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先生拿着桃木劍問道:“閣下是?”
這人冷笑一聲:“我是這裡的保安部經理。你們這半夜的闖進來,是爲了徐拙?”
我點點頭:“聽說你們要活活燒了他,我們不得不把他救出去……”
這人看着我倆:“你們是誰?”
我對他說道:“我是徐拙的師弟,這位是我師父的朋友,我們原本是過來拜訪師兄的,沒想到事情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繼續問道:“難道,你們就不怕這些怨屍吃了你們?剛剛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是高人。但是,這火葬場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們不怕死在這裡?”
我搖搖頭:“救人要緊,我們不來,你們就把他燒了,難道你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親兄弟被人燒死而無動於衷?”
他大步走到我們面前:“誰說要燒了徐拙?燒了?一個龍虎山來的小道士,還輪不到他管我們火葬場的事情!你們,跟我來,我讓你們看看被燒的人到底是誰。”
咦?聽這人的口氣,好像不是敵人啊。
我和齊先生小心戒備着跟着他向着焚屍爐的大門走去,裡面燈火通明,打掃得很乾淨。一排十二孔的焚燒爐上面貼着瓷片,倒是給人很安靜的感覺,不像停屍房那樣讓人壓抑。
在前面不遠處的地方,停放着一臺推送屍體的四輪平車,像是牀一樣,跟手術牀很像。
這上面現在躺着一個人,用白布蒙着看不清長相,但是從胸部那高聳的樣子來看,應該是個女人。
這人走過去把白布揭開,然後對我們說道:“看吧,到底是不是徐拙。”
我諏過去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原來躺在這上面等着明天火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大師兄的老婆。她現在昏迷不醒,像是睡着了一樣。
這人說道:“背叛我徐拙兄弟也就算了,還設計殺了他,這跟潘金蓮害死武大郎有什麼區別?這種女人,一天燒一百次都不解恨!徐拙兄弟確實不太會說話,而且直來直去的,但是他一直很顧家,什麼事情都顧着家裡人,這個女人要什麼徐拙就給她買什麼,就這還不滿足。戴綠帽我就不說了,他沒情趣你找個情人,只要不影響家庭,我們這些外人也不能說什麼。但是夥同他人要殺了徐拙兄弟,這個我就不能忍了……”
我和齊先生同時向他拱手:“我代表我大師兄,萬分感謝你的善舉!受我一拜!”
他擺擺手笑笑:“我跟徐拙是一天進入這火葬場的,平時這裡面的事兒我們都是睜隻眼閉隻眼,但是某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居然想要辭退徐拙,他這纔想辦法舉報火葬場豢養怨屍的事情,沒想到最後差點把命給丟了。兩位,徐拙你們帶走,這女人,明天我把她燒了,一了百了。”
齊先生有些詫異的看着他:“你真覺得能夠一了百了?”
他好奇的看着我們問道:“怎麼?他們還能翻騰起什麼浪花不成?”
齊先生對他說道:“龍虎山的曹虎,不是什麼好相與之人。”
這人冷笑一聲:“我們全真教,也不是什麼軟柿子可以任人去捏。定國運就好好去定國運,摻合什麼世俗的事情?真當自己是道門領袖了?”
我和齊先生大驚失色:“原來是全真教的道友,失敬失敬!”
他看着我們有些驚訝:“你們是?”
齊先生指着我說道:“這位就是茅山派新任掌教張文彬!我是茅山派客卿……”
見他帶着質疑的表情,齊先生立馬拿出了我的玉佩讓他看:“掌教玉佩,道友和認得?”
他一見到這玉佩,頓時向我們行了道門大禮:“在下眼拙,沒想到是茅山派掌教親自來了,哈哈哈,我剛剛還想着能不能打得過你們,現在看來,我這是在班門弄斧。在下馬強,全真教南方總壇壇主,拜見掌教,拜見客卿。”
馬強?
我還在疑惑的時候,齊先生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馬強,我聽說過你的名字,聽說你既年前被兩個盜墓賊給收拾了,可有此事?你知道那倆盜墓賊是誰嗎?”
馬強沒好氣地說道:“之前不知道,後來查了一下,那兩人就是臭名昭著的攪屎棍組合,張文軒和旺哥……張文軒……可是掌教的家人?”
我點點頭:“那是我哥,馬壇主應該聽說過陰陽童子的事情吧?我們就是那對被人潛力搜尋的兄弟。”
馬強點點頭:“我懂了。那徐拙是?”
我對他笑笑:“是我師父莫問天的大弟子,多謝師兄出手相救,他日若有閒暇,我定會去全真教拜訪!”
他笑笑:“既然是自家人,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徐拙你們帶走,我想你們肯定會有辦法的。至於這邊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徐拙少了一魂一魄,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讓人去找尋了,那曹虎雖然厲害,但是我們全真教在這邊也不是吃素的,明天一早,成與不成我都會給你準信的。”
遇到自己人總是讓人開心的,我們相視而笑,剛剛我和齊先生也差點出手,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結果。
我大師兄被馬強安排到了他的宿舍,在牀上靜靜的躺着。
我把我師兄背在被背上,然後在馬強的引導下,開始向外走去。馬強一邊走一邊說道:“那個女人的魂魄明天我給你,以後等徐拙醒來,讓他自由處置。現在你們找個地方趕緊把他平放,這些事情我想你們都知道,魂魄不全時候,一定要保持身體的生命力旺盛,不然就算回魂了,以後也會元氣大傷。”
這個我們自然知道,他一直把我們送到大門口才算是回去,我們出門後找到車子,一清師兄這會兒正蹲在玉米田地頭那抽菸,見我們過來後驚訝地問道:“你們倆,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從裡面走出來了?”
齊先生笑着說道:“遇到了全真教的馬強,他是這裡的保安部經理,直接把我們給送了出來。一清道長,還記得他嗎?”
一清師兄一邊幫我們把車門打開一邊說道:“當然記得,當年就是這位馬強帶着全真教投了師叔的票,這人很耿直,值得交往。徐拙沒跟他說透過關係?”
我搖搖頭:“他也沒跟師兄說過,我師兄這人你們也知道,很謹慎,我師父說要避世,那就真的把自己當成普通人,完全忘記了自己學的那些技能。”
把師兄和胖師兄並排放在車後座上,齊先生湊在旁邊算是把車門關上,然後我們就開車離開,直奔賓館。
到了賓館門口,一清師兄拿着車裡的香水在我身上噴了起來,同時讓我脫掉外套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裡,順便還拿着礦泉水瓶讓我洗洗臉,這纔跟我一人一個的揹着兩人上樓,齊先生也是會演,這會兒不住地說道:“喝喝喝,整天就會喝酒,帶你們出來談生意,還不夠丟我的老臉!”
賓館大廳中的服務員和保安本來很詫異,聽了這話就釋懷了,估計把我大師兄和胖師兄當成了酒鬼。
我們到了房間之後,我把大師兄放在牀上,把他放平躺好,那邊齊先生和一清師兄就開始清理胖師兄肚子裡的禁婆了。
我看到齊先生從包裡拿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齊先生笑笑:“黑驢蹄子,禁婆就怕這玩意兒。一清,出去看看哪裡有賣酒精燈的,這玩意兒得用酒精燈才行。彬子,去找個盆子接滿清水,咱們等會兒就開始驅除這禁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