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派出所之後,我反倒一點也不困了,這一晚上的經歷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但是確實真實發生的。
李雲聰倒是睡得挺香,好像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一樣,神經不是一般的大條,我只能說佩服。
我和他並沒有睡在同一個房間,而是隔着好幾間,排除說的宿舍也就那麼幾間,其中還有一些刑警住在裡面,我能分一個單間簡直就是貴賓的待遇。
在牀上躺了一會兒之後,去就感覺到一陣尿意襲來,回來之前喝的啤酒現在全運動到下面去了。
躺了不到十分鐘我就起來了,推開窗戶向外看去,倒是霓虹點點,在附近還有很多晝夜營業的地方存在,尤其是一些髮廊,洗頭城之類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只是誰也沒說透而已。
這個社會就這樣,有需求就會有市場,既然有人買就有人賣,國家掃黃掃了這麼多年,可是這樣的事情仍舊屢禁不止就很能說明問題。
這些也就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痛痛快快的開閘放水,於是便趿拉上鞋去衛生間。
派出所畢竟只是鎮上的派出所,條件還沒有那些賓館好,甚至沒有一般大城市的小旅館的條件好,只有一個公共廁所就在樓道的盡頭。
最近因爲線改,經常會停電,我便用手機照明,從走廊向衛生間走去。
整條走廊格外的長,加上非常壓音,一個人走在裡面總感覺身後好像有人在跟着,可是我又不敢回頭看,只能在心裡暗暗的告訴自己,不用怕,這裡是什麼地方?派出所,有國徽和國旗鎮着,絕對不會有什麼髒東西會在這裡生存下來的。
再說了,這些刑警們可是一身正氣,再加上有李雲聰這個高手在,如果這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他一定會察覺到並且將之消滅的,我完全是在自己嚇自己。
這樣一想,果然好多了,在手機微弱的光亮下,我強迫自己哼着歌走過去。
在任何一個非常大的建築,尤其是像這種狹長幽暗的走廊中,很容易會有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
走了大約有一半,我的耳旁突然聽到有小孩子唱歌的聲音,那種聲音非常空洞,就像是從幽冥地府中傳出來的一樣。
“茫茫的海灘,藍藍的海水,吹起了螺號,心裡美也……”
聽得出來,這是一首非常著名的兒歌,歌名叫小螺號,我在上小學的時候還沒有這首歌,但是卻也聽過,因爲曲調優美歡快,表達了一種兒女對出外工作的父親的思念之情,同時又言之有物的描述了大海的景緻,成爲了一首膾炙人口的好歌。
但是這首歌現在聽起來卻讓我寒毛直豎,渾身一陣陣發冷,因爲現在唱的這首歌聲音非常飄渺虛無,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總覺得歌聲悲悲慘慘悽悽切切,好像是在哭訴着什麼。
那一刻,我的頭髮根根豎起,驚恐的望向聲音傳過來的方向,那裡正是樓道盡頭的衛生間方向,如果不是從衛生間的門口傳過來的那就是有個小姑娘此刻正在衛生間裡唱歌。
這是什麼時候?午夜凌晨的兩點多,用古代的話說就是丑時,也是一天當中陰氣比較濃郁的時候,如果說這個派出所的宿舍樓裡真的有髒東西的話,此時出現毫不稀奇。
一剎那間,我就想到了一個流傳在這裡的一個傳說,我每到一個地方,總會打聽一下這裡有沒有什麼比較嚇人的地方和傳說,來到這裡也不例外。
剛到這裡的第二天,我就藉着來鎮上買東西跟鎮上的一些老人聊天,問問有沒有什麼比較詭異的事情發生過,包括哪裡經常會發生鬧鬼事件等等。
其中一個老人曾經告訴我,這個派出所當初剛開始建的時候,經常出事,但是地址已經選了,數百萬資金投進去了,政府不可能因爲總是出事就停下來,另外選地方,加上這裡緊靠着一條國道,也是比較好的一個所在。
但是從一開始挖地基的時候就挖到了幾口爛棺材,不知道是多少年的,骨頭都快爛沒了,只剩下幾個骷髏頭還算完整。
挖到的時候,幾個工人順手便將之扔在一邊了,從那以後,工地上就經常出事故,一個開挖機的晚上通宵打牌,早上上班的時候又喝了點酒提神,結果不到兩個小時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將一個工人攔腰用挖機鏟成兩段,現場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還有的工人莫名其妙的就從架子上掉下來摔斷了腿。
地基還沒有下好就接二連三的出了好幾檔子事,開發商和承包方賠的叫苦連天,一致認爲這個地方太過邪性,必須要請高人來做一場法事。
後來和尚老道的請了一大波,又是念經又是上供的,整的相當隆重,可是卻沒有一點效果,該出事還是出事。
後來,承包商不知道從哪裡請來一位高人,據說是懂方術的,給他們出了一個損到不能再損的絕戶計,讓他們找一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人澆築在地樁裡面,據說叫人樁,說這樣才能以煞克煞,工程才能順利進行。
然而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並不那麼容易尋找,也是千萬人中才出這麼一個,整個小鎮上就沒有這樣的人。
後來,承包方不知道從哪裡騙來還是買來的一個小女孩,大約五六歲的樣子,大眼睛,非常可愛漂亮。
然而,承包方爲了工程順利進行,也爲了以後不再出事,狠下心來真的將這個小女孩澆築在地樁裡。
“唉……可憐吶,那孩子當時才五六歲,特別活波可愛,我至今還記得,老闆將她騙到工地上的時候,她還在蹦蹦跳跳的唱着小螺號,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了。”
那老者說到這這裡的時候,眼神中掩藏不住的悲哀和憐憫,一個小孩子,才四五歲就被人用人樁的方式生生澆築在混凝土裡,這是何等的悲慘?
我當時聽到這裡的時候,心中也是萬分的難受,爲這個小姑娘不值,詛咒那承包商和那個懂方術的人不得好死。
然而,就在今夜,我有聽到了小螺號的歌聲,這分明是那個小姑娘不散的陰魂啊!被人用方術當成人樁下在地下,數年都不能輪迴轉世,這也太殘忍了。
可是同情是一回事,害怕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可不是李雲聰,沒有和鬼魂打交道的本事。
在幽暗深邃的走廊裡,沒有任何燈光,只有我的手機照射的那一點點亮光,我真的不敢再往前走了。
如果一推開廁所的門,看到一個小姑娘在唱歌,我絲毫不懷疑我會當場被嚇死,尤其是我不知道將會看到什麼。
廁所,衛生間中是陰晦比較嚴重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什麼髒東西,那麼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就是廁所了。
一陣陣的尿意憋得我真的很想直接就尿在這裡,或者乾脆回自己房間,隔着窗戶往外尿。然而,那種猶如從地獄中傳出來的歌聲卻讓我邁不動步子,大腦彷彿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樣,腦海中不斷閃現出自己以前看過的一些恐怖片的鏡頭。
其中一個電影讓我一直記憶猶新,名字好像叫網絡怪談,其中就有一個叫姐妹情深的橋段,說是一個美女被人綁架了,要侮辱她,後來樓道里傳來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其中一個胖子去查看,結果就看到了一個拎着明晃晃的板斧的小姑娘。
也不知道是演員演得好還是我的心理作用,我看到那個小女孩的眼睛的時候,心中一個勁的冒寒氣,那種眼神,可以說,不管看向誰都會把對方嚇到的。
我一直在想,如果現在樓道里真的出現一個小姑娘,我該怎麼辦?着個小姑娘連國徽和國旗都鎮不住,可見其怨氣有多深?
再加上現在傳出來的小螺號,我幾乎可以肯定是這個小女孩在下面寂寞,想爸爸了。
恐懼,同情,憐憫、憤怒,各種情緒在我的臉上閃過,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能動了,而那種聲音,那個歌兒仍舊固執的從廁所傳出來。
啊……
我大叫着向來的路上衝去,現在也顧不上尿尿了,天知道那小姑娘會不會出來見見我,我可沒勇氣再見這些東西了。
正跑着,陡然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我驚叫一聲,連退了兩三步,只感覺自己褲襠裡一股溫熱的液體止不住的流淌下來,閘門被衝破了。
因爲停電,整個樓道黑乎乎的,我也看不清被我撞到的是什麼人,但是奇怪的是,他居然一聲氣不吭,彷彿是個啞巴一樣。
可就算是啞巴也知道疼吧,我撞的力道不小,連我自己都慘叫一聲,對方居然沒啥反應,我忍者疼痛和褲襠裡的不適,用手機照了一下對方,這一看,差點把我的魂嚇掉了。
只見在黑暗中竟然站着老孫頭,這怎麼可能?老孫頭已經死了,連魂魄都不見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我親眼看到他們的死相,難看之極,渾身焦黑,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卻跟老孫頭活着的時候非常相似。
我感覺自己的魂魄好像都快被嚇掉了,這是什麼意思?如果說老孫頭沒死,那麼和老楊一起死在我房間的又是誰?
“哎呦,你誰呀,撞死我了!”
直到這時候,老孫頭居然說話了,小眼睛眨啊眨的,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詭異,不過他一說話我倒是有點回魂了,聲音不像。
應該不是老孫頭,只是和他長得非常相似而已。
這個世界上,兩個毫不相干的人長得相似,甚至和雙胞胎一樣的例子比比皆是,倒是不奇怪,只是沒想到他會半夜來這裡。
“你、你、你是誰?”
我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是這裡的保潔員,衛生間有垃圾需要清理,我過來清理垃圾的。”老頭說着便向衛生間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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