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各位讀者好朋友了。
裝修房子進入最後階段,所有的事情都要我親自去安排和督辦,中秋也是在勞動中度過的。我戲稱今年過了一個最有意義、最充實、最難忘的八月十五。
更難忘的還在後邊。中秋幹活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多,那天霧氣瀰漫陰冷徹骨,沒有秋爽,也沒有圓月。拖着疲憊的身子去吃燜鍋,我們一身的灰土,和酒店裡那些歡暢團聚的人家相比,我們是又髒又萎靡,於是便被服務生安排在門口沒有要的座位上。
帶着被冷落的無奈,我們悄悄地吃着;伴隨着過堂風的凌厲,我們吃了一頓僅有餬口功能的中秋團圓餐。
第二天早上七點,肚子不停地絞痛,急忙去衛生間,果然鬧了肚子。一連去了四五趟,然後又開始嘔吐。九點鋪木地板的打來電話,我堅持着去了房間,拉肚子仍然無法止住。
直到今天,我還沒有完全好,又開始大把地吃藥,今年夏秋,刻骨銘心。
因此耽誤了上傳,實在對不起各位我最好的讀者朋友!
請你們諒解我。裝修房子,其中蘊含的勞累辛苦,事前我是完全沒有料到的。我是個不做事則已,做就做到精緻的人,所以辛苦又會增加一倍,這也是完全不可避免的。
羅嗦了幾句,耽誤大家時間,下面開始正文。
被狠狠一推,CC腳下踉踉蹌蹌地往前撲去,還沒有找穩重心,被人又狠狠地一推,CC努力往前衝,但是接着又被推了一把,CC就再也撐不住身體,一下子撲倒在地。地面上騰起一股塵土,隔着矇頭的黑布套,CC也聞到了一陣令人起膩的油腥味。
接着,CC感到有人掐住他的胳膊,往前拖到一個油膩燻人的地方,然後把他胳膊上的繩子解開,但是還沒有容他搓揉一下麻木的胳膊,就又被綁到一根柱子上。
頭套猛地被拔掉了。忽然眼前有了光,CC極不適應,他想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但是睜不開眼睛,他不得不閉着眼睛。
一股嗆人的菸草味道在他的臉前瀰漫,微微睜開一條眼縫,他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在他臉前轉來轉去,嘴裡叼着的菸捲不停地噴出濃濃的煙團。
“嗯!TNND!”那個高大黑影感嘆起來,“我就奇怪了,這是一顆什麼狗頭,砸成那樣了,還能長回來!”
說着,他就伸出一隻手,在CC的後腦勺上摩挲着:“這腦袋一點坑都沒有!我說黑子,你TMD當時究竟砸得是不是他啊?”
黑子連忙一溜小跑到胡來山跟前,嘴裡不停地念叨:“是他,就是這個小子!照片你不是都看了嗎。”
“那TMD還能長得這麼好?”
胡來山拍了拍CC的臉頰:“嘿,小子!睜開眼睛,老老實實回答我的話。醒醒!”
CC睜開眼睛,他又一次看到了胡來山。
胡來山示意手下給他搬個椅子過來。坐下之後,胡來山仰着臉問CC:“你說,誰給你治療的?”
俯視着胡來山,CC忽然有了一種心理的優勢,他問:“你就是胡來山嗎?”
胡來山不由一愣:“對啊,我就是。怎麼了?”
CC質問:“我和你有什麼仇,你要置我於死地?你下手那麼狠,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胡來山仰着臉看着CC怒視的目光,他忽然有了無地自容的感覺,嘴裡不自主地說着:“你不是得罪我,你是得罪了錢。我們是拿錢辦事的,沒錢誰理你呀?”
CC聲音都提高了:“那你就不分青紅皁白,拿錢什麼事都敢做?哪怕是喪盡天良的惡事也會去做嗎?”
胡來山忽然明白過來了,他騰地站起來,身高的優勢使得他可以乜着眼角斜看着CC:“你現在搞清楚,是我在問你?你如果不老實回答,老子就一槍嘣了你!”
胡來山轉身罵他的手下:“你們就不能給老子放個合適的椅子!讓我像個小學生似的坐在他眼皮底下,你們就不丟人嗎?”
手下慌慌張張地搬來一張桌子,又在桌子上放了把椅子。兩個人扶着胡來山上了桌子,胡來山站在桌子上,跟老戲裡演空城計的琴童似的,傻呼呼地左右看着,他覺得一點老大的感覺也沒有,不禁怒火攻心,一邊跳下桌子,一邊罵道:“把這個傢伙給我押起來!走,TMD都給我回去!”
不知爲什麼,看到胡來山這一幕,CC不僅沒有感到膽戰心驚,也沒有被一大幫黑衣人嚇得失去神智。當胡來山悻悻地跳下桌子時,CC忍不住地咧嘴笑了出來。幸好胡來山正對在他的手下發飆,否則CC肯定會難逃一場皮肉之苦!
人都走空了,一間很大的房子裡只有CC一個人立在一根柱子前。整個房子裡瀰漫着一股使人噁心欲嘔的氣味,這種味道薰得CC頭暈眼花。
他眼睛慢慢適應了房間裡的光線,但是他無論如何也看不出這是間做什麼的房間。綁他的柱子一長排並立着一直到很遠的房間最裡面,房間裡有兩排很大的水池,水池那邊有很長的一條水泥案臺。水池裡隱隱地漂浮着幾隻白乎乎的東西,彷彿大澡堂子里正泡着幾個愜意的浴客。
這時,忽然從水池遠處的邊角上閃動了幾個黑色的影子,跑跑停停,前邊的還回頭和後邊的互相對視,彷彿在交流着什麼。
黑影近了,CC纔看清,原來是幾隻碩大的老鼠。CC這一輩子什麼也可以對付,就是不能看見老鼠。眼前這幾隻老鼠足足有半大貓大小,CC立時嚇得驚聲銳叫!
老鼠也嚇了一跳,它們往後退縮着,但是看到CC除了尖叫,就沒有什麼其他動作了,老鼠們就放心地繼續往前匍匐,除了偶爾會瞄一眼CC,它們幾乎肆無忌憚地列隊前行。
老鼠走到水池邊的臺階下,在地上找到了一截人腿似的的骨頭。骨頭上的肉白花花紅燦燦的,幾隻老鼠圍着那截腿咔嚓咔嚓地饕餮起來。聚餐進行了一會,一隻老鼠似乎吃醉了,它竟然搖搖晃晃地到了CC腳邊,爬上CC的腳面,對着CC的踝骨大口啃咬。
CC正暈得閉着眼睛強抑着胃裡的翻騰,忽然被老鼠狠狠地來了一口,他哪知道此刻的自己竟然是老鼠眼裡的“鮮味”,老鼠吃膩了死肉,也會想着嚐嚐新鮮的味道,就像最貴的大餐不是牛腿全羊,而是一隻只活蹦亂跳的小蝦蟹。
CC此刻雖然被綁着不能動,但是他也不能看着老鼠如此無禮,面對偷吃他的肉的鼠類食客,他自然不能公然面對爲盜賊。CC一邊大叫,一邊掄起腳,把那個正在沉醉美味之中的老鼠一下子踢到水池裡。
鼠羣立時大亂,品味死肉的老鼠們一片吱吱叫聲,水池裡不停地傳來撲騰水的聲音,偶而也會冒出一聲悲哀的鳴叫。水池外的老鼠們相互對着水池發出哀哀的吱叫,偶爾它們互相也對着叫喚,那架勢彷彿在嘆息水池裡的老鼠太不小心了。
CC看得入迷,忽然間覺得老鼠之間也是蠻有愛心的,至少它們之間還能相互關心,如果它們的同類遇到危機,其它的鼠類會悲哀、鳴叫、相互告誡,切勿再蹈覆轍。CC想,老鼠看似骯髒,形象猥瑣,動作令人作嘔,但是它們是相互關心的,它們是不會用大錘砸碎同類的後腦勺的。
這樣一想,CC真的覺得做人還不如做一隻老鼠有尊嚴呢。
他用力一掙,就從自己的軀殼裡走了出來。他想看看那隻老鼠究竟怎麼了。
走到水池邊才發現那是一個比洗澡池大得多的水池,水池邊有一米高低,池子裡泡得全是白光光的死豬。那隻老鼠在水裡拼命地遊着,但是水面離水池邊沿至少有三十多釐米,老鼠爬不出來。於是,它就在水裡徒勞地遊着,不時發出幾聲哀鳴。
CC奇怪這是什麼地方,他轉身直接衝出牆壁,夕陽下一片山嵐霧靄將一條五彩繽紛的山川裝點得婀娜多嬌。CC覺得非常眼熟,他騰地一下就衝到山根下,就在這時,他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關振平!
一整天的折磨和蹂躪沒有讓CC覺得到半點痛苦,他鄙視胡來山。可是,此刻他忽然看到了心中無限依賴的大哥,他的眼淚竟然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他對着關振平大叫,可是關振平肉眼凡胎看不到他,也聽不到他的聲音。CC急得恨不能抱着關振平咬一口,但是陰陽兩界,天塹相隔,CC除了能看到他,卻無法和他說半個字。
CC急得五內俱焚,他卻一籌莫展。正在這時,他看到不遠處正立着一個曼妙的身影。這一刻,CC忽然想起了自己心中曾經最依戀的那個靈異,不就近在眼前嗎!
他幾乎是哭訴着對她說:“我該怎麼辦?我又被那些混蛋綁架了!我要告訴我的大哥,可是他聽不到我的聲音啊!你是資深靈異,請幫幫我,讓他知道我正在蒙難!”
她輕輕地搖搖頭:“不行啊,我也沒有辦法告訴他。我和他也不是一個時空的物質。”
CC絕望地說:“那我就只能眼睜睜看着被再次殘害嗎?我就沒有任何反擊的力量和辦法嗎?”
她微微笑道:“有辦法啊。”
CC撲倒在她腳下,像那隻徒勞的老鼠似的,拉着她的手,哀告道:“我該怎麼辦?告訴我,幫幫我吧!”
她緩緩地摩挲着他的頭頂,輕輕地嘆口氣:“唉!俊美的你啊,你讓我也左右爲難,不幫你我實在不忍心;幫你,你的悟性卻這麼差。你能成爲真正的使者嗎?”
CC擡起頭,急切地:“能!我能!我一定能!”
她表情漸漸嚴峻起來,她說:“那好,起來。聽着,你需要一個通靈人才能逐漸鍛鍊你的靈異神力。”
CC一驚:“什麼?”
她表情平靜地近乎冷酷,一字一頓:“通靈人。”
CC大吃一驚:“啊!爲什麼我也需要通靈人?”
“因爲沒有這樣的人,你就不能和人類直接交手。你通過通靈人這個媒介不僅可以鍛鍊你的神力,也能採陽滋陰,練成使者。”
CC說:“那我隨便找個人不就可以了嗎?我鑽進他的身體是不是就可以了?”
她眼神冷得讓CC發抖:“每個人的身體裡都有一個靈魂,沒有那個人的同意,你是鑽不進他的身體裡的。如果你敢鑽進未經許可的身體,就又可能被捉住封死。”
CC一聽,絕望地垂下頭:“那我就沒有希望了嗎?”
她微微笑着:“你可以去爭取啊。去找能通靈的人,這種人能感覺到你的存在。這個警察不是你的通靈人,他根本看不到你。你一定要去找那個屬於你的通靈人,只有他纔可以幫助你!”
CC馬上就說:“我知道一個人可以,她和我感情深厚。我去找她!”
說罷,一轉身,嗖地就消失了。
立在空寂的虛空裡,她落寞地看着CC消失的方向,嘴裡喃喃地說道:“這麼心急啊?你可知道,你的通靈人會爲你承擔多少不測和風險嗎……”
飛翔着的CC,心裡充滿着戰爭前的準備,他要和一切惡靈一樣,大開殺戒!
只是,他要殺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