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網禁魔圖,只是第一張秦烈所悟的靈陣圖,這張圖,僅僅只是個開始。
在羅志昌、房奇、蔣皓還沉溺在巨大震撼驚喜中的時候,十五天後,秦烈又扔了一塊靈板給三人,“你們看一下,這塊靈板內的,可是九曲長河圖?”
羅志昌哆哆嗦嗦握緊靈板,感知數秒,又是轟然巨震,喝道:“不錯!正是九曲長河圖!”
房奇、蔣皓同樣震撼欲絕。
秦烈漠然點頭,視線從眼前靈紋柱上收回,又看向第三根柱子。
二十天後,秦烈身邊報廢靈板堆積如山,就在一塊塊碎玉石之中,秦烈再次扔出一塊表面有鳥雀花紋的靈板,“你們看看這一塊。”
“天禽翱翔圖!是天禽翱翔圖!”羅志昌如獲至寶,驚喜若狂。
又是十七天,秦烈再次丟出一塊靈板,“也看看這個。”
“星河光耀圖!這是星河光耀圖!”羅志昌渾身顫抖。
……
這一天,器具宗的宗主應興然,也來到廣場。
“三位叔伯,秦冰的進展如何了?”應興然神情疲憊,臉上寫滿濃濃倦意,眼中卻佈滿期待之色。
“你自己看吧。”羅志昌捋着白鬚,呵呵笑了笑,丟了七塊靈板過來。
應興然一愣後,將七塊靈板接過,凝神一一來檢查內部的玄妙。
“天網禁魔圖!”
“九曲長河圖!”
“天禽翱翔圖!”
“星河光耀圖!”
“百花鎖甲圖!”
“古木煥生圖!”
“瓊樓落地圖!”
每感知一塊靈板,應興然便驚叫一聲,臉色變得無比亢奮。先前的疲憊之色一掃而空。
“都是,都是他刻畫出來的?”應興然最後確定。
羅志昌笑着點頭,肯定答覆:“都是他刻畫出來的!”
應興然深吸一口氣,目顯奇光。道:“爲了他,死再多人都值得!”
此言一出,羅志昌神情沉重起來,終於將話題引到近日的局勢上。“情況如何?”
房奇、蔣皓也臉色認真,將視線從秦烈身上收回,都深深看向應興然。
“不容樂觀。”
應興然陰沉着臉,“近日器具宗發往各大器具閣的靈器貨物,都被暗影樓中途攔截,我們已經死了三十六人,損失了七件玄級一品靈器,十五件凡級七品靈器,三十五件……”
他詳細說出器具宗最近一段時間的損失。
三大供奉眼神都陰冷下來。
“進出器具城的不少客卿。也先後被襲擊。暗影樓的人應該已經到了城外了。”應興然補充。
“近期最好不要繼續外出。”羅志昌沉聲道。
“內宗和外宗弟子。這段時間不要外出尋找靈材,也不要運輸靈器前往各大器具閣。還有,讓琅邪他們準備一下。儘量找到暗影樓在城外的據點,先行將其搗毀。逼暗影樓的人不斷派人過來。”房奇發話。
“我們要進攻暗影樓總部,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有逼他們來我們這裡。”蔣皓也插話。
“琅邪也是這個意思。”應興然點頭。
“暗影樓擅長在各種場合殺人,非常善於運用複雜的地勢,他們的總部更是戒備森嚴,到處都是死亡禁制和陷阱,攻過去只會得不償失。”他繼續說:“琅邪也是要暗影樓主動來攻擊我們,讓他們的人聚集過來,不斷的損失,慢慢將內部高層引動。”
“暗樓也動了?”羅志昌詢問。
“嗯。”應興然回答。
“帝十九比樑央祖難纏,他參與了進來,我們就更要小心了。”房奇神情凝重。
“只要秦冰無礙,數十年後,器具宗的格局必將被改變!”應興然摸着手中七塊靈板,堅決道:“別說區區一個暗影樓,就算是各大勢力齊齊圍攻器具城,爲了他也值得投入所有財力人力!”
“放心,暗影樓絕不會和我們死磕。”羅志昌冷笑,“死的又不是他帝十九的兒子,他絕不會不顧一切的瘋狂到底,就算是樑央祖,也不會爲了一個兒子,將整個影樓葬送掉。”
“他們爲了一口氣,是爲了我們讓步,逼我們在樑少揚的死上,給出一個交代。”應興然點頭,“我知道他們想要什麼。”
“這塊靈板你們看一下。”就在此時,靈紋柱下方的秦烈開口講話,丟了一塊靈板來。
應興然伸手接住,凝神感知,喝道:“六甲迷魂圖!”
羅志昌三大供奉再次動容。
這趟新靈陣圖的刻畫,耗費的時間僅僅只是六天,這意味着秦烈領悟靈紋柱內靈陣圖的速度,正在迅速加快着。
也意味着秦烈對靈陣圖的認識,變得越來越深刻,之前的經驗應該被徹底吸收消化了。
“好!”羅志昌高喝。
秦烈站了起來,搖晃着脖頸,活動着手腳,對蔣皓道:“我要吃點東西,補充體力的,恢復靈力的,重聚靈魂意識的都需要。”
“我立即安排人準備。”蔣皓吆喝一聲,“程平!”
不遠處,程平迴應了一句,“我這就去辦!”
秦烈平復心境,站在那廣場上看着周邊,看向焰火山的風光,來放鬆心情,放鬆眼睛,鬆懈緊繃的神經。
一行身影,忽然從遠處映入他眼簾,那是一羣衣衫隨意的外宗客卿。
那些外宗客卿,從童濟華所在的方向走了出來,正往器具宗宗門外面行去。
其中很多人目露喜色,如達成了某種目的,也有一些人神色黯然,像是心中某個期望被否決。
在那些人之中。有一道秦烈熟悉的身影——韓慶瑞。
“韓兄,別垂頭喪氣了,你這次運氣差,以後說不定就有好運了。”韓慶瑞身旁一名瘦高武者。眼中喜色難掩,不真心地勸說着他。
韓慶瑞苦笑着搖了搖頭,“就怕等不到以後了。”
器具宗的客卿,主要負責幫助器具宗運輸靈器前往各大器具閣。幫助器具宗搜尋特定靈材,前往各大勢力收購稀缺的靈石金鐵,或者在城內外圍巡邏,幫助血矛分擔一部分壓力,替內宗弟子辦一些事情,去外面跑腿等等。
外宗客卿的身份地位,連外宗弟子都不如,都聽候外宗長老的安排調度。
韓慶瑞、康輝一行人從星雲閣離開後,在潘珏銘的引薦下。前來器具宗做了外宗客卿。
前段時間。他們一直負責幫助器具宗押運特殊靈材。來往於周邊各大勢力之間,做一些跑腿打雜的事情。
他們一心想進入器具城,希望在城內有個落腳之地。希望能進入童濟華的法眼。
這個願望,在器具宗和暗影樓交惡後。變得越來越迫切和強烈。
因爲就在最近,很多在城外活動的外宗客卿,逐漸傳來野外被殺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是暗影樓下的手,也都知道暗影樓殺手的厲害。
血矛還沒有行動,城外暗影樓的殺手四處出沒,這讓這些外宗客卿心驚膽顫,讓他們越來越不安。
就在先前,童濟華派人召見了這些外宗客卿,讓其中一部分撤回城內,不再交付出城的任務。
也有一部分,將會以誘餌的身份,繼續在城外活動,好誘使暗影樓武者下殺手,配合血矛武者找到暗影樓在城外的據點。
韓慶瑞運氣不佳,將會以誘餌的身份,再次出城執行一個任務。
康輝、韓楓、康智三個人,還有那些和他們一起脫離星雲閣的麾下,都會和他一道兒,一起共同應付這次的險境。
韓慶瑞很不安,因爲他知道這趟很兇險,他有一種不祥預感。
所以他臉色很難看,不管身邊人如何寬慰,他眼中愁雲都無法解開。
“程長老你過來一下。”秦烈突然招呼。
就準備下去幫秦烈安排食材的程平,聞言一愣,然後從不遠處冒頭,他看向應興然。
“讓你去就去!”應興然不耐煩地說道。
於是程平來到秦烈身旁,笑道:“找我什麼事?”
“那邊什麼一個情況?”秦烈指着走向外面的外宗客卿。
程平對此很清楚,聞言詳細說明情況,告訴秦烈那些外宗客卿最近的遭遇,告訴他童濟華剛剛安排了那些人的將來。
秦烈認真聽着,等程平講完後,他忽然指向韓慶瑞,道:“這個穿灰衣一臉愁容的,我不想他和他身邊的人出事,我要他好好活着。”
“你認識他?”程平愣然。
秦烈沉默。
程平看了他一眼,沒有繼續問下去,點頭道:“小事一件。”他旋即退下。
不多時,程平追趕上外宗客卿離開的隊伍,他在衆人身前輕咳一聲。
包括韓慶瑞在內的所有外宗客卿,一見他現身,都紛紛恭敬行禮,齊聲道:“程長老。”
程平點頭,伸手點向人羣中的韓慶瑞,“你叫什麼名字?”
“韓慶瑞。”
“嗯,韓慶瑞,從現在起你原先的任務作廢。你帶着你的人,明天一早過來,我有個在城內收集情報的話兒交給你們,哦,對了,我會重新給你們安排住所,如果你們以前住城外,那以後就給我搬入城內住。”程平隨意道。
韓慶瑞神情一震,眼中顯出不可思議的光芒,激動道:“程長老,爲何會是我?”
所有人都知道他這句話的含義。
他們都知道隨着程平這番話落下,韓慶瑞和他身邊的人,都將立即脫離誘餌的身份,都能夠安全在城內生活。
——這是所有肩負誘餌身份客卿最想得到的待遇。
“老韓走了什麼狗屎運?”所有外宗客卿都在疑惑。
“有貴人要保你,所以你想死都難。”程平微笑道。
“貴人,哪一個貴人?”韓慶瑞輕呼道,臉上浮現驚人的光彩,生出逃過一劫的喜悅。
“現今器具宗講話最有用的人。”程平視線越過這些外宗客卿,看向遠處廣場的方向,說道:“他的話,現在比宗主的話都要管用,你說是哪個貴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