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日島與血島之間的海域深處。
秦烈站在海水下面,以心神呼喚八具神屍,不多時,從海底極深之處便浮出八個龐然大物。
爲首的那具神屍,主動浮到他腳下,以寬闊如山的肩膀將秦烈馱起。
八股磅礴的生命精氣,如噴涌着的火山,從這八具神屍體內傳來。
浮在他胸前的封魔碑,將許多神秘符文反饋向他,令他知道了封魔碑的真正名字——血肉豐碑!
每一個搏天族的族人,主要力量都來源於血脈,需要洶涌的血肉精氣支撐。
血肉豐碑,乃搏天族的強者,專門用來凝鍊血肉精氣的奇物。
那些當年被放在神葬場內的各種太古強者,很多一部分,都是搏天族用來聚集血肉精氣的軀體材料。
搏天族強者,通過血肉豐碑,將那些強者體內的血肉精氣凝鍊出來。
就連七靈體,之所以被一一吸收進去,也是爲了能形成龐大的血肉精氣。
秦烈每每通過這血肉豐碑修煉,從中提煉出濃稠血氣,用來凝鍊精血,其實吸取的也是血肉精氣。
對搏天族的那些強者而言,血肉豐碑乃是一座移動的血肉寶庫,他們和對手血戰之時,會消耗大量的血肉精氣。
這時候,想要依仗吞吃古獸的血肉,通過消化來短時間重新恢復恐怖的血肉力量顯然不太現實。
血肉豐碑,則是被凝鍊後的純粹的血肉精氣。通過吸收血肉豐碑內的力量,他們纔可以短時間恢復血肉力量。
另外,八具神屍和血肉豐碑也是息息相關,緊密的聯繫在一起。
一旦血肉豐碑的主人,將豐碑內本來儲藏的血肉精氣吸收乾淨,在最爲關鍵的時候,他還能讓八具神屍以獻祭的方式,將體內全部的血肉能量灌入血肉豐碑,從而令豐碑的主人瞬間獲得最後一股龐大力量。
八具神屍,一直在吞吃血肉。增強着龐大的氣血力量。本就肩負爲主人儲藏血肉能量的責任。
“有了血肉豐碑,以後以燃燒天賦交戰,燃燒體內一半鮮血以後,豈非可以通過它迅速重獲力量?”秦烈眼睛閃亮。
他五階的血脈。擁有蛻變。恢復。還有燃燒三種天賦。
三種天賦都需要血脈之力來施展和催動,消耗的也是血脈之力,而血脈之力則是來源於滂湃的血肉生命精氣。
在他來看。血肉精氣好比各類迅速恢復的靈丹,所不同的是,丹藥補充恢復的乃是體內靈海內的靈力。
而血肉豐碑,則是可以讓搏天族的強者,迅速補充血肉精氣。
“原來還有如此妙用。”秦烈驚奇異常。
這血肉豐碑,能以他血脈之力激發,將周邊有着烈焰印記的三大鬼族族人鎖定,能讓他修煉血靈訣的時候,抽離濃厚氣血。
最後,還可以在關鍵時刻,助他將血肉生命能量恢復。
隨着他血脈和力量的提升,血肉豐碑的種種奇妙作用,似乎才一一呈現出來。
“或許,這也並不是血肉豐碑全部的神妙,等血脈再一次進階後,它可能還有別的神奇展現……”秦烈暗暗想到。
他深深看向旁邊的八具神屍。
八具神屍的眼瞳之中,有着許多烈焰神文閃爍,三年後,這神屍似乎顯得更有智慧,彷彿戰魂的融合度也更高了。
他們體內澎湃如海的生命氣息,讓秦烈意識到,他們興許已全部擁有了魂壇強者的實力。
這意味着他身邊可能又多了八個魂壇級別的強大助力。
以靈魂意識,深深感知了一番八具神屍的狀況,他愈發信心十足。
海底,他靜靜呆了一段時間,弄清楚血肉豐碑奧妙以後,確定神屍隨時可以相應他的呼喚參戰,便浮出海面。
他很快便去了灰島。
“海底那八股澎湃的血肉氣息和你有關?”魯茲一見他,便略有些驚奇地問道。
身爲虛空境強者,八具神屍從極深之處的海域,都浮到灰島下面,他自然有所察覺。
“嗯,那是八具神屍,和搏天族有關。”秦烈解釋道。
魯茲深深看向他,說道:“沒料到尊者的孫兒,竟然有着神族血脈,聽艾迪他們說……你記憶被封印着?”
“不錯。”秦烈點頭。
“要不……我幫你查看一下?”魯茲主動道。
秦烈心神一動,仔細想了想,搖頭道:“不必了。”
從華羽池那邊,他已經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來歷,還知道了秦家和他自己的種種遭遇。
對於被封印的那些記憶,他不再那麼的急切想要解開,他隱約意識到……締結封印者出於一片好心。
“哦,那就算了。”魯茲目顯異色,然後又道:“三大鬼族的麻煩解決以後,我們會離開暴亂之地,前往幽冥大陸。”
“我爺爺有所安排?”秦烈愕然。
“不是尊者,是塔特,他雖然沒有過來,卻傳了訊息過來。”魯茲解釋。
沒有等秦烈詢問,他又說道:“我們只是先行過去,你以後……必然也是要去中央世界的。通過塔特的說法,我堅信在不遠的將來,你們秦家和中央世界的那些頂尖黃金級勢力,必有一場席捲整個天地的惡戰。尊者,還有你們秦家很多人,一直在暗處,在別的域界活動,應該都在籌劃着那一戰,都在做準備。”
“讓你留在暴亂之地成長,讓你將此地掌控在手,將炎日島蛻變成另外一股強大的勢力,應該是你爺爺對你的期望。”
“在將來,我們整個幽冥界的種族,都會站在你們秦家這一邊。”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魯茲認真地說道。
秦烈深吸一口氣,道:“我會令炎日島變成暴亂之地最強勢力。”
“炎日島,最好能夠在秦家動手之前,蛻變成黃金級勢力。只有黃金級勢力,在未來的戰鬥中,才能發揮出威力出來。”魯茲臉色凝重,誠懇道:“現今暴亂之地最強大的寂滅宗,因爲沒有虛空境強者,算不得黃金級勢力。這樣的力量,對中央世界那些黃金級勢力而言,幾乎沒有什麼威脅性。”
“我知道。”秦烈點頭。
魯茲沉吟了一會兒,又道:“暴亂之地這場動亂,能刺激這片天地,那些本來徘徊在不滅境巔峰的武者,很有希望能勒破壁障,從而踏入虛空境。”
“只有令人窒息的壓力,關乎整個種族滅亡的可怕威脅,才能刺激那些停滯不前者。”
“暴亂之地不乏三層魂壇的存在,他們當中的一些人,如果能通過三大鬼族的威脅,成功邁入虛空境,這片天地就會變得不同尋常。”
停了一下,魯茲又道:“人族能乘勢而起,能從嶄露頭角,到鋒芒畢露,也是因爲神族當年的恐怖壓力。”
“我們幽冥界,當年和補天宮血戰之時,也不斷有新的強者誕生。”
“只有在恐怖的壓力,和殘酷的血戰之下,真正的強者才能窺見破階的美妙神光,從而突破桎梏。”
“等這片天地,能真正涌現幾個虛空境的存在,又能被你整合起來,那你就能助洗刷過去的恥辱,令秦家將來重新在中央世界登頂。”
通過塔特,魯茲對秦烈的過去,已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
他知道秦烈曾“死”過,也知道曾經的秦烈乃中央世界的笑柄,更是那些黃金級勢力針對秦家的突破口。
但是,眼前這個死而復生的秦烈,顯然和那個傳言不符合。
他從這個秦烈的身上看到了太多的閃光點,也知道尊者對秦烈的期待,知道尊者在秦烈身上寄予了厚望。
所以他不厭其煩地向秦烈講述其中奧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