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聰也贊成將小女孩的魂魄放出來,用人樁畢竟是不道德的行爲,在真正懂行的人眼中,這種做法大損陰德。
在暗世界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無論任何人,對待鬼魂可以殺,可以驅使它們爲自己做事,但困住一個鬼魂在某個地方,時間長了早晚會出事,真不知道當初給建築商出主意的人處於一種什麼樣的心理。
“你有什麼具體的辦法嗎?實不相瞞,當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的想法跟你是一樣的,但是我沒有能力破解人樁這樣的方術,我打算等這邊的事情完了之後就請我師父來,把小姑娘的魂魄解救出來。”
我詫異的看着李雲聰,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有這樣高尚的情操,雖然明知道這個樓裡有一個小姑娘的陰魂存在,但我出奇的沒有害怕,同情和憐憫佔據了我所有的心思。
“這個佈置人樁的人絕對是個高手,能力應該在我之上,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可是不試試的話實在不甘心,人家託付我的事情我卻沒有辦到,也沒臉回去見他們了,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
蘇紅輝臉色陰晴不定,雖然他知道下人樁的每一個步驟,但是真正破解起來卻千頭萬緒,每個人的手法都不一樣,一旦破解失敗的話嗎,小姑娘就會魂飛魄散,最後連鬼都做不成。
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準備了這麼久,如果不試一試的話,就像他說的那樣,回去無法向孩子的爺爺交代。
“如果你沒有十足的把握的話,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一個處置失當,恐怕反而適得其反,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見我師父,相信他老人家一定有辦法的,實在不行爲我們再來冒險也還來得及,小姑娘的魂魄既然已經在這裡鎮壓了這麼久,也不差這兩天吧?”
李雲聰想了又想,覺得還是保險起見的好,別萬一好心辦壞事,再將小女孩的魂魄傷害,那可就適得其反了。
蘇紅輝掃了一眼我們準備的東西,沉默了一會兒,默默地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他自己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與其冒險,還不如多等兩天,起碼出了什麼狀況的話也有個幫手。
李雲聰的能耐從他準備的這些東西就能看出來,絕對不簡單,那麼他的師傅自然也應該是個高手纔對,有可能比自己的造詣還高。
既然大家已經說定了,再呆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李雲聰也想向他討教一些有關方術方面的問題,我們三個就從樓道里退出來。
剛走到樓下,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便下意識的問道:“蘇老,那我們上供的雞頭和雞爪是不是你吃了?”
我這麼一問,李雲聰也愣住了,剛纔一直被他的故事吸引,倒是將這件事忽略了,現在我一提,他也想到了,那森森白骨可不是人能啃的那麼幹淨的。
蘇紅輝嘿嘿一笑,對李雲聰說道:“虧你還是懂方術的,居然連這一點都沒想到,我知道你你們要來捉鬼,如果我不做的像一點你們會過來嗎?雞頭雞爪的確是被我吃了,不過吃完之後我用硫酸洗了一下而已。”
合理的解釋,我不由得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這老傢伙實在可惡,這也是最合理的解釋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李雲聰也沒這麼容易上當。
這些天爲我經歷的詭異恐怖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不管遇到什麼不合理的事情,總是不自覺的向鬼魂作祟的地方想。
出了派出所的大門,蘇紅輝提議去夜市喝酒,說自己已經一個月沒有痛痛快快的喝過一次酒了,以前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藏,幾乎是滴酒不沾的,好不容易能見光了,自然要喝個痛快。
李雲聰正要巴結他,自然是一口答應,我卻不想去了,剛剛吃過飯沒過幾個小時,加上又沒有大體力的勞動,自然就不餓,便跟他們說一聲自己去取逛個街,順便買點東西,給手機充個話費。
“去吧,明天早上八點出發,去民調局報道,別耽誤了就行。”
李雲聰大方的一揮手,直接放行,這小子什麼心思我也知道,不就是怕我在旁邊,有些禁忌的方術不好意思問嘛!
君子成人之美,我也不好意思在一旁當這個電燈泡,在大街上便和他們分開了。
縣城的深夜其實非常安靜,行人很少,偶爾有一輛車飛快的經過,刺眼的遠光燈讓路上的行人老遠都要趕緊避開。
我沿着路牙子向遠處的一家移動營業廳走去,這附近也就這一家還在亮着燈,其他也就一些夜總會和晝夜營業的飯店還亮着燈。
城市裡,十二點夜生活剛剛開始,而這裡畢竟只是一個小縣城,相對來說還是比較落後的,就連小車都沒有幾輛,夜生活自然也沒有這麼豐富了,只有那些洗頭城、足浴中心等等還在亮着**的粉紅色燈光。
經常跟着叔叔出沒在高檔酒店,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我自然也能分辨出這些地方的中心意思,不過老子潔身自好,這種地方從不涉足,我叔叔也不讓我接觸這些。
正低着頭走着,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一擡頭,一個黑影直接向我撞過來,我猝不及防,一下子讓他把我撞了個四仰八叉,屁股差點摔成八瓣。
“你怎麼走路的?這麼寬的路都能撞在我身上?”
我氣不打一處來,爬起來對那個撞我的年輕人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有人在追我,我一時沒看到,這是賠給你的醫藥費,我得趕緊跑,被追上我就沒命了。”
那年輕人塞給我一卷錢,頭也不回的拔腿就跑,那速度,跟身後有鬼在攆一樣。
既然人家已經主動認錯病賠錢了,我也沒什麼大傷害,也就算了,繼續向前走去,不到一分鐘就看到一羣人拎着鋼管什麼的呼呼啦啦的追了過去。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只見前方的營業大廳仍舊在前方不遠處,看起來已經很近了,最多也就一兩分鐘就能道。
我也沒多想,光在黑暗中傳播的比較遠,這是常有的事,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其實在黑暗中尋找光源也是一樣的道理。
海港上一般都會建燈塔,爲夜間航行的船隻指引方向就是一個顯著的例子,在黑暗中,燈塔那微弱的亮光足能爲數百海里外的船隻指引正確的方向,不至於在茫茫的大海中密室了方向。
我曾經聽說過這樣一個傳說,說是有一艘海船在夜裡所有機器全部失靈,船長和大副商量了一下,決定啓用備用動力,維持船隻的正常行駛。
然而,動力系統解決了,電子儀器卻無法修復,在茫茫的大海中,他們就像聾子和瞎子一樣,很容易船隻便會偏離原來的航道,萬一觸礁的話,一船人就完蛋了。
這時候,船上的人也知道了自己的處境,恐慌就像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很多人都受不了這個打擊,失聲痛哭。
船長倒是很鎮定,事情已經到了可這種地步,也沒地方買後悔藥去,再說了,儀器失靈也不是他的責任。
不過身爲船長,自然有責任和義務帶領大家逃出生天,而這時候,在努大海的深處,連燈塔也看不到了,只能憑感覺航行。
就這樣,整整航行了一天,直到天色擦黑之後,大副和船長商量,就在這裡下錨,暫時休息一晚,明天再走,不然夜裡如果沒有燈塔的指引,不知道會把船開到哪兒去呢。
船長也知道,自己必須休息好,不能讓身體狀況影響了自己的判斷力,否則一船人的性命可就毀在自己的大意上了。
到了夜裡八點半,船長睡不着,沿着船艙轉了一圈,看衆位乘客的反應和心態,同時給他們打氣,告訴他們一定能夠安全的靠岸的,讓他們相信自己的能力。
就在怒轉到船頭的時候,船長突然發現前方四十五度居然有光源一閃一閃的傳過來。
既然有光亮就必然有人,也許那個方向就是個港口也說不定,就算不是,大家跳船逃生也有了很大的把握。
想到這裡,船長馬上將大副和二副全部喊起來,三人略微研究一下便決定連夜開船,趁着光亮沒消失,全力趕過去,然後求救。
二副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船裡的乘客,讓他們不必擔心,已經看到了光源。
這一下大家的情緒算是安定下來,便不再躁動,紛紛呢跑到甲板上去看那光亮。
一看之下,大家總算篤定下來,茫茫大海中,鬼火是不可能有的,所以着光亮一定是港口,有了目標虎哥主心骨,大家便紛紛回船艙睡覺的睡覺,打牌的打牌,個忙各的去了。
船長也非常放鬆,叼着雪茄,雙手把着舵向光源方向全速前進,這時候也不破啊費燃料了,只要到了港口,一切就都好辦了。
然而,隨着時間慢慢溜走,船長的心卻一直不斷的下沉,因爲他看到那一閃一閃的亮光居然還在遠處,跑了將近一個小時了,欠缺一點效果都沒有,這太奇怪了。
按照他的這艘船的動力,全力航行的速度絕對是中上等,這一小時跑下來居然好像絲毫沒有拉近距離,這是什麼原因呢?
這時候,大副和二副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心情頓時沉下來,如果子啊燃料燃燒完之後再走不到這個港口的話,那可就真的危險了,連求救都沒有辦法,電子儀器全部失靈,連手機也完全沒有了信號。
“怎麼辦?繼續向前還是保存燃料等待救援?”
大副的問題把船長也難住了,繼續向前航行的話,燃油倒是還能支撐七八個小時不成問題,可是一旦燃油燃燒殆盡,船隻卻沒有靠近碼頭的話,他們就只能在這茫茫大海中等死了。
“搏一搏,前方絕對不可能是鬼火,一定是一個島嶼或者港口什麼的,不管是什麼,只要有人類居住就行,我們就算得救了。”
船長咬着後槽牙,臉上的肌肉忍不住的抽搐着,這個決定不是這麼容易下的,畢竟全船有一百多號人,這麼多人的性命都在自己一念間呢。
“行,我也贊成搏一搏,不博的話我們一點希望都沒有,搏一搏的話至少還有五成的希望。”
大副和二副也贊成了船長的話,三人一合計,與其慢慢走還不如全力衝刺,到時候還能有很遠一段時間不用燃料的滑行,也許就靠着這點滑行就能救命。
船長見大副和二副和自己意見相同,便不再懷疑,猛加油門向光源方向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