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層魂壇!”
血厲和唐北斗,一見盧卡斯從青鬼族的巨獸戰艦走出,臉色驟變。
姜鑄哲也猛然一震。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盧卡斯便怪嘯着,將八具神屍當成血肉目標,興奮地衝擊而來。
八具神屍的主人秦烈自然也會被順手滅掉。
血厲和唐北斗立即緊張起來。
只有姜鑄哲在震驚過後,神情依舊平靜,沒有因盧卡斯衝向秦烈而擔憂。
因爲他知道秦烈重返墟地時,並不是一個人,他知道秦烈的身旁,有一個虛空境的強者存在。
“月淚!”
神屍肩上,秦烈眼見盧卡斯過來,第一時間將幽月族的傳承聖器祭出。
九輪明熠的月亮,驀地在漆黑夜空浮現,光芒奪目。
與此同時,九大傳承秘義之中,唯一和傳承聖器相干的一種秘義,在秦烈記憶深處清晰浮現出來。
從幽月族回來的途中,他便通過幽千蘭的翻譯,將“月淚”內記載的九大傳承秘義給仔仔細細深研了一番。
結果,他發現那九大傳承秘義,絕大多數需要真正的幽月族族人,亦或者身懷幽月族血脈的生靈,才能夠修煉使用。
那些傳承秘義乃是爲幽月族度身打造,並且也只適合幽月族,只能是幽月族族人才可以發揮出最強威力。
其中,只有一種名爲“月動天殞”的秘義,可以通過傳承聖器來施展。
因時間太緊,他只是將“月動天殞”的運用方式記憶在心。並未真正運用過。
此時。眼見盧卡斯以恐怖氣勢而來。他不及多想,立即祭出了“月淚”,嘗試動用“月動天殞”。
他念頭一動,肩膀上銀月印記內的月能,如月華流水,瘋狂匯入了九輪月亮。
九輪月亮般的月刃,突然膨脹開來,變成磨盤一般大小。
無數神秘的符文。脈絡,不知名的月形圖案,從月刃上清晰浮現出來。
一片片璀璨月光如海洋蔓延向天穹。
月光將盧卡斯裹在其中。
突地,雲霄深處,被厚厚烏雲遮住了光芒的靈域月亮,如陡然間下墜了一大截。
一道令所有人心神驚悸的月光,從月亮上灌泄下來,彷彿瀑布從天河內飛落。
滂湃月能涌入下方月光海洋。
在所有人的眼中,秦烈身前的那片空間,突然變成了一個光海。
盧卡斯則是被淹沒在光海之中。
“神器!”
青鬼族和地鬼族的族人。包括血厲和唐北斗,都是駭然失色。
從未在暴亂之地出現的神器。在這場戰鬥之中,竟突然呈現出來。
姜鑄哲也是臉色驚異。
數日前,他在幽影地宮也吃過“月淚”的虧,但那時的“月淚”絕不像今天一樣,能令他都心生恐懼。
他發現被月光海洋淹沒的盧卡斯,在當中不斷以種種陰詭的力量衝擊,卻始終沒有能衝破那片月之海。
顯然,四層魂壇的盧卡斯被困住了。
“虛渾之靈!”
秦烈端坐在神屍肩上,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釋放出有“魂壇吞噬者”惡名的奇特生命體。
六個虛渾之靈,立即從他眉心內飛逸出來,一閃而逝。
和血厲,姜鑄哲,還有唐北斗、靳燾等人激戰的邪族魂壇強者,一見虛渾之靈飛出,皆是勃然變色。
“魂壇吞噬者!是魂壇吞噬者!”柏格森尖叫。
所有將魂壇釋放出來的邪族,紛紛怪叫起來,急急忙忙將魂壇收回識海。
那些人突然手忙腳亂。
姜鑄哲等人,則是趁着這個功夫,進行了一番狂轟濫炸。
安德魯和柏格森等邪族,被他們趁機狠狠重擊了一下,柏格森嘴角深處逸出血跡。
“邪族的魂壇,只要敢釋放出來,立即給我吞吃破壞!”秦烈以神念下令。
六個虛渾之靈,如翱翔在天空的惡魔,呼嘯着,圍繞着地鬼族和青鬼族的族人。
有兩個只有一層魂壇的地鬼族強者,已將魂壇收入識海,因爲沒有第一時間構建靈魂防線,竟也被虛渾之靈強行突破進去。
兩人立即發出鬼哭狼嚎的慘叫,捂着腦袋不斷後退,如腦殼要爆碎一般。
“血肉豐碑!”
秦烈深吸一口氣,將封魔碑也給釋放出來,並且開始激發血脈之力。
他渾身鮮血洶涌沸騰起來。
近百名不滅境和涅槃境的邪族族人,隨着封魔碑的浮空,隨着他血脈之力的瘋狂爆發,突然身上浮現出烈焰印記。
那些烈焰印記,爲神族烈焰家族的族人,當年烙印在他們的身上。
歷經三萬年的漫長時間,那些烈焰印記依然沒有徹底消泯,在秦烈純粹的烈焰血脈爆發之下,全部開始洶涌燃燒。
他們很快被烈焰給攪的焦頭爛額,無力參與下面的戰鬥,只能苦苦抵禦烈焰的焚燒力量。
“去!衝殺他們!”秦烈這才向神屍下令。
八具神屍旋即如八座巍峨山峰,往那些邪族聚集的方向覆蓋,神屍嘶吼着,震天動地的聲音,彷彿能傳到臨近的天戮大陸。
“已經戰上了?”
沫靈夜,漠峻,盧毅,澹邈等人,以不滅境、涅槃境的修爲,一路狂馳,終於聚集過來。
他們比那些乘坐戰車者要快上不少。
然而,等他們到來後,凝神一看後,發現這邊的大戰已在如火如荼進行。
他們的目光下意識地被秦烈所吸引。
秦烈身上無數火苗般的神文涌動着,如火焰星辰在他體表轉動,他一邊指喚着八具神屍。一邊操控着虛渾之靈。還不時分心以“月動天殞”聚集更多月能。將燦燦月海內的盧卡斯死死困住。
他身上涌現的烈焰氣息,又讓衆多身懷烈焰印記的邪族族人,變成了燃燒的火人,連一點戰鬥力都沒。
他一人發揮出來的力量,甚至比唐北斗,姜鑄哲,加上血厲三人還要強大。
“這就是秦烈了。”沫靈夜看向身旁的幻魔宗宗主,以一種無奈又慶幸的語氣說道:“我說過。此戰他若能趕回來,我們的勝算至少要加上三成。”
雨凌薇眼中滿是驚異之色,她深深看向並沒有親自參戰,卻以自身的神奇之處,令地鬼族、青鬼族損失慘重的秦烈,幽幽道:“我現在相信你說的話了。”
她也是二層魂壇的強者,從月海內盧卡斯的氣息,她便知道盧卡斯乃是四層魂壇即將成功築造的絕世強者。
那是一個只弱布托一籌的恐怖存在。
然而,那人……卻被秦烈以不知名的神器,給死死的禁錮住。竟連掙脫都不能。
她不敢想象,如果那人沒有被制住。以那人超越此地所有人族一個層次的實力,會給這場戰鬥帶來多麼大的變數。
因爲,姜鑄哲,唐北斗,血厲,這些三層魂壇的強者,一個都不是那人的對手。
“他就是我們炎日島的真正主人。”盧毅到來後,看了一眼局勢,衝身旁的澹邈說道。
澹邈爲炎日島另外一個魂壇武者。
他在加入炎日島以後,只對宋婷玉一人負責,他對炎日島一直沒有敬畏之心。
之所以留在炎日島,是因爲他藉助於了炎日島的數額巨大的靈材,才成功築造出一層魂壇。
唐北斗算不上炎日島的人,他也是在唐北斗的推薦之下加入炎日島,他和唐北斗私交極好。
如此一來,真正屬於炎日島的強者,只有一個和他同等級的盧毅。
而盧毅和他實力只是相當。
因此,他對炎日島只有感恩之心,卻沒有敬畏之意。
——因爲炎日島並沒有比他還要強大的存在。
他加入炎日島時,秦烈已踏入泊羅界,所以他從未見過秦烈。
他認爲炎日島的快速發展,皆因宋婷玉管理有方,不認爲和秦烈有何關係。
他甚至從心裡輕視這個掛名的島主。
直到現在,望着以一己之力,將四層魂壇捆縛,以虛渾之靈震懾所有邪族魂壇,以神秘之力令百名邪族強者燃燒,又驅動神屍將邪族追的四處潰逃的秦烈,他才突然意識到:炎日島能在短時間崛起於暴亂之地,絕對不是僅僅因爲宋婷玉管理有道,也絕不僅僅只是因爲灰島的那些煉器師。
他突然明白,秦烈,才真正是炎日島的靈魂。
“過來前,島主曾立誓,要從今天逆改暴亂之地邪族肆虐人族的局勢,要將邪族一一滅絕。”盧毅神情肅然,“我相信他能說到做到。”
澹邈又是一震,隨後油然而生敬意,道:“這氣魄已無人能及。”
“殺!”漠峻已衝向邪族。
盧毅和澹邈對視一笑,也在漠峻之後,同血煞宗武者一起闖入邪族人羣中。
胸襟血跡流淌的柏格森,怪嘯着,突然道:“我們需要布托的幫助!”
“我這就喚布托前來助戰!”安德魯也大聲叫嚷。
本來,他們以爲黑巫教爲難啃的骨頭,覺得落日羣島相對容易對付。
這時候,隨着姜鑄哲一脈的到來,隨着秦烈種種底牌盡出,樣樣都扼住他們咽喉一般,讓他們處處受制,他們突然發現落日羣島比黑巫教要棘手不知多少倍。
他們甚至看到了慘敗的跡象。
不得已之下,他們被迫向布托求援,希望目前三大鬼族的最強者,能橫跨虛空過來逆轉局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