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獸界那邊,始終有個修羅族的魂奴常駐,只要他願意,可以隨時和四大獸王溝通。
魂之所向……
一個只有不滅境中期,兩層魂壇的魂奴,在古獸界內修煉着。
感知到他的靈魂指示,魂奴立即長身而起,向赤血猿王的所在地行去。
參天古木林立之地,赤血猿王靜坐如山,在吞吐着古獸界的天地能量,將其煉化入血脈。
魂奴靠近後,恭敬鞠身,道:“我主人如今在朱雀界,他懇求你前往一趟朱雀界,希望你能夠和朱雀一族談談。”
“朱雀界?”赤血猿王巨大的眼瞳內,閃現出異色,“和那些無恥的朱雀有什麼好談的?”
“這是我主人對您的懇請。”魂奴垂頭道。
赤血猿王沉默着,似在暗暗思付,過了一會兒,他揮手道:“我和那幾個傢伙說一下。”
話罷,他霍然站起。
一圈圈肉眼不可見的靈魂波盪,以他爲中心,向古獸界的四面八方蔓延,一瞬萬里。
古獸族並不是擅長靈魂秘術的種族,可血脈達到十階的獸王,在古獸族這個特殊天地,靈魂的延伸有秘法可以增幅。
許多古獸族的疆域,都設有奇特的靈魂塔,強大的古獸族族人,都可以借用靈魂塔來強大靈魂的擴散力。
赤血猿王的靈魂意識,一靠近第一個靈魂塔,那靈魂塔就大放光亮。
他的靈魂意識,通過靈魂塔之間的緊密聯繫,瞬間去了另一個有靈魂塔在的天地。
通過靈魂塔的幫助,他延伸的靈魂意識,能覆蓋整個古獸界。
他可以和任何一個獸王。在極短時間內,建立起靈魂連接。
赤血猿王眯着眼,身上靈魂力外溢。以古獸族的密語和另外幾個獸王交流。
好一會兒後……
他看了一眼魂奴,點頭道:“你來安排吧。”
“多謝。”魂奴恭敬道。
一扇星門。在魂奴身前緩緩凝結,星門內隱隱可見秦烈的身影。
赤血猿王一閃後穿過了星門。
他那巨大如山的獸身,霍然間,在朱雀界閃現出來。
一股撲面而來的恐怖血肉氣息,瞬間充滿了朱雀界,讓包括秦烈在內的所有人,血脈都突然顫慄了一下。
秦烈突生異樣感。
以赤血猿王的血脈等階,他完全可以壓抑血脈內狂暴的力量波動。可以很平靜地到來。
可他過來時,不但沒有壓抑強大的血脈氣息,而且還刻意釋放……
這是一種示威的舉動。
很顯然,赤血猿王並不是向他示威。
他旋即明白,赤血猿王和朱雀一族,的確有着矛盾存在,不然赤血猿王不會如此作爲。
“童英,是你要找我?”赤血猿王冷冷看向那老嫗。
沒有變幻爲人的赤血猿王,如擎天巨神,秦烈和童嫣、許然夫婦。在他的腳下簡直如螻蟻一般。
那老嫗自然也是如此。
只有九階血脈的她,本就心有愧色,面對赤血猿王冰冷的眼神。名爲“童英”的老嫗,愈發底氣不足。
“赤血大人,我是童嫣,泊羅界的童嫣。”童嫣道。
赤血猿王的目光,從那老嫗童英的身上,挪移到童嫣。
他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點了點頭,道:“整個朱雀界,也只有你。不會令我厭惡。”
那老嫗童英,看了看赤血猿王。又看向在秦烈身旁凝結的星門,臉上滿是震驚。
她本以爲。赤血猿王要過來,需要藉助於朱雀界的域界之門……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秦烈的話音剛落,就自己凝結了一扇“域界之門”,並直接將赤血猿王弄了過來。
這變化完全超出了她的預知。
她爲秦烈展現出來的奇異能力,深深的驚懼,覺得這一刻朱雀界簡直變成了不設防的狀態。
“秦烈,你怎麼會在朱雀界?和童英這樣的人在一起?”赤血猿王皺眉道。
“呃,因爲一些別的事情,我纔來到朱雀界。”秦烈解釋。
因爲給秦烈面子,赤血猿王倒是沒有繼續盛氣凌人,他那巨大的體型緩緩收縮着,一眨眼功夫,他便化爲一個人族的粗獷大漢。
他化爲人形以後,也收斂了身上狂暴的血脈氣息,不再咄咄逼人。
可他看向童英的神態,依然是滿臉的不屑,顯然對童英怨氣不小。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秦烈低聲詢問童嫣。
童嫣臉色一冷,先對童英翻了一個白眼,然後才說道:“當年那一頭血魂獸,在靈域古獸族的境地內四處作亂,將許多古獸族的族人,變化爲他的魂奴,大肆吞沒古獸族族人的靈魂和血肉。那時,朱雀一族已經在朱雀界生活,和古獸界保持着密切的聯繫。”
“血魂獸越來越強大,古獸族的族人,聯合起來也抵禦不住,便想要將血脈種子轉移。”
“幾個獸王商議了一下,想要將一部分血脈較低的族人,從靈域的古獸界境內,給輸送到朱雀界。“
“他們希望能保持古獸族的血脈延續,然後和那一頭血魂獸,決一死戰。”
童嫣解釋。
秦烈表情怪異,“朱雀族……沒有允許?”
“我們朱雀一族,擔心那些被血魂獸化爲魂奴的古獸,也隨之涌入朱雀界,將朱雀界也變成血魂獸的攻擊目標。”童嫣哼了一聲,道:“他們商議以後,主動在朱雀界,切斷了和靈域古獸族域界之門的聯繫,阻止那些低階古獸的涌入。”
秦烈啞然。
他忽然明白爲什麼獸王那麼瞧不起朱雀族了。
在整個古獸族遭遇大難時,朱雀族身爲古獸族的一個分支,又早早地在朱雀界生活,他們本可以助古獸族渡過難關,幫古獸族血脈延續下來。
結果,他們爲了朱雀界的利益,竟然將和靈域古獸族連接的域界之門直接給截斷了。
那幾大獸王不恨死他們纔怪。
“並不是所有的朱雀,都是不明是非的。”童嫣垂頭,臉色黯然道:“以我父親爲首的那些朱雀,贊成放那些古獸同族過來的行動,試圖重新建立和靈域古獸族的聯繫。”
“結果,事情敗露了,以我父親爲首的那些朱雀,都被驅逐出了朱雀界。”
“我父親帶着一些朱雀,無奈下,只能穿越漫長的星海旅程,去泊羅界求生存。”
“在星河路途中,我父親爲了保護那些幼小的朱雀,不受星海內惡劣環境的侵蝕,途中受了重傷。”
“他將我們護送到泊羅界不久,他就因爲血脈被衆多腐蝕物侵入,很快就死了。”
“因爲此事,我對朱雀界,對我那些狠心的族人恨之入骨!”
“整個古獸族,也因此鄙夷朱雀一族。在神族到來,派出強者將血魂獸斬殺以後,古獸族在域外找到了古獸界,陸續遷移過去。”
“可古獸族,從此以後,也再沒有和朱雀一族有任何的聯繫!”
“朱雀族從此就被孤立了。”
赤血猿王冷笑,“兩萬年前,靈域百族奮起抵禦神族時,朱雀族出現了一個十階朱雀,我們當時爲了緩和雙方的關係,還主動拋出橄欖枝,邀請朱雀族也參與對付神族的計劃。可他們害怕朱雀族,會在和神族的戰鬥中損失慘痛,又一次拒絕了我們。”
“還好人族終於崛起,聯合百族的力量,終將神族逼出靈域。”
“之後,靈域百族都不齒朱雀界的膽怯,在人族各大黃金級勢力,一一發展強大以後,他們也沒有客氣。”
“六道盟不久就趁勢侵入了朱雀界。”
“那個唯一的十階朱雀,也在人族六道盟域始境強者的圍攻下,被直接擊殺!”
“六道盟動手時,我們幾個獸王都心知肚明,卻沒有一個願意幫朱雀族一把。”
“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赤血猿王毫不客氣地嘲諷。
童英尷尬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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