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純沒有搭話,另一隻手掏出【小巧折刀】對準小男孩比劃了比劃,後者漠然地轉過身盯着江純看了一眼,旋即消失。
“這冤魂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江純在腦海中與小蘿莉搭話道。
“鬼屋嘛,承載着人們的無限恐懼和幻想。”小蘿莉走到小男孩原先站立的地方向四個方向看了看後說道,“只要有一個合適的載體,這些恐懼和幻想所負擔的靈異能量就會順理成章地疊加入載體中,這載體甚至可以不是人,一本書,一個道具,時間久了自然會產生冤魂。”
江純聞言點了點頭,如此想來,在長藤鬼校看見小男孩的冤魂,也並不是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
梅遙需依舊保持着抱頭蹲倒的狀態,她猜的不錯,在會議室外側的過道的中間確實站着一個穿着沾有血跡白大褂的工作人員,也正是因爲他阻撓了江純和竹風笛片刻,再導致二人晚了些與她匯合。
蹲了半晌,沒有再聽到其他的聲音,梅遙雪逐漸從驚慌中回過神,一點點回過頭去看,正對上了竹風笛擺出的鬼臉 。
“啊!”本來就已經受驚的梅遙雪被竹風笛這麼一鬧可是嚇得不輕,待她回過神來發現是竹風笛的惡作劇後,又氣又惱羞紅了臉。
“死丫頭!怎麼纔來。”
竹風笛扶起梅遙雪,佯裝幫她拍了拍胸脯,乘機揩了揩油。
“我和江純在中間被一個工作人員擋住了。”竹風笛吐了吐舌頭,“他倒也不追我們,就是不讓我們過來,費了好大勁。”
“那你們怎麼過來的?”三人走出教室,梅遙雪又問道。
“他要一瓶白磷,207實驗室的旁邊就是206藥劑房,門沒鎖,我們進去給它拿了一瓶。”竹風笛一邊說着,腳下踢到了一串鑰匙。
“這應該是那個喪屍給你留下的。”江純俯身撿起鑰匙笑道,“難怪NPC窮追不捨,原來是道具沒給到。”
“那我們現在就有兩串鑰匙了。”竹風笛一邊說着,也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見梅遙雪面露疑惑,趕忙解釋道,“這是我們給他白磷後他給我們的鑰匙。”
“那現在應該去二樓207了。”梅遙雪道,“耽誤了這麼久,第一個主線任務都沒做到。”
一邊說着,梅遙雪心有餘悸地把手電打回教室,試圖尋找小男孩的身影。
“雪姐姐,找什麼呢?”竹風笛好奇地湊了上來。
“這個教室裡還有個NPC,是個小孩。”梅遙雪描述道,“臉白白的,個子不高,看上去真的是個小孩,他們怎麼能僱傭童工呢?”
“小孩?”竹風笛聽罷同樣打着手電掃視教室。
“你們進來的時候沒看到?”梅遙雪疑惑道。
“我沒有,江純用手把我眼睛遮住了。”竹風笛望向江純,“你看到了麼?”
“看到了,很嚇人,所以才把你眼睛遮住。”江純目光瞥向另一側,不和梅遙雪等人對視,這是他要撒謊的前兆,“是投影打的光,並不是真人童工,我們一進來投影就消失了。”
“投影麼……”江純的說法並沒有讓梅遙雪完全信服,三人走向207的過程中,梅遙雪一直低着頭沉默不語。
“到了。”竹風笛一聲輕呼,衆人向着她手電所指的位置看去,生鏽的門牌上寫着三個泛黃的數字。
207
鑰匙都在竹風笛身上,逐一試驗後發現兩把鑰匙都打不開門,任務進度一時間陷入僵局。
秉承着鬼屋不會有太難解密環節的想法,梅遙雪試着推了一下門。掌心稍微用力,就聽到了門上機械臂傳來的一聲輕微卡扣後,梅遙雪心中有了答案。
“鑰匙孔是個幌子,這是個機關門。”梅遙雪道,“沒有密碼鎖,應該是有機關觸發條件,我猜是敲門。”
江純很少玩這一類東西,經驗自然沒有梅遙雪和竹風笛豐富。竹風笛見江純不語,便接過梅遙雪的話解釋道。
“如果是門後面是單傳感的話,就只需要頻率,如果是雙傳感就需要敲門頻率和力度。”竹風笛說到這裡也陷入了思索,“頻率和力度,我們從進鬼屋到現在,有看到可以轉換爲頻率和力度的東西麼……”
二女同時垂下了眼眸,回憶起從進門到現在所見到的全部細節。
忽然,竹風笛和梅遙雪同時擡頭,異口同聲道。
“是聲音!”
“沒錯,密碼是一樓傳來的慘叫聲。”儘管是在黑暗中,江純依舊看見了梅遙雪眼中閃爍着的光芒,“叫聲斷斷續續,長短不一。”
“如果斷續是頻率,長度是力度的話…….”竹風笛眉頭緊皺,與此同時二指併攏輕敲自己的眉心,“好像是一長,兩短…….”
“一長一短,一長一短,兩短,三短兩長。”江純開口道,“我在一樓的時候聽到了好幾遍,不會錯。”
梅遙雪略帶驚訝地望了江純一眼,伸手在門上按照江純的說法敲擊。最後一聲重擊音過後,門上方傳來“卡卡”一聲輕微的響動,門縫鬆懈出一條縫隙來。
“可以啊小姜主播!”竹風笛拍了拍江純的肩膀打趣道,“這麼好的記憶力,深藏不露啊!”
江純聞言微微一笑,其實那叫聲很突兀也很明顯,只是在這樣恐怖的環境下,很少有人能夠集中注意力。身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幾乎所有人都會分心去注意自己身邊的危險。但是江純有 【女人的直覺】傍身,自然能將注意力放在最爲特殊的地方。
梅遙雪輕輕將門推開,打着手電筒第一個走了進去。她似乎一點都不爲先前的事情所影響,又恢復了那個膽大梅老闆模樣。
一進門,江純就感受到了房間裡NPC,一個躲在倒數第二排的實驗桌下,還有一個躲在看上去像個冰箱的櫃子裡。
房間內的陳列並不複雜,有四排左右對稱的實驗臺,但大半是漆黑的,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灼燒過,一副失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