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芃葉讓北凌雨將事情的經過又給講了一遍,聽完之後陳楓若有所思地說道:“嗯,確實是做的有些過分了,北凌雨,讓我聽聽你的解釋,假如你的解釋不過關的話那你還是得跟我們走。”
芃葉老臉一拉,瞪了陳楓一眼但並沒有說什麼。
北凌雨深吸了一口氣,心想:看來這事事瞞不住了。
“好,我說。”北凌雨沉聲道:“在說之前,我想問一下不知各位有沒有聽說過掠瞳者?”
陳楓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是那個誘拐小孩,並將他們的眼睛挖出來進行出售的綁架團伙?聽說在三年前這個團伙被不知什麼人消滅了,一共十一個人無一倖免。”
北凌雨淡淡地說道道:“沒錯,就是那個掠瞳者。殺了那十一個人的兇手,就是我,”
此言一出衆人頓時一驚,全場一片安靜,唯獨芃葉和北凌雪都緩緩閉上了雙眼,顯然他們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蕭曉羽不可思議地看着北凌雨,此時的北凌雨異常的冷靜,他那毫無光彩的雙眸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蕭曉羽是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特別溫柔而且陽光帥氣的少年竟是一個葬送了十一人的殺人兇手。
不光是蕭曉羽他們,就連久經世故的陳老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沉聲道:“北凌雨,我希望你能說實話。”因爲他也不敢相信這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北凌雨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
北凌雨聽了苦笑道:“對不起陳老,我剛纔說的都是事實。”
“北凌雨,你開什麼玩笑,你怎麼可能是殺人犯。”林霏咆哮道。
對於林霏的質疑北凌雨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說話啊!北凌雨!你說話啊!”林霏的情緒越加激動了,他說着就大步向北凌雨走去。
就在這時林霏只覺得腰上一緊,他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他一回頭就看見了北凌雪那張佈滿淚水的俏臉,“林霏,求你聽哥哥說完吧,哥哥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啊!”林霏這才冷靜下來。
北凌雨回過頭來,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爸爸媽媽也還健在,三年前的一天晚上,我獨自出門買東西,結果在回來的我被掠瞳者的人給綁走了,他們好像用了什麼**,當時我只覺得問道一股香味然後眼前突然一黑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陳老道:“接着往下說。”
“或許是因爲我是靈喻者的緣故,我在眼睛被他們挖掉之前醒了過來。剛醒開始我還是有點迷迷糊糊的,但我能感覺到自己是被關在了一個屋子裡。在一片漆黑的屋子裡我緩緩爬起來尋找出口,結果還沒走出兩步,我就被一個東西絆倒了。我下意識地向腳下看去,但由於屋子裡太黑我什麼也看不清。於是我用靈術放出了個火球用於照明,然後我就看到了……”說道這裡北凌雨頓時停了下來,他的身體不知是因害怕還是憤怒不停地顫抖着。
“我看到了成片的屍體,都是七八歲大的孩子。他們的雙眼都被挖去了,只剩下兩個黑黝黝的血洞,有些屍體都已經腐爛發臭了,屍體數量多的我都數不過來,而且……而且那裡面還有我的玩伴……我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連叫都叫不出來。就在那時我小屋的門咔嚓一聲開了,兩個十分壯碩的男人走了進來,我能感覺到他們身上沒有絲毫的靈力波動完全是兩個普通人,由於我待在屋子的角落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我。當時他們拖着一個女孩的走了進來,那個女孩已經沒有一絲的生命流動,她同樣是被挖去了雙眼,他們隨手將那個女孩隨手一扔,就像扔麻袋一樣。也就那一幕令我心中的所有恐懼和悲傷轉化成了憤怒,洶涌澎湃的憤怒一下子衝昏了我的頭腦,我只覺得腦袋裡轟的炸了,接下來身體就不受控制了。我站起來一步步向他們走去,也就在他們發現我的同時,我出手了,我一把火將他倆連同那些屍體燒成了灰燼,我現在還記得那兩人在火海里掙扎時雙眼中的絕望......很快掠瞳者的其他人也聽着慘叫聲趕過來了,他們同樣也是普通人。然後當我恢復清醒的時候,我……我發現我把他們全殺了,一個沒留!”說完之後北凌雨渾身一顫,好在一旁的芃葉即使扶住了他這纔沒有摔在地上,此時北凌雨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看上去十分慎人。
隨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都目不轉睛地看向北凌雨,他們的眼神裡有悲傷有驚訝,有憐憫,有無奈。
陳楓嘆了口氣道:“抱歉啊,北凌雨,讓你回想起不好的回憶,看來是我們冤枉你了,希望你不要對你的老師們有什麼意見,他們也是盡職盡責而已。”
北凌雨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的雙眼依舊是空洞洞的,顯然是還沒有從痛苦中恢復過來。
這時,芃葉強壓着怒火沒好氣地說道:“老陳,我在這陪着凌雨,你先帶你的人走吧!”之後陳老又看了北凌雨一眼後就帶着孫慶老師他們走了。
過了一會北凌雨轉身向蕭曉羽她們緩緩說道:“吶,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呢?”
蕭曉羽她們並沒有說什麼因爲他們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北凌雨無奈地笑了笑道:“我真是明知故問啊。對不起,大家,我會離開的。”說着北凌雨就轉身和北凌雪一步步地向鬥靈場的出口走去。此時北凌雨心中意識充滿絕望,他和雪兒好不容易交到了這麼重要的朋友得到了友情,他本以爲從此以後就能從孤獨的陰影裡走出來,但老天爺彷彿給自己開了個天大的玩笑,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運嗎......
北凌雨拖着沉重的雙腳一步步向擂臺邊緣走去,就在北凌雨就要走下擂臺的那一刻,一個身影突然從身後抱住了北凌雨,“別走!北凌雨,你別走!”
北凌雨有些驚訝地看着身後的蕭曉羽,道:“曉羽,你……”從身後抱住北凌雨的不正是蕭曉羽嗎!
蕭曉羽抱着北凌雨將臉伏在北凌雨的後背上聲嘶力竭地說道:“北凌雨,我不管你有沒有殺過人,是不是劊子手,你都不許走!我認識的北凌雨並不是冷血無情的殺人犯,我所認識的北凌雨是個很溫柔、很體貼而且很善良的人,做飯也很好吃,脾氣有很好。而且......而且我認識的那個北凌雨答應了我要一直保護我啊,你走了,我怎麼辦啊!”說到這裡兩行清淚悄無聲息地在北凌雨面頰劃過,滴在了蕭曉羽白皙的面龐上。
林霏他們也是走過來現在一旁,他們都用十分柔和的目光看着北凌雨。
“凌雨,我不管你怎樣你都是我林霏的兄弟,而且這事不怪你,他們確實是罪不容誅!如果你真的很介意的話大不了我也去殺一兩個壞人!”
“林霏閉上你的臭嘴,你怎麼說話的啊!原本好好的,你這一說真的得把凌雨嚇跑了!”
“就是,凌雨,你別聽他瞎扯!”
“凌雨我根本不介意你過去怎麼樣,反正現在你是我們的朋友,對吧!”
“凌雨,這事不能怪你,要是換了我,我也會這麼做。”
看着林霏他們北凌雨臉上浮現出一抹會心的微笑,“你們……真是一羣笨蛋呢!”
依莉雅噗嗤一笑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們呢,你不也是個大笨蛋嗎!不閒聊了,你快忙你的吧!”說着依莉雅指了指蕭曉羽,向北凌雨使了個眼色。
北凌雨笑了笑但並沒有說什麼,他轉過身緩緩伸出雙手抱住了蕭曉羽。北凌雨這突如其來的擁抱頓時嚇了蕭曉羽一跳,但她並沒有掙脫開。
北凌雨柔聲道:“對不起,蕭曉羽,我真傻呢,我竟然會懷疑你,懷疑你們。讓你擔心了。”
蕭曉羽終於忍不住淚水的決堤,淚水傾瀉而下,哽咽道:“你才知道你傻啊!你就是個大傻瓜!大笨蛋!”
“是啊,我是個大笨蛋呢。曉羽?”
“嗯?”蕭曉羽問聲擡起頭望着北凌雨的面龐。
北凌雨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拂去了蕭曉羽面頰上的淚痕,“曉羽,你放心我說話算數,我會一直一直保護你守護你的。”
蕭曉羽俏臉頓時一紅,將頭埋在北凌雨的胸口不說話了,只是她纏在北凌雨腰間的雙手圈地更緊了。
依莉雅笑了笑道:“這算是表白嗎?”
北凌雨和蕭曉羽聽了頓時一驚,蕭曉羽猶如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蹭的一下子從北凌雨的懷中掙開,說道:“你……你說什麼呢?我們沒有……”
北凌雨也是說道:“就是,依莉雅你纔多大,你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麼啊?”
宋星兒掩嘴一笑道:“還狡辯,你看你倆還真是夫唱婦隨呢。”
蕭曉羽氣道:“宋星兒,你也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