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凡看了看何瑞修,像是在猶豫着什麼,過了幾秒才說道,“何瑞修身上有守護靈。這個案子的現場,是否會對守護靈造成什麼影響,進而對他產生威脅,我不確定。但是,我們不能讓他冒這個險。”
“他有守護靈?他有守護靈爲什麼我卻看不出來?”王晴兒語氣之中詫異感非常強,但是隨即她又平靜下來,“也對,也對。我沒有專修過關於守護靈的內容,除非是那種明顯的遊離於人體外的守護靈,否則我都不太容易發現。”
說到這裡,王晴兒似乎又想到了一些東西,“哦,我明白了。”她看着李若凡,“當初我們選人的時候,上級領導堅持要選何瑞修,一個沒有過任何修爲經歷和靈異能力的人,是不是知道他的特殊之處,比如,守護靈?”
李若凡點點頭,“對,可以這麼說。我曾經向領導彙報過他的情況,但是那是幾年以前的了。他的守護靈極爲強大,比你我的都要強大。也許領導記得比較細。當然,也可能是巧合。”
王晴兒慢慢呼出一口氣,“原來如此。那麼說來,我突然想到,在他剛剛來的時候,我想給他一塊古玉防身,但是在他滴血以促成古玉認主時,古玉直接就碎裂爲粉,這也不是偶然的了。他體內的守護靈足夠強大,強大到對於那古玉有排斥作用,古玉也不敢認他爲主。”
“對。”李若凡肯定了王晴兒的判斷,“他並不需要古玉。”
“可是我真沒發現他的守護靈什麼時候起過作用。”王晴兒這時又看了何瑞修一眼,“從來沒有。除了他修煉速度很快之外,每次遇到危險,都是我在保護他。”
“有些事情很複雜,也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東西。”李若凡道,“總之,何瑞修不適合這個案子和後續相關案子的現場外勤。我們兩個要保護他。他的守護靈一旦過早釋放,可能對他的安全,甚至我們兩個的安全都極爲不利。”
王晴兒想了想,“那好吧。從現在開始,何瑞修負責我早上去查過的那個老漢家裡疑似入室盜竊的靈異現場。不過,這個現場的一些基礎性數據調查分析工作,你還要幫忙完成。”
何瑞修點了點頭,“沒問題,你放心吧。”他知道王晴兒這樣分工,顯然是要和李若凡以守護靈和黑魔法陣法爲突破口去尋找其他線索,所以沒有提出任何的疑議。
不過,同時兼顧兩個案子,那會是一件非常累的事。何瑞修以前經歷過這種情況,所以這次也還算是能做好心理準備。
由於王晴兒和李若凡還在要現場進行調查,何瑞修自己先回了鑑證署。他將從監控中心拷來的監控錄像導入監證署的機器之中,開始與地上那些屍體的照片進行比對性的篩查。不到半個小時,十八個人之中,有十三個人的進入時間基本敲定。
這十三個人,都是在晚上十一點半左右的時間集中進入的。何瑞修以此爲一個基點,向前翻看監控。當看到十一點零三分的時候,見一個人拿着工具將地下室的鎖具破開,進入了地下室。
他是進入這裡的第一人。
只不過,他一直低着頭,並且戴着一頂黑色的帽子,顯然是想僞裝自己。而通過他身材和穿着的衣物特點,何瑞修確定,他也是十八具屍體之中的一人。
從這時開始,便陸續有人進入。通地更詳細的對比,何瑞修能將這些人與那些屍體全部對應起來。進入了十八個人後,過了大概有半小時,在凌晨一點左右的時候,又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這個人穿着整體看起來似乎很復古,也很有西式的感覺,是一件帶帽子的斗篷那種,或者簡單說,像是一件黑色的長款雨衣。由於帽子壓得比較低,在臉上形成了很重的陰影,加上他走路時像是習慣一般地低着頭,所以根本就看不清臉。
他的雙手也是藏在這斗篷之下的,包括到地下室門口時,他也沒有伸手。地下室的門是自動開的,像是感應到了他的到來一般。
這個人進去之後,有一個多小時,門是關着的,沒有任何動靜。一直到凌晨兩點半,門又開了,這個人依然是低着頭從這裡離開。
他的角度和姿勢,監控錄像根本無法拍到他的臉。
何瑞修把他的基本特點進行了截圖,直接從網上連到這個停車場的監控中心,在其他各處監控尋找這個穿着黑色長斗篷的人。之後,他將視頻篩查分析系統暫時放到一邊,看了看從人員身份數據庫中比對出的指紋和dna數據。
十八個人,均已經對應到具體的人。這些人的出身,職業和各種性趣愛好各異,資料初看起來相互之間很少有聯繫,不過還是有待於進一步的排查。
何瑞修調整了一下下一步系統對這些人資料的篩查方向之後,同樣再次放到一邊。
這些系統的自動處理都需要一段時間,並且不需要何瑞修進行干預。他又確認了一下兩個系統的運行狀態,離開辦公室,直奔第六局的屍體解剖室。
在這裡,將完成這十八個人的屍體解剖來確定死因。現在,鑑證署已經爲第六局的屍體解剖室增加了人手,目前共有六組人,在一起同時展開屍檢。進展比較快的已經快要進入尾聲,何瑞修也直接走了過去。
“大概是什麼情況?”何瑞修問道。
主刀屍檢的是一個老教授,他沒有停下手的裡活,但是思路很清晰地回答何瑞修,“單從我們這一組的檢查來看,最後很可能定性爲靈異性的死亡。從我們的檢查結果來看,屍體除了體表有輕微的擦傷外,沒有其他損傷特別是可以致命的損傷。從各器官的狀態來看,也不像是有什麼特殊物質的作用,比如中毒等。當然,這些還是需要對血液的毒理分析結果出來後才能定論。”
何瑞修點點頭,又從其他幾個解剖臺上瞭解了些情況,得到的說法基本也是如此。趙偉臣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他的初步尋找結果是,沒有發現十八個人之中任何一個人靈魂的去向。
回到第八局的辦公室,對監控視頻的分析初步有了結果。自兩點半起,停車場各處的監控攝像頭之中,都沒有發現過一個身穿長款斗篷的人,所以也就無法確定他的軌跡,同樣也無法進行有效的跟蹤。
包括停車場的各個出入口的監控,也沒有見過這個樣的。
何瑞修不禁對這個停車的監控系統設置產生了些埋怨,如果你將這些基礎設施建得更強一些,怎麼會出現類似的情況,知道有人來過,卻根本查不出他怎麼來的?
但是很快,他的思維角度又有了變化。也許,離開這個屋子之後,這個男子根本就沒有穿這樣的斗篷呢?他知道使用斗篷在攝像頭下保護自己,當然也該知道,這個裝束在監控之中,也是一個很好辨別的目標。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這個人未必會穿着這件長斗篷離開。
他完全可以進入任何一個監控盲區之後,就將這件長斗篷扔掉,然後換一個普通人的樣子,主開停車場。這樣的話,鑑證署想從監控上找到他,基本是大海撈針。
不過,那件長斗篷應該就留在了停車場內。
想到這裡,何瑞修將這些已知的資料大概進行了整理,直接發到王晴兒和李若凡的手機上。他最後特別強調了一句,要在停車場的監控盲區內,重點關注一下是否有一件黑色的長款斗篷。
與此同時,對於陣法之中血液的dna檢測結果也已經出來。在已知的dna數據庫之中,這一份dna無法與任何人相匹配。
無疑,這讓何瑞修的希望再一次落空了。這種沒有註冊登記過dna的人,一般同樣也都未登記過指紋,所以即使找到了那件斗篷,最大的意義可能僅在於能夠了解到他當時脫身的方式而已。想要通過斗篷來覈對dna或者指紋驗證,成功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
但恰恰,王晴兒在這時給何瑞修打來了電話,告訴他在一個監控盲區的垃圾筒內,找一了一件黑色的長款雨衣,也就是何瑞修所說的那件斗篷。雨衣上沒有留下什麼指紋,至於是否留有組織殘片可以用來檢查dna,尚無法確定。
何瑞修苦笑着將dna檢驗結果一事告訴了王晴兒,沒有想到王晴兒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失落。“想要通過簡單手段就破解這樣的案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在這雨衣上,可以見到胸前有一處新的破損,像是使用刀具扎穿的。在破損處以及內襯等地方,都留有血跡。這些血跡是因爲後來發生了什麼意外造成的,還是當時用以激活陣法的一種手段,需要進一步研究。”
“發生意外的可能性太小了。”何瑞修嘆了口氣,“能使用黑魔法和靈異陣法,並且釋放了守護靈的人,怎麼會輕易被一把刀所傷?”
王晴兒沒有反駁何瑞修的推理,而是換了個話題,“你有沒有研究一下,那個室內凌亂的案子?”
何瑞修道,“我把這個案子的有些情況暫時查出些結論性的線索交給你們,就去那個現場。現在,還有就是十八個人之間的關聯了,估計很快。”
王晴兒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比較滿意,“好,注意工作統籌。有結果馬上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