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齊先生努努嘴:“他比我有經驗,你們問他吧。他是我們茅山派的客卿長老,你們可以溝通一下。”
說完我拉着南宮璟瑄走到一邊好奇地問道:“你給誰打電話了?”
南宮璟瑄笑笑:“自然是我爸啊,他說這種事情有過先例,就是警察跟茅山派合作抓捕罪犯或者處理這種疑難雜症。我爸說殺幾個血屍是沒什麼的,讓我們不用緊張,只要咱們幫着警察把這些事情處理好,咱們不僅沒事,還能跟他們結個善緣,對以後有很大的幫助。”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撓頭問道:“真的?他們信這個?”
南宮璟瑄白了我一眼:“人家見過的鬼魂殭屍,未必會比咱們少。好啦,等會兒趕緊把上面那些血屍收拾了,其他的事情讓齊先生處理,與人溝通,我們幾個綁在一起也不如齊先生。”
這話不假,齊先生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簡直像是一個語言萬花筒。
大概十分鐘後,齊先生就跟警方溝通完畢,然後走過來對我說道:“這樓裡的血屍要全都清除乾淨,以後有這種情況咱們可以直接找他們幫忙,不用擔心輿論,也不用擔心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他們能幫我們搞定一切。”
這下我的心就放到了肚子裡了。
我最害怕的就是明明我們在做好事兒,結果被警察給抓了,然後出了力還落了一身騷,敗壞門派名聲,讓同行可勁兒笑話。
既然有過這種先例,那我就放心了,至少我們以後做這些事情,不用再瞻前顧後,畏首畏尾了。
處理這些血屍很好辦,南宮璟瑄吹笛子,我用鬼頭刀一路砍殺過去就行了,除了累點之外,基本上不會有任何危險。
當我從玄妙空間中拿出鬼頭刀的時候,旁邊幾個警察嚇了一跳:“你這是……傳說中的空間戒指嗎?”
我笑着搖搖頭:“哪有那麼神奇?不過是隱藏了一下而已,這玩意兒是管制刀具,怕你們把我抓走。”
那個警方的總指揮仰頭笑了起來:“小兄弟,不要把我們當成仇人,我們不是沒接觸過這些事情。假如有機會,我們很希望跟你合作,畢竟我們對這些事情不專業,而有些罪犯最喜歡利用這一點來做違法犯罪的事情。假如有你們幫忙,我們很多案子或許就會迎刃而解。”
這話讓我立馬覺得順心了很多。或許從他們那裡我們得不到什麼實惠和好處,但是他們能夠理解我們,這讓我很高興,畢竟這年頭,不管各行各業,能被人理解真心讓人感動。
隨着科技的進步,社交通訊越來越發達,但是卻讓人與人之間更加缺乏溝通和理解,缺乏換位思考,缺乏人性最基本的那些東西……
我和南宮璟瑄再次進去,她在我身後,看着我大殺四方。
強哥教我的刀法在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鍛鍊和提升,不僅僅是刀法更加精煉,讓我的內心也變得更加強大,更讓我理解刀在我手,斬天滅地!
在我殺到四樓的時候,強哥出現在了樓道中,他吊着一隻胳膊看着眼前的場面嘖嘖稱奇:“要不是旺哥回去換藥時候喊我,我還真的會錯過這種場面。雖然我用這把鬼頭刀的時候多,但是卻從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怎麼樣?是否有些感悟?”
我點點頭:“確實,對這把刀的理解更深刻了。”
強哥笑笑:“這很正常,刀給我,讓我也體驗一下。”
就這樣,我倆輪流廝殺,南宮璟瑄則是不停地吹笛,我們配合着,將這棟大樓中的血屍殺了個乾乾淨淨,差不多有上百人。
等我們渾身是血的到了一樓大廳時候,聞到濃重的汽油味兒,我很好奇,難道要把這棟大樓給點了不成?
當我出去時候,齊先生走到我身邊小聲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跟他們商量了一下,也就大火可以將這件事搪塞過去,不然那些家屬問我們要人,我們沒辦法解釋,總不能說他們是被人做成血屍了吧?”
南宮璟瑄問道:“賠償款誰出?”
齊先生笑笑:“自然是醫院方面,精神科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們居然不聞不問,雖然我們都很清楚他們是一夥的,但是現在只能讓醫院來背這口黑鍋。”
我們換下血衣,離開了這座大樓,旁邊的一羣警察關閉了這裡的監控,然後把這座大樓給點了火。
我站在我師父的病房中,看到火警的車子一臺接一臺的往院中過來,有些感慨,這麼多人的命就這麼沒了,要說不心痛那是假的。但是我們無能爲力,只能殺了那些血屍,不然會有更多的人被他們殺死。
我師父看着我問道:“彬兒可是在憂愁死的那些人?”
我點點頭:“因我而死,我心裡很難過。”
我師父擺擺手:“並不是這樣,就算沒有你,總有一天那裡面的血屍也會被別人殺死。現在你不用想這個,或許警察也巴不得裡面的人死了呢。現在重要的是要找到那個謝夢嬌,讓她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大姜此時已經平復了心情,他坐在強哥的病牀前說道:“怎麼抓?早已經沒了影,說不定已經不在牧野市了。不好抓,你們甚至連她的長相都不知道,再說現在這年頭化妝技術這麼好,女人化了妝染了發就等於換了一張臉,你怎麼找?”
我哥說道:“醫院肯定有她的檔案,照片什麼的都有,或許可以查一查。”
旺哥搖搖頭:“沒戲,她的身份肯定是編造的,或許不僅查不到,還會因此被帶到歧途上。還是找個他們圈內的人,或者是他們組織上的人,這樣的話,他們的真實身份或者據點都能夠查清楚……”
她們的人?
我拍拍腦袋說道:“這醫院門衛那老頭就是他們的人,跟他們一個組織的,不過現在已經退休,希望在這裡頤養天年……”
旺哥立馬說道:“頤養他大爺!下樓,我們去找那老頭,今天不把所有事情說清楚,老子拆了他的老骨頭!”
這話雖然狠了點,但是卻得到了大家的贊同。
財迷道長攔着旺哥說道:“你這腿還是歇着吧,我們下去。一清師兄,你跟南宮姑娘陪我們走一遭。老齊和胖師兄在火災現場那邊盯着,就不喊他倆了,文軒兄弟,你和小旺留下,這邊不能沒有人守着,我們幾個走一遭就行了。”
我們出了門之後,財迷道長說道:“下面全都是警察,萬一小旺下去真的要收拾那老頭,我們就難辦了。畢竟現在那些警察並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他們萬一把我們抓走,你說冤不冤?”
我有些無奈的笑笑:“確實,不過那老頭好像真的知道不少,好像還是那個組織的中高層,希望他不是撒謊騙我。”
我們下了樓,直奔醫院大門。
到了門衛室,裡面開着燈,卻空無一人。
財迷道長看着裡面簡單的生活用品說道:“這老頭就算想要養老能不能找個像樣的地方,這地方可不是養老,而是遭罪。”
我坐在老頭的單人牀上,看到牆上的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都這會兒了老頭還出去溜達,也太盡職盡責了吧?
南宮璟瑄看着一邊桌子上有練毛筆字的東西,笑着說道:“這老頭還是個雅人呢,這環境還練字。”
說完她隨手打開老頭寫的書法作品,笑着說道:“這字兒真不錯,估計練習了很多年吧?”
我隨意的擡頭一看,看到了宣紙背面也有一行字,以爲是這老頭寫的,笑着說道:“這老頭的工資不高啊,宣紙居然用兩面。南宮姑娘,這些字我看着很一般啊,不像是書法大家的作品。”
儘管現在那些字是背對我的,但是因爲我從小跟我師父,對這類國粹藝術也多少了解一些。
南宮璟瑄翻過來對着我:“文彬哥哥,你再看看,這些字真不錯……咦?這一行字是誰留下來的,這……這是那小茹寫的吧?”
我們幾個立馬湊了過去,只見宣紙的背面,像是被人匆匆寫上去的一樣,不僅潦草還有些不全:停屍房。旁邊還有一個小字:茹。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了。
南宮璟瑄看着我問道:“是小茹的字嗎?”
我搖搖頭:“我沒見過小茹的字,再說這是毛筆字,跟平時的手寫體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不過,我覺得去停屍房看看也很不錯,畢竟這裡的停屍房鬧鬼,說不定就會有新的發現。”
說到停屍房,一清師兄笑着說道:“還記得在紅旗火葬場的時候,胖子因爲鑽進了停屍房的冷凍倉裡,結果被禁婆給鑽進了體內。現在想想,還真是可怕。文彬師弟,我們去嗎?”
我有些無奈的看着他:“不去能行嗎?走吧,說不定就會有新的發現呢。”
我們離開門衛室,向着裡面走去,現在大火已經撲滅,其實也沒燒多少,畢竟是裝樣子,不可能真的把整個大樓都點了。
齊先生和胖師兄跟在幾個警察身邊,好像在討論着什麼。幾人見了我,立馬衝我擺手:“趕緊來,這裡有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