更加別提月亮了。
校外的街道很冷清,路燈昏黃,零零星星能夠看到兩三個將自己身體裹的厚實,縮着頭的行人,他們步履匆匆的從我和秦大爺跟前走過。
冬天的夜不比夏天,因爲溫度問題,大家幾乎沒事都呆在暖和的家裡,鮮少出來活受罪。
秦大爺笑着問我冷嗎?冷的話他脫件外套給我穿穿,暖和暖和。
我報以微笑說了聲謝謝,拒絕秦大爺的好意。一是我不好意思,二麼是怕秦大爺爲了我自己卻受涼感冒,那樣的話我心會很過意不去的。
秦大爺和我大邁着步子,邊走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通過聊天我知曉,原來秦大爺家距離我家相隔不是很遠,步行的話就十來分鐘的事。
當我和秦大爺走了差不多一半路程的時候,他停下來,問我可以先和他去趟他家嗎?
他給我解釋了一下原因,說自己身上所剩的現金不多,等會需要買些日常生活用品,怕不夠,想回家拿一下銀行卡。他居住的附近沒有ATM機,正好我家附近一家銀行設有,而他的卡也是在那家銀行辦理的,所以他想送我回家後順帶把錢取了,不用那麼麻煩跑兩次。
我想了想,點頭答應,秦大爺送我回去,路過自家前順帶拿下銀行卡也用不了多久時間。
秦大爺帶我去往他家,在一條有些偏僻的老街,這裡的房屋都很老舊,恐怕至少建成有三四十年的樣子。
像這種街的房屋,一般都是租給一些從鄉下來城裡務工的人,雖然條件差些,勝在價格實惠。
秦大爺住的地方也是租的,靠近街尾的一棟五層樓底樓,這樓道里黑漆漆的一片,連個照明的燈都沒有,還彌散充斥着一股黴味。
“小鵬,小心點,別摔着。”秦大爺走在前面,出言提醒我,後又給我嘮叨說道:“哎!這棟樓目前就我一個人住,其它的屋子都還沒有租出去。”
原來如此,剛剛在外面的時候我就有些納悶,這都晚上了,怎麼這棟樓沒有一點燈光亮起,敢情除了秦大爺一個人外壓根就再沒其它人了。不等他回來,會有個屁的燈光亮起。
在黑暗中,我跟着秦大爺摸着牆壁小心前行。
秦大爺說底樓有三戶屋子,他住在最末尾那一戶。
我“嗯”了聲應付,問秦大爺:“這棟樓裡就你一個人住,你不害怕嗎?”
“呵呵!我孤家寡人一個,有啥好怕的。再說了,我屋子裡也沒幾個值錢的東西,也不遭誰惦記。”
“到了!”
說着說着,我和秦大爺摸走到他屋子大門前,他讓我等一下,他掏鑰匙開門。
不久,我聽到一陣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再是兩下扭動聲,最終是“吱呀”的門推開聲。
啪!
突兀間,有光出現,讓我漆黑的眼前一亮。
這些光是從秦大爺的屋裡灑照出來,他笑着對說道:“小鵬,進來吧!”
我提起腳,剛要邁入秦大爺屋時,本很平靜的心莫名其妙感到煩亂,心底深處,似乎隱隱隱約約有個模糊不清的聲音在提醒我不要進屋,快離開。
我眉頭一皺,怎麼回事兒?
“小鵬,你怎麼不進來呀?別站在外面,來屋裡,暖和一些。”秦大爺再次向我招呼。
我甩了甩頭,壓制那莫名其妙的煩亂步入秦大爺的家。
見我進來後,他把門關上,我打望了一眼,這房子不是很大,一個小客廳、一個臥室外外加一個衛生間,頂多三十平方。
秦大爺拿起客廳一張小桌上的鐵盒子走到我身邊,將其打開遞給我,裡面有些糖果和餅乾,說:“吃點吧!你在外面坐着等我一會,我進去找銀行卡。”他指了指那唯一一間臥室。
我端接過鐵盒子說好,秦大爺轉身走入臥室,關上房門。
我隨手拿起盒子裡一顆糖果,撕開包裝小袋扔進嘴裡,目光無目的的四處瞅望,這秦大爺家還真是夠亂的,什麼東西都放在客廳裡。
不過,他這也是沒辦法,畢竟地方只有那麼大點。
“咦?那些瓶子裡裝的什麼呀?”
在我目光移望向一個半人高,挨着秦大爺臥室左邊牆壁靠的木櫃子上,上面擺放有六個玻璃瓶時立馬吸引了我的注意。
每個瓶子約莫西瓜大小,裡面都盛放有大半瓶的液體,顏色似紅非紅,似黃非黃的,貌似還浸泡有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
“是藥酒我嗎?”我呢喃着不敢確定。
但,是藥酒的話,這也泡的有些太多了吧?
秦大爺就一個人,要喝要擦到何年何月才能用完啊!
那不是藥酒又會是另外啥東東呢?
我把手中裝有糖果餅乾的鐵盒子放在一邊,向着木櫃走去,想要一看究竟。
瓶子裡的液體到底是什麼?
裡面泡的又是啥東西?
走近,我腦袋湊在瓶子前面瞧了會,沒看出什麼名堂來,裡面也沒啥氣味飄出來讓我聞,因爲蓋子捂的太嚴實,密不透風。
我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個瓶子,
“噝!”
我倒吸口涼氣,手觸電般飛快縮了回來。
冷!
從那瓶子上傳遞出一種刺入骨髓的冷意。
我有種錯覺,似乎自己剛纔觸摸到的不是瓶子,是坨寒氣森森的冰塊。
靠!
那瓶子有古怪,我心中暗暗道。
怎會這般冷?
我心裡濃濃的好奇心被勾起,愈發想到知曉裡面的液體和浸泡的東西究竟是何物。
於是,我伸手,想去去打開那些瓶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