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修從自己的位置上走到王晴兒身邊,“什麼位置?”
王晴兒調出一張那邊的地圖,指着一個新標記的點,“這裡。”
在這張地圖上,連同原來的3個點,都進行了標註。新的案發地,離上一個有一段距離,依然是在鬧市區,依然是一個70多歲的老人。老人死去的時候,家裡有一個孩子,大概10歲,這是到目前爲止,這些案件之中的唯一一個目擊者。
但是,這個孩子似乎是受到了驚嚇,對於當時發生了什麼,一點兒也說不出來。王晴兒對此還有另外一個解釋,那便是這並不單是驚嚇的原因,而是由於大腦也受到了與老人類似的影響的緣故。
因爲,現場的情況是,在老人死之前,根本沒有其他兇殺案那種讓人恐懼的氣氛。在孩子看來,老人可能只不過是在不停地開門開窗,最終倒地而已。如果僅僅是遇到這種情況,任何一個孩子都應該能夠比較貼切地描述。
所以,王晴兒向奧利可和馬飛建議,一定要帶這個孩子進行腦部ct以及mri的檢查。如果這孩子的腦部也受到了影響,那就與他們之間的推理更爲吻合。
在王晴兒與b組交流的這段時間,何瑞修已經在做另外一件事。他要使用對稱規律,找出這邊第四個案發現場可能的位置。
經過計算,這邊的案發點,落在雲中家園小區13號樓3單元。
這是一座26層的樓房,每單元2戶,因此實際可能的案發地是52個。當然,52個住戶,並非每一戶遇害的機率都相同。何瑞修要首先將有70歲以上老人的住戶找出來,這些是他們需要重點關注的人羣。
“李若凡,我們需要雲中家園小區13號樓3單元所有居民的自然信息。”沒有向王晴兒報告,何瑞修已經拔通了李若凡的電話。李若凡知道何瑞修他們一定是有了什麼新的線索,放下手中正在忙的工作,直接調支戶籍檔案,將雲中家園13號樓3單元的居民信息通過電腦發給了何瑞修。
同時,李若凡也強調,這只是登記的戶籍信息。爲了進一步覈准,她已經派外勤到這個位置的轄區派出所,具體覈對實際居住人員的信息。
對於何瑞修的工作,王晴兒表現得非常滿意。與奧利可馬飛通話完畢之後,她就一直安靜地看着何瑞修處理這件事情。
不出半個小時,李若凡再次回話。較登記的戶籍信息相比,有12戶的居住人員有變化,主要是一些出租的住戶。
根據實際的居住情況來判斷,52戶之中,有2套房子是空着的,不可能發生案件,除非有人臨時進入,並且還需要是70歲以上的老人。有10戶是租住給附近的學生的,並且每一戶之中,居住的不少於3人。從此前發生的案件來看,這種人也屬於低風險人羣。
有70歲以上老人居住的,共有3戶。其中1戶,是2名老人共同居住,子女均不在,住在3樓;另1戶,住6樓,1名老人與兒子兒媳以及孫子住在一起,其兒子沒有正式工作,基本上全天在家,兒媳的工作性質是晚上一定在家;還有1戶,住14樓,1名73歲老人獨居,子女僅會定期來看望,並且全是在白天的時候。
綜合排查下來,14樓這名老人,是最可能的下一個受害者。何瑞修將已經整理好的這些資料交給王晴兒,等着王晴兒的指示。
王晴兒看了看時間,又從電腦上調出一個軟件,輸入了一系列的數據進行測算。不多時,她說道,“今天晚上9點22分,10點04分,2點37分,4點52分,是最可能出現案情的時候。現在是……”
她看了看錶,說道,“現在是下午2點半多點,我們至少還有7個小時的時間可以針對性地進行一些準備。”
王晴兒從位置上站起來,看着何瑞修,“你和我一起去。這一次,我們爭取阻止這起案子,並且試試能不能找出案件的真相。”說完,她又看了看錶,“15分鐘準備時間。準備好之後我們就出發。”
15分鐘準備時間?這讓何瑞修有些詫異。在此前,王晴兒似乎並沒有給過自己這麼長的準備時間。不過,這倒也從一個側面說明,王晴兒對這次行動極爲謹慎。
15分鐘之後,王晴兒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手上還是拿着原來的工具箱。何瑞修帶的東西實際上沒有什麼變化,因爲他箱子裡只有一些現場的檢查工具。
兩人只是眼神交流了一下,便直接去了樓頂的飛行具停降場。王晴兒並沒有直接去雲中家園13號樓,而是去了該轄區的派出所。
客觀來講,派出所的值班人員對於王晴兒和何瑞修這種陌生人,表現得並不熱情,甚至也算不上有多友好。不過,在王晴兒和何瑞修亮出他們的osi身份之後,值班人員態度大變,不知道是敬畏,還是驚懼,按照王晴兒的要求,將他們帶到了派出所所長的辦公室。
這是一次只有3個人的密談。王晴兒開門見山,告訴所長,在雲中家園可能會發生一件靈異案件,並且將那名老人的身份告訴所長。她的目的很簡單,希望派出所出面,以合理的理由,讓他和何瑞修進入雲中家園13號樓3單元14樓,在那裡佈防和監控。
對王晴兒的要求,派出所長高度重視。這兩天,上面下發的案情通報中,提到了連續的3件靈異案件。儘管說,靈異案件屬於案情通報的非主體部分,具體的案發過程和現場描述一般都語焉不詳,可由於前3起案件離這個派出所的位置都不是太遠,所長對它們還是比較留意。
經過簡短的商議之後,派出所長從庫房之中領出兩具望遠鏡,帶着王晴兒和何瑞修直奔雲中家園。
有警察出面,他們很容易地敲開了14樓老人的門。老人精神狀態很好,也認識這個派出所所長。見到王晴兒和何瑞修,雖然多少有些謹慎,但是在所長的介紹之下,很快就打消了這種情緒。
在所長的介紹之中,王晴兒和何瑞修是刑警大隊的偵察員,正在追查一件要案。他們要對對面一棟樓中的某個人進行監視,而老人這裡,是最佳的選點。所以,派出所出面,請老人支持配合警方的工作。
老人對此表示理解,送走所長之後,很親切地向王晴兒和何瑞修介紹自己家裡各個窗戶的情況。王晴兒表面上是在跟着老人熟悉各間屋子的窗戶設置,實際上也是在對整套房子進行觀察。
這套房子中,有一個明顯的特點。在很多角落,都貼着黃底紅字的符紙,像是在驅避邪穢一般。只不過,在王晴兒看來,這些符紙,都是一些江湖騙子畫出來的,基本上沒有什麼驅避效力,老人多半也是花了大價錢上當受騙買來廢紙當成寶的那夥人。
看過整套房子,王晴兒與何瑞修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何瑞修拿出望遠鏡,到窗前作出觀察監視狀,實際上也是在觀察周圍環境之中有沒有什麼異常。而王晴兒,則是向老人申請了一間單獨的“辦公室”,之後打開工具箱,取出紙筆,書畫了不下二十張符紙。
在老人不注意的時候,王晴兒將屋中那些本來就有的符紙取下,將自己畫的符紙貼到原位置上。以老人的眼力,根本不會發覺那些符紙已經發生了變化。
之後,王晴兒找個藉口出去,在樓的四周及頂部,又佈設了一些固定的裝置。這些裝置,可以幫助她記錄一些靈能的變化。
再回到屋裡,她和何瑞修要做的,主要是等。現在才4點出點兒頭,離最近的9點多,也還有5個多小時的時間。
何瑞修拿出隨身攜帶的便攜電腦,從辦公室的電腦中將一些數據下載過來,然後繼續進行分析。此前,他是在尋找這邊可能的第4個現場,現在,他要嘗試尋找案發現場之間的規律。
因爲王晴兒說過,如果是靈體持續作案,一般是會遵循某種規律的。如果找出了這種規律,說不定就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4個點,一條曲線。
儘管曲線一般都有明確的函數議程,但是單純以4個座標,來確定某一條曲線的函數,特別是用來確定一條不知道具體性質的曲線的函數,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何瑞修將這曲線畫了幾遍,然後纔開始進行電腦分析計算。
有些太過於生僻,看起來可能性也不大的曲線,特別是繼續發展下去,可能與目前已經發現的現場線索會有違背的曲線方程,第一時間被何瑞修刪去了。
到計算結束時,何瑞修得到26個可能的結果。只不過,基於目前的所有線索,他無法確定到底26個之中,會是哪一個。
在他忙這些的時間裡,王晴兒居然正在和老人攀談。何瑞修等她們談到一段落,才走過,示意王晴兒,“我有事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