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教、天器宗、萬獸山這些人,興沖沖而來,卻無比悲催回頭,鬱悶到了極點。
“雪姐!真是生命之泉?”潘芊芊驚喜萬分。
“的的確確就是生命之泉!”雪驀炎緊握着瓶子,小臉上寫滿了喜悅,她也不敢相信被黃姝麗騙去的生命之泉,竟然這麼輕易被奪回來。
“秦烈,謝謝你。”明眸閃爍着異光,她連聲道謝。
“秦烈,這麼簡單就放他們離開了?”杜向陽看着身旁濃烈的極寒白霧,顯得有些疑惑,“比起以前來,你這次的舉動要溫和許多,居然沒有大動干戈……”
“大動干戈?”秦烈滿臉苦澀。
這句話一落,周邊繚繞不散的森然寒霧,以極快速度消散掉。
肆虐而來的寒風,也在他苦笑之時,忽然往別的區域飄飛,一閃間便沒了蹤影。
而秦烈,則是如散架一般,面色蒼白的軟綿綿癱了下來。
“秦烈!”
“秦烈!你怎麼啦?”
衆人急忙圍了上來。
秦烈端坐在雪地中,眼中銀白色的明熠光芒,一點點消散。
他身上濃烈的極寒氣息,也如退潮的海水般,短短時間走的乾乾淨淨。
此時,他如同一個大病之人,氣息虛弱,眼神灰暗,身上也不再有任何強烈的氣勢。
和先前他震懾黃姝麗、夜憶皓相比,這時候的他,簡直弱不禁風。擋不了對方隨意的一次攻擊。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宋婷玉急切過來。從他身後攙扶着他。“先前明明氣勢很足,怎麼一眨眼間,虛弱到如此程度?”
這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秦烈不由長嘆一聲。
他在藉助於封魔碑煉化鮮血,以魂晶來恢復靈魂之力的時候,另外分出一道靈魂意識,在感悟鎮魂珠內的寒冰意境圖。
不知不覺間,冰之禁地內的森寒氣息,彷彿受着他的吸引一般。悄悄從四面八方涌來。
這令他周邊變得徹骨森寒。
那些濃烈的寒氣,在他領悟寒冰意境圖的時候,絲絲縷縷滲透他毛孔,鑽入他的丹田靈海,進入三個寒冰元府。
萬象境後期時,他那三個開闢的寒冰元府,已結構完整,寒力充沛。
本來不該發生新的變化。
但也不知道爲何,當冰之禁地大量的森寒氣息,不斷涌向他靈海的三個寒冰元府。那三個冰晶般的元府,竟然又一次蛻變般。在繼續開拓疆域。
三個寒冰元府,隨着越來越寒氣的涌入,逐漸的變大,內部渺渺空間也被進行新一輪的拓展。
這本是一件好事。
然而,隨着寒冰元府的開拓,隨着內部寒氣的逐漸精純濃烈,他發現他的整個丹田靈海,都在逐漸失控。
寒氣,似乎要雄霸他的丹田靈海,讓靈海變成一個森冷的寒冰之地。
寒氣還在影響雷電、大地之力凝成的另外六個元府,試圖將這六個元府同化成寒冰元府,要令他的丹田靈海屬性單一,變成寒冰天地。
這導致他體內的雷電、大地之力激烈反擊,使得他丹田靈海內,寒冰、雷電、大地三種不同力量相互間發生了衝突。
在他先前醒來時,因爲丹田靈海內寒冰之力最爲渾厚,所以在那時候他氣勢頗爲驚人,而且還隱隱能勾動一下酷厲寒風。
他在出言威脅夜憶皓的時候,其實,暗地裡,他在苦苦以寒冰之力,壓制着雷電、大地兩股力量,令它們不立即爆發出來。
他壓抑的極其吃力。
如果夜憶皓和黃姝麗不是那麼懼怕他,如果兩人先前出手,他將會立即失控。
好在,這兩人對他極其忌憚,在發現他身上寒氣濃烈,看到他還能掌控那些酷厲寒風后,那兩人生怕重蹈雷之禁地的覆轍,竟丟下生命之泉狼狽而逃。
那些人剛剛離開,他便壓抑不住丹田靈海的暴亂,雷電、大地之力瞬間迸發,和寒冰之力激鬥在一塊兒。
這導致他丹田靈海全面失控,在他鮮血、靈魂之力被鎮魂珠抽離大半,本就頗爲虛弱的情況下,如今丹田靈海又處於即將崩潰的狀態,他瞬間癱軟無力了。
“這麼說,你先前的氣勢,根本就是空城計,是在嚇那些人?”杜向陽愕然。
秦烈苦笑,點頭道:“如果黃姝麗和夜憶皓膽大一點,如果他們敢動手一戰,我這邊立即就露陷了。”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面面相窺,都生出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你現在怎樣?”宋婷玉憂心忡忡問道。
“靈海亂成一片,寒冰、雷電、大地三種力量相互衝突,斗的不可開交。”秦烈深吸一口氣,道:“我現在必須要立即平復!”
不再繼續解釋,馬上闔上眼,秦烈凝聚本就虛弱的靈魂意識,去窺探靈海內的世界。
雲海波濤的靈海中,九個元府如九輪不同色彩的燦爛太陽,懸浮在茫茫靈雲煙霧當中,釋放出炫目的虹光。
九個元府,釋放出萬千青幽電光、明黃亮光、森白冰光,那些光芒如萬千數百米長的利劍,拖曳着長長虹芒,在靈海內不斷碰擊追逐,令他靈海光芒萬丈,力量紊亂不堪。
一朵朵冰塊般的雲霧,釋放着冰寒氣息,雲海般將三個寒冰元府包裹住。
三個寒冰元府,在那些來自於冰之禁地寒氣的幫助下,內部在一點點的延伸擴展,外部,則是釋放出越來越凌厲的冰光,和雷電、大地之力糾纏在一塊兒,斗的不可開交。
秦烈幻化而出的靈魂虛影,彷彿來到了刀光劍影的古戰場,看着三方軍馬慘烈廝殺在一塊兒。
可三方軍馬,都是屬於他,三方的爭鬥廝殺,最終受害者也是他。
電芒、冰光、黃色光束的相互衝擊,一次次碰撞激射,力量的消耗潰散,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隨着三股力量的爭鬥越來越激烈,隨着碎光的濺射,丹田靈海的波動越來越劇烈,如同要隨時崩潰一般。
這讓秦烈恐懼到了極點。
他這一道靈魂虛影,處在靈海中,在九個元府之間遊蕩着,眼睜睜看着慘烈的廝殺,卻沒辦法約束。
因爲靈魂之力消耗太多,因爲鮮血被吸收,因爲自身的虛弱,加上靈海的爭鬥太過於激烈,他明顯已經失控了。
局勢已脫離他的掌控。
“怎麼辦?怎麼辦?”秦烈在絞盡腦汁想辦法。
另一邊。
從這座冰峰退走的夜憶皓衆人,一路上皆是面色陰沉,沒有任何人講話。
氣氛顯得無比的低沉詭異。
他們朝着來時的方向而去,都低着頭,冷着臉,默不作聲。
衆人都在咀嚼在秦烈身上所受的恥辱。
半刻鐘後,“叮鈴鈴!”急促的低鳴聲,從夜憶皓腰間一塊令牌響起。
同時,更多的鳴叫聲,從馮一尤、鬱門衆人腰間令牌傳出,衆人忽視一眼,紛紛變色,齊聲道:“東夷人!”
“真是陰魂不散!”蘇妍咬牙切齒。
夜憶皓卻眼睛一亮,道:“森野一直在找秦烈他們!對森野來說,從他們手中奪走無垢魂泉的秦烈,乃是首要目標!”
“你想?”馮一尤會意過來,嘴角勾起一個陰森角度。
“我去找森野,告訴秦烈的準確方位,讓東夷人對付他們!”夜憶皓又一次獰笑起來。
“好主意!我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等東夷人和秦烈血戰後,我們返身插手,看看能否有新的收穫!”鬱門振奮起來。
“秦烈!我定要將這賤民碎屍萬段!”黃姝麗以一種刻骨銘心的聲音喝道。
“我夜憶皓長這麼大來,從未受過今天這麼大的侮辱,我必要讓秦烈永世不得翻身!”夜憶皓也厲喝道。
這對師姐師弟,當真是對秦烈恨入骨髓了,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先滅掉秦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