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還不相信,也許是某個村民家房檐下的風鈴也不一定,他咋就這麼肯定呢?
知道我們走下了山才發現在山腳下的小村子中的一戶人家中傳出來的,而且伴有一些嘈雜的聲音和人說話的聲音,這時候我纔將信將疑。
胖子嘿嘿一笑道:“別的我不敢肯定,可是這鈴鐺的聲音你忘記了嗎?是引魂鈴的聲音,我就有這東西,只不過這次沒帶着罷了。”
聽胖子這麼一說,我陡然想起在表弟家的村子中我和胖子兩人爲鬼宅驅鬼的事情,當時老子差點就着了道,還是他用引魂鈴和鎮魂鑼將我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現在仔細辨認了一下,我還是沒能聽出來這種鈴聲和普通的鈴聲有什麼區別。
不過既然我們已經進村了,想必是不是有道士在驅鬼馬上就能揭曉了。
走在村子裡,那些村民們都像是看耍猴的一樣對我們指指點點,這一點也不奇怪,雖然我們僅僅在山裡走了兩天,可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荊棘給扯破了,頭髮也很長,加上誰在草地上,渾身沾滿了枯草,怎麼看都像是舊社會的時候逃荒的難民。
我們也不在意,反正在這裡也呆不多長時間,等有人進城的嘶吼湊車進城之後,再換一身行頭,洗個澡什麼都有了。
可現在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找一戶人家,弄點吃的再說,畢竟走了一天的山路,中午什麼也沒吃,可以算得上是水米沒沾牙,早就餓得肚皮貼着脊樑骨了。
胖子尋思了一下道:“跟我來吧,我看八成是有同行在給人家做法事,如果他是個行家的話,我盤盤道就能混上一頓酒肉。如果他是個騙子那就更好辦了,騙子是不能解決人家鬧鬼的事情的,到頭來害得咱哥幾個出馬。”
我和黃天一聽也在理,畢竟這種事胖子還是比較拿手的,便跟着他向村中一家比較熱鬧的人家走去,鈴聲就是從這戶人家傳來的,在他門口有不少的村民們在看熱鬧。
走近之後,我才發現這戶人家看起來過的挺不錯的,兩層的小洋樓和村子裡大部分都是平房相比,明顯是鶴立雞羣。
站在門口向裡看去。只見在院子裡也有不少的人,在院子的正中間放着一張用黃綢子布罩着的桌子,上面擺滿了各種貢品,兩旁點着蠟燭,一個身穿道裝,身材略微發福的認證舞動着手中的寶劍,左手搖晃着一個金色的鈴鐺,嘴裡唸唸有詞。
看起來還是胖子對,這果然是在做法事。只是不知道究竟這戶人家怎麼了,要請道士前來做法事。
向身邊的人一打聽我才知道,原來這戶人家是這個村子的村長,最近老爹死了。爲了響應政府號召,也爲了給全村的人做個表率,便將老人的一體火化了。
這本來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可隨即問題就產生了。這老爺子生前念念不忘的就是要土葬,最怕火,不肯火葬。
可是死後的事情他就不當家了。村長兒子雖然也很孝順,可是在這個問題上還是很有觀點的,就是不讓土葬,一定要火葬才行。
骨灰捧回來之後,按照當地風俗,將在家裡大擺筵席招待前來弔喪的親朋好友,然後大家一起將骨灰埋在山坡上,立一塊碑。
所有的這以前都有條不紊的完成了,可是就在埋了老爺子的當天晚上,他們家都出怪事了,家裡的羊在晚上亂叫,而且總是有異常的聲音,爬起來看,只能看到兩個影子在院子裡,推開門出去看的時候卻又什麼也沒有了。
這一下村長可害怕了,雖然也沒見傷到人,可晚上睡覺從能聽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聲音也挺嚇人的。
第一天在戰戰兢兢中度過了,第二天一早,村長全家人便帶着大量的紙錢到老爺子的墓碑前痛哭流涕,說自己不孝,沒按照老爺子生前的遺願將他土葬了,可這也是國家的政策法規,自己作爲黨員和村長就應該起帶頭作用,總不能自己帶頭違反國家的法律法規吧?
村長的這番話也在情在理,並且說,既然已經死了,陰陽兩隔,作爲兒女的也很難過,可您老也不能嚇唬自己的孩子啊?尤其是孫子還小,要是萬一嚇出個好歹來,豈不是絕後了嗎?
禱祝了半天,紙錢香燭的燒了一大堆,供品啥的也弄了一桌子,滿以爲這下老爺子應該滿意了,可沒想到到了晚上,怪異的聲音依舊還有,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而且這一晚不光是有怪聲音了,就連家裡的一些小東西都會莫名其妙的改變了位置。
比如說,晚上睡覺的時候鞋子放的好好地,早上起來的時候就不見了一隻在陽臺上,另一隻沒準就在廚房的高壓鍋裡。
所以,一到晚上全家人便精神緊繃,要說害怕吧?這是自己家的親人,按道理說不應該嚇唬自己的,可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誰也不想在自己晚上睡覺的時候不停的聽到莫名其妙的怪聲音,弄得跟演聊齋一樣。
最近兩天每況愈下,不光晚上,就連大白天的,家裡的山羊都會莫名其妙的驚恐的大叫,也不吃食了,至於雞鴨之類的更是如此,尤其冷在村長害怕的是,就在昨天早上,村長一覺醒來,天還不怎麼亮呢,一睜眼發一個黑乎乎的長東西就在自己眼前晃悠,這一下差點把他的魂給嚇掉了。
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的腰帶莫名其妙的跑吊扇上去了,就那麼垂下來,跟蛇一樣,看着挺嚇人的。
最嚇人的是,昨晚他睡覺的時候明明將褲子脫下來放在了牀頭櫃上,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就跑到吊扇上去了?這明顯是那東西跑自己臥室裡來了。
一想到在自己睡覺的時候已經死去,變成鬼的老爺子在自己的房間中,在自己的窗前不知道幹了什麼,村長的身上就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這不,今天就請來了一個據說是能捉鬼降妖的道士來,倒不是要把自己的老爹怎麼着,而是看看能不能跟老爺子溝通一下,事情已經發生了,要是在將自己的兒子孫子嚇出個好歹來,對他也沒什麼好處,這不是斷了香火了嗎?
於是,這道士金典中午就來了,不過佈置做法的法壇和祭祀的祭品需要點時間,再加上一般正式跟鬼打交道都是敢在晚上,白天不過是鋪路而已。
聽身邊的村民將事情的始末原由說的出來之後,我也感到納悶了,按說自家老人死了之後除非是跟自己的兒子有着深仇的大恨的,否則再怎麼着也不會對自己家人不利,有的還會保佑自己家後代子孫福祿綿長,文風昌盛。
這一點在很多人家的宗祠都能夠得到驗證,千百年來,華夏大地上,這樣的家族宗祠不勝枚舉,還從來沒聽說過哪個死者跟自己的後代過不去的,這不是自己斷自己的香火嗎?
就在說話間,胖子用手肘搗了我一下道:“差不多完事了,看着,我去跟他盤盤道。”
所謂的盤盤道,是一種比較江湖的說法,所謂蛇有蛇行,蟹有蟹路,每一個行當都有自己的行話暗語,對的上就是行內人,對不上就是冒牌貨了
就像金庸小說中的那句:地振高岡,一派西山千古秀。門朝大海,三合河水萬年流,還有楊子榮和座山雕的一番對話,其實都是在盤道。
胖子走進院子裡的時候,那道士也已經收工了,正準備洗漱一下吃飯,村長家已經爲他準備好了酒宴。
這時候,胖子來到他面前,說了一句:“千山暮雪,萬里江山着素縞。”
那道士猛地一愣,上下打量了胖子一下,沉着的對應道:“百鬼夜行,一道黃符正壓邪。兄弟是在哪兒發財的?”
胖子眉開眼笑,向我和黃天招招手道:“過來吧,是同行。”
我不由得暗暗佩服,這兩句話我連聽都沒聽過,這傢伙真是野路子,什麼都會點。
“我們是勘察龍脈的,不過在山裡迷了路,走了兩天在走出來,想蹭頓飯吃。”
“那沒問題,大家都是道上的人,理應相互幫助,請吧!”
兩人倒是挺客氣,也不再打機鋒了,胖子一邊洗手一邊跟那倒是說:“兄弟,我看這事沒那麼簡單,這個院子裡有兩股鬼氣,應該是兩個髒東西在,你這招只能起到安撫的作用,未必能夠一勞永逸啊!”
我和黃天兩人聽了胖子的話都爲他捏了一把汗,其實人家也未必不知道,再說了,飯還沒吃呢就先說人家這個不行那個不對,萬一惹惱了這道士我們可就好看了。
“還請賜教,我也感覺到了,可他們家只死了一個人,這第二個髒東西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沒弄明白。”
沒想到着道士倒是挺客氣的,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虛心請教起胖子來,這一點讓我相當佩服,現在的人,尤其是兩人都是幹這個的,相互之間都憋着一股氣,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相互之間誰看誰都彆扭。
“我暫時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不過可以在晚上試驗一下,也許能夠找到原因,不過村長一家人要先搬出去住上一晚,否則有他們混在其中的話很難區分。”
我們一邊向客廳中走,胖子一邊向那道士說了一下自己的辦法,聽得那倒是不住的點頭,我倒是覺得挺好笑,因爲這些辦法我都經歷過,比如用雞血封住門窗,然後用問鬼的方法問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