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先生揮出桃木劍的時候,司機拿着車鑰匙一甩,車鑰匙從大嬸兒的脖子上飛過,剛好把那隻小蟲子打開。接着齊先生的桃木劍就到了,在刺向那蟲子的時候,桃木劍突然變成了金色,直直刺進蟲子的體內,那蟲子頓時化成一團灰燼,山風吹過,煙消雲散。
大嬸兒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她瞅着被拋出去的車鑰匙趕緊出去撿:“哎呀。你看你這個人,好好的車鑰匙來回扔什麼,摔壞了怎麼辦?”
司機笑笑:“沒事,我這車鑰匙結實,摔不壞。你們點菜,我出去撿。”
他剛走出去,外面就想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人後嚼舌根,死有餘辜。你們幾個人多管閒事,壞我蠱蟲,拿命來賠償吧!”
齊先生一拍桌子:“光天化日就敢明目張膽的行兇殺人,誰給你們的勇氣?梁靜茹嗎?”
我立馬笑了起來,之前在店裡小茹喜歡這麼說話,沒想到齊先生在這種情況下用了出來,原本肅殺的氣氛變得滑稽起來,外面幾個人估計這會兒在想梁靜茹是誰,沒一個人說話。
司機拿着鑰匙笑呵呵的進來,對着齊先生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啊,梁靜茹都知道。外面的幾位,殺人是要償命的,不要覺得枉殺無辜很厲害,這是北方,不是苗疆,悠着點。你們有殺人的本事,別人也有殺你們的能力,做人不要太自我,認清形勢才能活得長久。”
齊先生也說道:“看你們歲數大了,不跟你們計較。但是不要把歲數長在狗身上,尊重別人別人纔會尊重你,這麼盲目殺人,最後害的是你自己。”
外面突然響起了一個老人的含糊不清的普通話聲:“出來受死!”
喲呵!
給你們臺階下,居然還上臉了。
我抓着八卦玉佩就要出去,齊先生一把拉住了我:“你留下,點菜。我出去就行。”
他往外面走的時候,司機也跟着出去了,強哥端坐在椅子上,吹着空調,對外面的聲音熟視無睹。
打不起來的時候,強哥是不屑於吵架拌嘴的。
大嬸兒這會兒還不明真相:“咋地了?怎麼都出去了?外面那老頭兒做什麼啊?都再吃飯,讓誰瘦死?我們家飯店做的菜再難吃也不會讓人瘦死的……”
我忍住笑:“他們想吃壽司,你們店裡沒有就大吵大鬧。沒事兒,我們開始點菜。這個山韭菜炒野雞蛋、涼拌山木耳、蘑菇燉野雞……”
我看着順眼的點了七八個菜,然後這大嬸兒表示會送我們一個湯。我這纔想起剛剛司機說的話,得提前問價,便問道:“大娘,這幾個菜多少錢?”
她笑笑:“三百多點兒,這幾個都是家常菜,我們不會要價很高的,畢竟是淡季,又不是獨門生意,要多了誰還過來?我們可不是那什麼大蝦,點的時候說是一盤,結賬時候說是一隻。”
這話中聽!
她拿着菜單出去的時候,我閒着沒事也跟着走了出來,這纔看到幾個苗疆人這會兒正站在院中,冷冷的看着門口的齊先生,一言不發。
這是什麼操作?準備把齊先生瞪死?
我走到司機身邊好奇地問道:“咋回事?他們這是幹嘛?看上我們齊先生了?”
司機搖搖頭:“他們這是準備動手殺人呢,這些人因爲地處偏遠,到現在法律意識還很淡薄,一言不合就要殺人。剛剛那大嬸兒說的話被他們聽到了,所以要殺了那大嬸兒,咱們出手幫了那大嬸兒,結果他們就嫌咱們多管閒事,要殺了咱們。”
日了,這些老頭歲數都不小了,爲什麼戾氣還這麼重?
齊先生這會兒開口了:“你們幾個,到這雲夢山來做什麼?一言不合就殺人,你們就不怕遭到報應?”
幾個老頭同時說道:“關你屁事!”
齊先生冷笑一聲:“路不平人人踩,你們罔顧他人性命,我們見不到就不說了,現在撞見了,這閒事我們管定了!我看幾位也沒幾天可活了,這是要臨死拉幾個墊背的嗎?我勸你們回去,該吃飯吃飯,吃過飯該去哪就去哪,別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不然到時候把命丟在他鄉,想要回去就難了。”
說完,齊先生把桃木劍收了起來。
殺幾個臨死之人沒一點成就感,而且因爲幾天時間平白無故沾染了因果,不合算。
幾個老頭不知道是想通還是怎麼,轉身便向着他們的包房走去。好死不死的是,他們的包房跟我們的包房挨着。
我們也轉身回去。
司機走到房間的牆壁旁邊說道:“這牆,不隔音啊。喲,石膏板,怪不得呢,趕緊吃飯,吃了飯咱們離開這裡。”
齊先生說道:“早知如此,咱們就不該來這裡,遇到這種人,防不勝防,而且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什麼話都不說,根本不願根基溝通,只想殺死你或者被你殺死,這種人,簡直不可理喻。”
司機說道:“生活方式不同而已,這沒什麼。吃了飯咱們趕緊走,我把你們送到地方還得趕回去。你們要找的那個張家古寨估計在這山的深處,沒幾個人進去過,據說有一道山谷,很難進入,像是書上寫的桃花源。不過這雲夢山就這麼大,就算一天找一個地方,半個月也能把這地方掀個底朝天。”
齊先生點點頭:“不着急,我們帶了一些野營的設備,加上這會兒天熱,就算露宿也沒什麼。”
菜上來,我們開始吃。
這些菜餚的味道確實地道,都是山裡的山貨,加上烹飪技術過關,每道菜都讓我們吃得不亦樂乎。
一直等到送的湯上來,司機才放下了筷子,擡手把我手中的湯匙打掉,臉色難看地說道:“這湯,不能喝!”
我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他拿着長柄湯勺在湯盆裡攪了攪,然後從裡面挑出來一隻蟲子:“這是蠱蟲,只要吃進肚子裡,你就等着組髒六腑被這東西咬穿吧……”
我還沒說話,一直沉默不語的強哥終於怒了。
他起身從吉他包裡拿出了鬼頭刀,然後也沒出去,直接一腳將隔壁的石膏板踹開,然後大步走了進去,我透過這個人形窟窿纔看到,裡面幾個正在吃飯的苗疆人這會兒被嚇到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強哥會這麼生猛。
強哥根本沒有跟他們廢話,走到他們面前一人一腳把他們從屋子裡踹了出去。
別看這些人身上都有蠱蟲,但是在強哥的鬼頭刀面前,都不敢造次,這刀身上的怨氣可是蠱蟲的剋星。
幾個老頭躺在院子裡哀嚎起來。
周圍的包房門全都開了,他們走出去看到幾個老人被強哥踢翻在地上,頓時說道:“幹什麼你們?欺負老人算什麼本事?”
我們也不吃了,收拾一下東西,我去結賬,順便把這石膏牆的錢給了。
那大嬸兒一聽說牆被毀了,趕緊跑來看,最後我們商定了石膏牆和飯錢一共一千塊錢。
我付了錢出去時候,外面圍觀老人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還走到那幾個苗疆人面前噓寒問暖。倒是強哥,提着刀站在幾個老頭面前,雖然一言不發,但是隻要那幾個老頭敢動彈,他絕對敢砍了他們的腦袋。
司機擠進人羣,對圍觀的人說道:“你們懂個屁,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麼?好人們,給你們看個增加胃口的畫面!”
說完,他拉着一個老人身上的衣服可勁兒一拽,身上的那些衣服全掉了下來,然後那老人身上滿是爬動的蛆蟲讓周圍的人大吃一驚,我在外面甚至聽到了有人乾嘔的聲音。
“這種人十惡不赦,纔會有這樣的下場,你們居然還愛心氾濫。好人們,祝你們有個好的胃口!另外提醒你們一句,他們身上可是有致命毒物的,你們悠着點。”
說完,他拉着強哥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我們一起向外面走去,然後上車走人。
司機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真尼瑪有意思,現在這種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他們不聽理由,不管什麼原因,反正就按照自己的邏輯來干涉別人的生活,就算最後錯了,也會梗着脖子說我不知道原因,反正我是好心……呸!煞筆行爲!”
我抽出煙遞給他一根:“你怎麼跟一個憤青一樣?”
他笑笑:“這種事遇到多了,總想罵幾句的。坐好了,咱們走。”
車子再次出發,這山裡面現在也修了水泥路,雖然不寬,但是開車進出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司機說道:“這地方一直走,裡面也是個小村子,那村子能通向景區,挺不錯的。你們想要去景區玩兒,隨便找個村民塞給他二三十塊錢,他們會一路把你們帶進去。”
這水泥路修得彎彎曲曲的,而且還有不少陡彎兒。我們剛拐過去一個很陡的彎道,就看到前面站了一羣人將整條路給堵上了,帶頭的那個人我認識,正是給我們點菜送菜的那位大嬸兒。
啥情況?攔路打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