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具宗分外宗和內宗,內宗宗門坐落在焰火山,焰火山地底有地火可以引用。
那些器具宗的內宗弟子,每一個都被分配了一個山洞,山洞中都有熔鍊室,熔鍊室內的熔爐火源,都是牽引地火形成的。
焰火山的山腳下,爲器具城,分地、火、水、風四個區域。
器具城出售各類靈材、靈藥、靈丹、靈石、靈器,種種修煉材料,由器具宗管理城內一切事務。
器具宗的外宗就在這裡。
一般而言,器具宗的內宗專門負責煉器,內宗弟子身份較爲尊貴,數量稀少,每一個都是等階不一的真正煉器師。
真正執掌器具宗,讓器具宗能地位超然的,也是內宗。
外宗主要負責出售靈器,管理分散在各大勢力城池內的器具閣,爲內宗弟子進行簡單的器物加工打磨,雕琢靈材,好方便內宗弟子直接熔鍊,亦或者刻畫靈陣圖,使“器”有靈,變成靈器。
器具宗的外宗,每年都會招收新弟子,只要年齡不超過二十歲,有一定的煉器認識,能通過考覈都可以成爲外宗弟子。
成爲器具宗外宗弟子後,會有專門的師傅教導煉器的知識,引導弟子進行各種溶煉成器的嘗試,讓他們幫助內宗弟子對靈材進行簡單的打磨處理,經過一兩年的學習後,這些人中一部分天賦出衆者會慢慢展露出來。
這時候,內宗會有專門的人過來審覈評測,一旦發現有幼苗真正具有煉器師的潛質,就會直接帶入內宗,由真正的煉器師傳授靈陣圖的精妙知識。
這就是外宗弟子向內宗弟子進階的必經之路,也是大多數外宗弟子渴望的機遇。是很多人進入外宗的真正目的。
一旦成爲內宗弟子,在器具宗的身份立即攀上一個階層,不但會被分配獨立的煉器巖洞,每個月還有相應的靈材供應,有真正的煉器師指導煉器,傳授核心的靈陣圖刻畫之術。
等他們以後成了煉器師,還能在器具宗身居要職,受各方勢力巴結諂媚。
今天,又是器具宗的外宗一年一度招收新弟子的時間。一大早晨,在外宗前方的廣場上就出現了衆多年青的面孔。
大門還沒有開,很多年輕人就早早過來搶佔位置,其中許多人竟然身穿七煞谷、森羅殿、暗影樓、紫霧海、雲霄山五大黑鐵級勢力的服飾,這些人眉梢中都蘊着傲意。身邊往往還有僕從跟隨。
“以淵,那不是紫霧海的以淵嗎?他怎麼也來了?”人羣中,忽然傳來喧譁聲,一人輕聲喝道:“以淵這傢伙十七歲就邁入開元境中期,今年十九,應該達到開元境後期了,他武道一途修煉的好好。怎想起來參加器具宗的外門弟子考覈了?”
“鬼知道。”有人嘀咕道。
衆人講話之時,一名身穿紫色勁裝,臉上掛着和煦笑意的青年,從前方長街走了過來。
青年相貌普通。算不上俊朗出衆,身上有着一股讓人很舒服的氣質,他看到誰都是微笑,讓人心生好感。
“以淵。你怎麼也來了呀?”也有身上服飾和他一樣的青年,明顯也是來自於紫霧海。一見他過來,都奇怪的望了過來。
“萬象境的突破太艱難,我積累不夠,來器具宗學學煉器,轉移一下注意力,看看能不能另闢奇徑,通過對煉器的認識來幫我武道上跨越一步。”以淵對任何人都是客客氣氣,也不隱瞞真實意圖,就這麼說明了來意。
“樑少揚!那不是樑少揚麼?天,他怎麼也來了?”又有人驚叫起來。
廣場上分散着許多青年,一聽到樑少揚之名,都是微微變色。
許多人下意識讓開來,令一名青年能長驅直入,一路直達器具宗的外宗宗門口,那些排在前面的人,眼見他走過來,也都下意識讓開。
明明來遲的樑少揚,就這麼排在隊伍最前方,第一個站到了外宗報名處。
“他是誰?”有人小聲詢問。
“那是暗影樓的樑少揚,大家都知道暗影樓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他們都是拿靈石來暗殺人,只要酬勞足夠,暗影樓的人可以負責幫你殺大多數你想殺之人。”一人低聲解釋,“樑少揚在暗影樓長大,據說十二歲就開始接殺人的任務了,如今他剛剛十九歲,手上至少有上百條人命了……”
此言一出,很多人暗暗變色,都悄悄離樑少揚再遠了幾步。
紫霧海的以淵,也在隊伍之中,他擡頭看向樑少揚所在的方向,表情奇異的笑了笑,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樑少揚剛剛也插了他的隊,他似乎混不在意,沒有想和樑少揚起衝突的意思。
“小姐,裡面請。”這時候外面又有人來,一名佝僂着身子的老僕,引着一名明眸皓齒的少女進來。
少女十八九歲的年紀,丹鳳眼,柳葉眉,瓊鼻高挺,一看就是習慣了強勢的人物。
她穿着淡藍色裙裝,衣角冰絲如柳絮,美腿搖曳間裙角紛飛。
她毫不在意衆多青年男子投射過來的炙熱目光,理所當然地插着隊,一路朝着樑少揚的方向而去。
“玄煞谷的歐陽菁菁!”有人主動後退,輕聲低呼。
一聽此女來自於七煞谷排名第一個的玄煞谷,而且還姓歐陽,更多人心神一動,也主動避讓開來。
此女神色自然,從分開的人流中一路往前,等來到以淵身旁的時候,她腳步一頓,丹鳳眼中閃出疑惑光芒,說道:“我們好像見過?”
以淵溫和地笑了笑,點頭說道:“三年前令尊帶你來過紫霧海,呵呵,我是負責引路的。”
“原來是你。”歐陽菁菁恍然,然後微微點頭,這才越過以淵往前。
她一直到了樑少揚身後才停下來。
樑少揚背對着她,從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上一眼,只是望着器具宗的外宗宗門口,專心等候開門的那一刻。
“哼,竟然還有個臭屁的傢伙……”歐陽菁菁站定後,看着樑少揚的背影,皺眉嘀咕了一句。
一看樑少揚、歐陽菁菁插到了隊伍前方,先前主動讓路的人,又猛地一收,重新將長龍隊伍縫合。
以淵在隊伍後方,呵呵笑着,滿不在意。
這時候,不時有更多青年男女陸陸續續過來,過來後大家都是按照秩序排隊,再沒有出現插隊的現象。
一個臉色冷漠,氣質冰冷的青年,悄然從長街上行來,排到了隊伍後方。
和他臨近的兩個人,在他站好位置後,都覺得周邊溫度驟降,身上的毛孔都不自禁的豎立起來。
兩人皺了皺眉頭,盯着這個像是從渾身冒着寒氣的青年看了幾眼,然後默默和他拉開了一截距離。
太陽光逐漸變得炎熱起來,離器具宗外宗的宗門敞開越來越近,廣場上那條隊伍也漸漸拉長。
一名身穿森羅殿服飾,體魄強健的青年,咧着嘴嘿嘿笑着,忽然從後面長街冒頭。
他過來後掃了一眼排成長龍的隊伍,猛地看到一個臉色冷漠的青年前後,竟然都空着能容納一人插入的位置。
他不禁臉色一喜,暗道一聲天助我也,直接就衝了過來。
冷漠青年的前後都有位置,此人到來後略一思量,嘿嘿一聲笑,就往那冷漠青年前方站去。
他倏一站定,還沒有放鬆下來,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喝:“滾!”
一隻冰寒徹骨的手,突然搭在他肩膀上,一股寒意如嚴冬霜雪,竟然直接往他體內滲透而來。
此人渾身一個激靈,猛地回頭,臉上露出獰色,“小子找死!”
“叫你滾!”冷漠青年目顯厲光,另外一隻手閃電般探出,竟瞬間扣住此人脖頸,隨手一甩後,此人被直接凌空扔了出去。
“轟!”一個重物落地聲,伴隨着慘叫,在同一時刻響起。
長龍般的隊伍首尾兩端,一個個眼睛齊齊投射過來,看向那落地的森羅殿青年。
有人禁不住呼道:“森羅殿的田建豪!開元境初期修爲,他父親是大殿主麾下的統領,他怎麼被人扔出來了?”
這麼一說,衆人都好奇起來,不由地去找動手者是誰。
連隊伍前方的樑少揚和歐陽菁菁,還有中央的以淵,也都好奇回頭,去看身後的動靜。
那冷漠青年前後兩端,原先站定的兩個青年,一見插隊的田建豪被一隻手扔飛,都是微微變色。
這兩人不惜緊貼另外一個人,也都又離那冷漠青年遠了一截,似乎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衝突和麻煩。
“你他媽的敢扔我?”田建豪站起來,怒吼一聲,又火氣沖天奔了過來。
“滾!”
冷漠青年皺眉,待到田建豪臨近之時,忽然一腳踹出。
正中田建豪胸口。
田建豪強壯的身軀,猶如一顆炮彈,又一次凌空飛起,旋即轟然落地。
這次落地後,田建豪渾身打着寒顫,胸口竟然有了一層薄冰,他心中的怒火似乎被瞬間冰凍。
這次他不吭聲了,眼中還顯出一絲懼意。
過了一會兒,田建豪站了起來,老老實實去了隊伍最後方排隊。
大家訝然一笑,都心知肚明,知道這一次他是被揍的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