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不光我傻眼了,連老黃和齊先生也瞪大了眼睛,周騰有天賦我們都知道,但是他的天賦只是在紋身方面,鬥兇魂這種事,按說他是不行的,更何況他剛跟着老黃學藝沒幾天,連老黃都搞不定的兇魂,他可以嗎?
事實證明,他還真的可以!
在周騰用腦袋撞到那女鬼時候,女鬼發出悽慘的叫聲,然後就快速向後退去,手腳並用的往臺階上爬着,像是見到了非常可怕的東西一樣,早沒有了剛纔的囂張和不可一世。
而原本跟着她的幾個孩子此時大聲的哭喊着,其中一個一咧嘴,眼珠子滾到了地上,另一個孩子趕緊撿起來,把那個眼珠子塞進了嘴裡一邊哭一邊嚼着……
周騰站在原地,看到這一幕彎腰哇的一聲吐了,這特麼也太噁心了。
南宮璟瑄跑到我身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搖搖頭:“鬼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對咱們來說是好事兒。”
我拿着一瓶礦泉水跑到周騰身邊遞給他讓他漱口,他臉上帶着迷茫:“姐夫,這是什麼情況?她爲什麼怕我?”
我哪會知道,一邊催他漱口一邊說道:“可能你是處男吧,先漱漱口,既然跑了咱們就追過去,等會兒你還撞她,這臭娘們兒差點把我們給滅了團。”
老黃和齊先生相互攙扶着走過來,兩人都盯着周騰,讓周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齊先生皺着眉說道:“周騰身上有詛咒,而且很嚴重,現在是靠着他這塊墨玉壓制着,不過今天見了那條龍之後,這墨玉難道不起作用了?不然這兇魂不該怕他的,除了詛咒能說得過去,別的沒理由啊。”
周騰說道:“我姐夫說我是處男的原因……”
老黃瞪了他一眼:“瞎說,老子也是處男,差點被她活剮了!你這塊玉要是不起作用了,我們得趕緊去找凱文,時間久了不定會就會鬧出什麼事情來。把你玉佩掏出來我們看看。”
周騰乖乖的把他衣服裡的玉佩拽出來,我拿着手電一照,頓時嘆了口氣。
這玉佩上面有一道裂痕,很明顯這東西已經失效了。這是墨玉做成的,那個黑龍也是墨玉做成,同性相斥,那條龍身上帶着的詛咒之力怕是一下子把周騰這塊給擊碎了。
齊先生說道:“這樣吧,出了曹操墓你們師徒倆去找凱文,和彬子南宮姑娘去龍潭。這件事不能拖,若是運氣好能見到凱文一切問題迎刃而解。假如凱文不在,周騰怕是……”
他沒有說下去,但是我們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南宮璟瑄問道:“凱文是誰?”
老黃說道:“就是那個做靈玉的人,掌教那個店裡的靈玉全都是他做的。這人曾經去過南洋,精通雕刻,四十歲之後才接觸道法,結果天賦驚人,根據我師叔的指點,加上門派中關於靈玉的製作方法,凱文將失傳已久的靈玉製作技術再次撿了起來。不過他是個怪人,基本上沒錢了才做幾個,平時想要找他買玉佩,除非是師叔那個級別的人,不然他根本就不搭理……”
這個我們倒是不覺得驚訝,大凡高人都有怪脾氣,哪怕我師父也有很嚴重的潔癖,他不喜歡的人基本上一句廢話都不會多說,哪怕對方再客氣再虔誠也不會出手相助。這個凱文能跟我師父交好,我估計兩人是臭味相投,不然我師父可不會拿着茅山關於靈玉製作的典籍給他看的。
周騰這孩子倒是無所謂,他笑着說道:“反正現在這些兇魂怕我,咱們先進去看看再說。姐夫,你這玉佩就不能洗一下?等會兒我要是不靈了……”
他這麼一提醒我才感覺到手腕鑽心的疼痛,我的手腕好大一片都被腐蝕了,周騰拿着礦泉水瓶把剩下的水倒了上去,我頓時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
齊先生拿着一張符對周騰說道:“這玩意兒不能瞎弄,再拿一瓶水。得用符水洗才行,都離遠點,這些水流下去依然有很強大的腐蝕性。”
南宮璟瑄拿出一瓶水擰開,齊先生吧符燃燒了塞進了瓶裡,然後搖晃了一下,這符不知道是什麼符,居然在水裡也在燃燒着,直到化爲灰燼之後,水立馬變成了紅色。
真是奇怪了,我到現在都沒弄清這些符的原理和用法,也沒見過齊先生製作這玩意兒。有時間一定要學學,萬一以後要用的話,多方便。
他小心的把瓶裡的符水倒在我的傷口上,原本附着在上面的那些污血頓時被衝了下來,連帶着玉佩上面也被沖洗乾淨了。
老黃小心的解下玉佩,看着我這已經沒有了肉皮的手腕嘖嘖驚歎:“這兇魂真的好強,一般情況下這玉佩會護主,可是今天卻沒有發揮出來。這些血污的勁兒真是大。”
又沖洗了一下,南宮璟瑄從她包裡拿出了急救包給我包住了傷口,這會兒齊先生已經開始給老黃的胳膊沖洗了。有一說一,老黃的情況比較嚴重,整條小臂全都一片模糊,這會兒他能強撐着沒有暈過去,估計是剛剛擔心周騰安危的原因。
全都包紮完畢後,我們休息一下開始往上走,準備進入墓室中看看。
那些兇魂全都消失不見,我們一路暢通無阻來到最上面,跟我們預想的一樣,最上面是個天井一樣的建築,直通下面,這猶如一個井口,或許只有龍脈之地纔會有這種墓穴構造,擱其他地方,這絕對是個絕戶墳。
我湊在口部往下照了照,裡面一團漆黑,什麼都看不到,這進口差不多兩米見方,進去是沒問題,關鍵是我們的繩子現在沒多少,不知道全都接在一起能不能下去。
齊先生拿着一塊石頭扔下去,裡面沒有任何聲響,也不知道深度是多少。
這就有些難辦了,總不能就這麼盲目下去吧?
我們還在爲難時候,周騰說道:“姐夫,我下去吧,反正現在那些兇魂不敢找我的麻煩,我正好下去看看情況。另外我也比較瘦,就算有問題你們拉着我上來也很容易。”
我想了想,同意了周騰的話。現在我們幾個中,最靈活的確實只有周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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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先生拿着羅盤四處看了看,然後說道:“這周圍什麼都測不出來,指針一直在轉圈,估計這就是龍脈的心臟了,裡面是不是曹操墓,我們必須下去才能知道。”
我們包裡有攀巖用的那種腰帶,本以爲用不上了,沒想到沒有白揹着走這麼遠。
我給周騰綁上繩子,他試了試說道:“沒想到這東西還挺好用,姐夫,我下去。”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多保重。有什麼情況喊我,我把你拉上來。”
他站在邊上,慢慢跳進去,老黃有一隻手幫我拉着,南宮璟瑄站在我對面,拿着兩個手電往裡面照着。
周騰的身體緩緩下降,他身上綁着手電,不過下降了三四米之後,裡面的燈光就變得模糊起來,周騰的手電光亮弱得像是大霧中的車燈,而南宮璟瑄手中的更不堪,此時我們已經看不到周騰的腦袋了。
我趴在井口大聲問道:“周騰,有什麼情況沒?我怎麼看不到你了?”
周騰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沒事,一切正常,這裡面的牆壁上好像全都是黑漆,很收光。”
聽了這話我才稍稍放心,畢竟他怎麼說都是我小舅子,萬一出了事兒,這會兒周小琴絕對在那個空間中呆不住的。
繩子又往下滑了兩三米,周騰的手電光徹底看不到了,我雙手抓着繩子,有些猶豫:“這到底行不行,我心裡很沒底,才五六米就啥都看不到了,這哪行,周騰可不能出事……”
齊先生說道:“他現在身上帶着很強的詛咒,連兇魂都怕他,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抓緊了,你別鬆手,他就不會有事,現在他的小命可是在你手中攥着呢。”
我無奈的點點頭:“放心,哪有姐夫害小舅子的?你倆的胳膊怎麼樣了?不行我們等會兒就先出去,找地方徹底治療一下,別留下什麼後遺症。”
齊先生擺擺手:“沒事,這都是小問題,先看看下面是什麼再說吧。”
南宮璟瑄對我說道:“都上了雲南白藥,我們家直接從廠裡拿的特級品,肯定好用。”
正說着,下面傳來了周騰的聲音:“你是誰?拉我做什麼?滾開啊!”
我一聽頓時趴在井口上大聲問道:“周騰,你怎麼了?”
下面沒有了回答聲。
齊先生果斷說道:“拉繩子!下面有東西!”
我雙手用力往上拉繩子,老黃起齊先生也一人一隻胳膊過來幫忙。
可是在繩子拉出來一米多左右,我突然感覺雙手一鬆,然後我和齊先生老黃三個人全都摔倒在了地上。
我趕緊爬起來,繩子此時根本沒有任何重量,周騰掉進去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把所有繩子拽了出來,可惜繩頭一團蓬鬆預示着這繩子已經被割斷,周騰居然被下面的什麼東西給抓走了。
操!這讓我怎麼跟周小琴交代?
得趕緊下去救他,不能讓周騰有什麼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