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焰蜘蛛的眼睛你要不要?”
“不要,蛛腳給我吧,可能有點用。”
“好吧,我要它吐出來的蛛絲,韌性很足,也算是不錯的靈材。”
“牙齒給我。”
“嗯。”
“……”
被溶解掉的銀焰蜘蛛旁邊,秦烈和高宇半蹲着,撥動着靈材,討論着分配的方式。
很快,兩人將這頭二階的銀焰蜘蛛給分完。
秦烈腰間的布袋鼓脹鼓脹的,已經裝滿了靈材,高宇也是一樣,隨身攜帶的布袋也塞的滿滿的。
幾根銀焰蜘蛛的蛛腳,還在地上,兩人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將其收走。
“如果我們有一枚空間戒,所有靈材都可以不浪費,而且攜帶還會方便的多。”秦烈看着一根玉質般的蛛腳,不無遺憾地說道:“現在真是無奈,明明也是不錯的靈材,就是沒辦法帶走。”
“整個冰岩城,也只有三個人持有空間戒,我們就別想了。”高宇打擊道。
“如果有朝一日,你們這兩個小子能進入森羅殿,能夠身居高位了,就能擁有空間戒。”樑忠的聲音忽然響起,聲方落,那玄冥獸倏然而至,“現在你們倆別給我浪費時間,都給我上來,我們要往裡面挺進了。”
玄冥獸身上,樑忠衣着暗褐色的甲冑,胸口、肩部、雙腿甚至連脖頸部位,都覆蓋着那種褐色堅硬的甲冑,那甲冑不像是金屬,而像是某種奇特木片,上面還有着細密的木紋存在。
覆蓋大半身的甲冑,讓樑忠猛一看氣勢森嚴冷峻,渾身流露出一股攝人氣勢。
“忠叔。你身上的甲衣很好看。”秦烈讚歎。
“好看?”樑忠神色怪異,“這褐木甲衣也是靈器的一種,由森羅殿的盧大師淬鍊,這靈甲不單單只是好看,防禦力也是不錯。我就算是站着不動,你們兩個小子全力出手,也未必能破開這褐木甲衣,信不信?”
“不信。”高宇搖頭。
“上來試試吧。”樑忠招手,示意兩人都坐上玄冥獸。“我們要衝向石林深處,快點!”
秦烈、高宇忽視一眼,不再囉嗦,先一起坐上了玄冥獸。
幽冥戰場的玄冥獸,要比最彪悍的馬還要大上一號。三個人一起坐上去也不顯得擁擠。
因爲玄冥獸夠大,所以高宇坐在樑忠身後,秦烈在高宇之後,三者之間還有點縫隙,這讓他們並非胸背緊貼,空間相當充裕。
“褐木甲衣……我試試看。”高宇伸手,按在了樑忠背後的暗褐色甲片上。靈力突然涌出,如劍一般刺入!
“嘭!”
靈力如刺在厚厚的皮球上,竟然沒有刺破甲衣,反而猛地回彈。將高宇震的渾身搖晃。
他陰寒的臉色,忽然變得驚奇起來,“這褐木甲衣居然真的這麼堅硬,我都沒辦法刺破。秦烈,要不你來試試看。”
“好啊!”秦烈也興致盎然。見高宇側過身子來,他也是凝鍊力量。
只見他掌心一團青幽電光漸漸熾烈,一個青濛濛的雷電球一點點成形,一股狂暴霸道的雷霆波動,悄悄浮現出來。
“換個位置,先換個位置!”高宇一看這架勢,臉皮子一顫,趕緊讓樑忠放慢玄冥獸的腳步,他從秦烈身前移到身後。
他深知雷電球的威力驚人。
“轟!”
高宇才讓開,那雷電球就在樑忠後心爆開,樑忠被爆炸震的一個蹌踉,差點從玄冥獸身上跌落。
然而,他後心雖一片焦黑,可那褐木甲衣依然沒有被炸開洞口。
反倒是高宇,因雷電球的爆炸,因秦烈後背往後的突然一撞,被一下子頂飛了出去。
“好神奇的褐木甲衣!這甲冑真是厲害,穿上這甲衣,豈非刀槍不入?”秦烈沒注意高宇的飛出,而是滿臉驚異地叫道。
“等等我!”高宇忽然尖叫起來。
樑忠放緩玄冥獸的步伐,待到高宇重新坐上來,他回過頭看向秦烈,道:“你小子下手夠狠的啊,要不是褐木甲衣足夠堅韌,要不是我……早有防備,非要吃個大虧不可!”
瞪了秦烈一眼,他哼哼道:“不是褐木甲衣厲害,而是你們兩個小子境界太低。才煉體境而已,靈力連一遍都沒有真正淬鍊過,威力有限的很。如果你們倆突破到開元境,褐木甲衣就未必能夠百分百防禦住我的身體,要是你們突破到了萬象境,我自然更加不敢沒有防備的任由你們攻擊。”
“在森羅殿,褐木甲衣也只是稍微珍貴一點的靈甲,只是盧大師煉製出來的而已。小姐身上穿着的‘烏鱗甲’纔是真正高級的靈甲,比我這褐木甲衣要厲害多了,一會兒你們就能看到了。”
樑忠簡單解釋了一下,玄冥獸突然速度加快,如一縷灰煙般掠向石林深處。
途中,秦烈和高宇看到水月宗的那諾等人,還有那赤炎會的熊霸等人,也都在往石林深處前行。
秦烈注意了一下,發現那諾身邊少了兩個姐妹,那諾和那些少女也都是臉色沉重,沒有一人還能笑得出來,如經歷過悲痛的事情。
“他們的運氣沒你們倆小子好,你們倆不但沒有受傷,還殺了一些靈獸。”樑忠輕嘆,“水月宗死了兩人,赤炎會死了兩個,碎冰府也死了三個,只有星雲閣各個傷勢不輕,卻沒有人員傷亡……”
秦烈、高宇聽他這麼說,神情也都凝重起來,沒有再說什麼。
石峰迅速被掠過,玄冥獸呼呼前行,很快,前方傳來烈馬的嘶叫聲。
秦烈、高宇凝神一看,發現前方有十幾匹變異的獨角馬,獨角馬是烈馬和龍角犀混種而成,它有馬的溫順,又有龍角犀的健壯和韌勁,屬於森羅殿戰將標配的坐騎。
獨角馬身上,班鴻等森羅殿的武者都是一身甲衣,那種甲是由靈獸身上的硬皮製成,名爲“獸皮甲衣”,是普通戰將的標配,製作較爲簡單,防禦力也有限,屬於較爲低級的甲衣。
秦烈、高宇見不但樑忠穿上“褐木甲衣”了,連班鴻他們也都換上“獸皮甲衣”,就知道森羅殿的人準備血戰了,也能猜測出身爲衆人領袖的謝靜璇,估計也換上了樑忠所說的“烏鱗甲”了。
果然,待到玄冥獸越過獨角馬,在班鴻等人“樑先生”的喝叫聲中,秦烈、高宇也看到隊伍最前方的謝靜璇。
白衣不見,謝靜璇換了一身緊身黑色武者服,衣服上裹着厚厚的烏黑甲衣——烏鱗甲。
那是一種鱗片般的甲冑,每一片甲都只有巴掌大小,緊密敷貼在她的黑衣上,在那烏黑透亮的鱗甲上,閃耀着冰冷的金屬光澤。
片片細密鱗甲,覆蓋在她肩膀、腰腹、酥胸和雙腿上,和她的黑衣混爲一體,令她一身漆黑,流露出森嚴酷冷的氣息,如一個黑色幽靈。
另有一個製成猙獰惡鬼模樣的黑色面具,和烏鱗甲成一個整體,將她那張絕美的臉龐也給遮掩,讓她如處在濃濃黑暗當中……
魔鬼面具,冰冷漆黑的鱗甲裹身,身下騎着來自於幽冥戰場的玄冥獸……
此刻的謝靜璇,如同成了收割靈魂的死神,一馬當先衝在前方,殺向石林深處,如要屠戮掉一切所見生靈。
這些日子,四方翹楚一直在聯手將圍在噬魂獸周邊的靈獸羣引開,事實上的確一大半的靈獸都活動起來了。
然而,也並非所有靈獸都離開了那一塊區域,如今依然還有少部分靈獸牢牢守在原地。
謝靜璇和森羅殿的挺進,驚動了很多留在原地的靈獸羣,隨着玄冥獸的低聲嘶叫,三頭金鬢猿率先冒頭,渾身金色鬢毛如刺豎直,捶胸咆哮着,獸目金光如劍,猛地朝着衆人衝擊過來。
最大的一頭金鬢猿身高四米左右,獸體如金色鐵石堆砌而成,嗷嗷狂叫着周身金光熠熠,氣勢驚人之極。
一把近兩米長的鉤鐮刀,忽然在謝靜璇手中嶄露,那鉤鐮刀比她身軀還要長,透體幽亮,寒氣森森。
單手揮舞着鉤鐮刀,謝靜璇衝向金鬢猿,鉤鐮刀半空劃出一個優美的圓弧。
弧光炫目。
“喀嚓!”
身如鐵石的金鬢猿,被弧光一分兩半,臟腑被破開,鮮血淋漓落地,成了兩大塊死肉。
那鉤鐮刀依然幽光閃亮,不染一絲血跡,似乎都沒有觸碰到金鬢猿。
“哧!”
又是一道瑰麗的弧光虛空凝現,弧光驚鴻一現,倏然消失。
另外兩頭衝向半空的金鬢猿,在弧光消失之後,突然四分五裂落地,再次被切割成數截。
一個個優美的弧線,隨着鉤鐮刀的旋動,在謝靜璇前方呈現出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獸體,接連分裂落地。
謝靜璇身下玄冥獸繼續前行。
秦烈、高宇兩人看着她揮舞着鉤鐮刀,以神奇技藝切割着靈獸,所過處一地的碎肉塊,兩人都覺得背脊發涼,心裡面也是寒氣直冒。
任何擋在她前方的靈獸,不論一階還是二階,不論一頭還是幾頭,只要稍稍冒頭,立即四分五裂落地。
鉤鐮刀始終不沾鮮血,她身上烏鱗甲也是鋥亮依舊,她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和靈獸有過實質上的接觸。
可靈獸卻不斷被分裂,不斷被屠戮,沒有一頭能稍稍阻礙她前進的步伐,不能令她眼神有那怕一點波動。
謝靜璇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