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聖安德烈教堂。
曾經潔白無瑕的神之使者,現在已經成了披着血染霞衣的惡魔,那據說造價無比昂貴的石膏牆上,到處都是乾涸的血跡,經過幾天的蛻變,已經成了暗紅色,遠遠望去,白與紅交織出一幅戰圖,有些淒涼。
如今,這裡已經不再是人們朝聖做禮拜的地方,而是成了暗黑議會盤踞的大營,只因……暗黑議會之主就在這裡!
外圍,到處都是暗黑議會成員紮起的帳篷,那日一戰留下的屍首已經被焚燬,只留下遍地的骨灰粉。
內部,一間窗明几淨的大屋,這是便是葉無雙和蘇櫻雪的臨時住所了,本來,這間屋子是屬於布魯斯教父的,不過教父現在都已經淪爲臣虜,哪裡還有資格繼續住在這裡啊?早就和其他俘虜一樣,被綁到教堂外面潔白的柱子上吹吹冷風、曬曬太陽什麼的,清醒去了!
要說這羣俘虜裡誰最幸運,那麼毫無疑問就是張效武了,因爲秦歌的原因,葉無雙也不可能太過虐待這傢伙,很幸運,他是第一個落到葉無雙手裡沒褪上一層皮就離開的俘虜!
……
房間裡,陽光明媚,有佳人相伴,亦有美酒可嘗,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一天,難道不是麼?!
[一】【本讀]小說 xstxt 葉無雙靠在沙發上,一邊猥褻着他最寶貝的9號,一邊喝着紅酒,端的是愜意無比。
“咚咚咚。”
一陣很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來,葉無雙直接道:“門沒鎖,進來吧!”
門開了,來人是薩克爾,北極熊手下的一員驍將,敢死敢戰不說,而且還有着暗黑議會那些大老粗所不具備的細膩,葉無雙身在新加坡的這段時間內,所有的事情都是由這心細的漢子打理的!
葉無雙對待手下之人還是很和煦的,最起碼不會擺譜,公事是公事,私交是私交,公私分明,這也是他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一個原因之一,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沙發,笑道:“坐吧,呵呵,這個布魯斯還挺會享受的,波爾多紅酒,珍藏了好多年的,挺不錯,你也嚐嚐!”
說着,給薩克爾倒了一杯!
薩克爾倒也沒拒絕,幾天下來,他發現這位絕對可是稱之爲是自己信仰的男人其實很好相處,拿起酒杯嚐了一口,笑道:“是不錯!”
說着,放下了酒杯,道:“魁,華夏政府來人了,現在正在來這裡的路上,您見不見他?!”
“哦?!他們還真敢派人來啊?!呵呵……難道就不怕我宰掉這使者?!”
葉無雙笑了笑,嘴角掛着的笑意很溫醇,淡定而永恆。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難道不是麼?右手輕輕摩挲着蘇櫻雪那光潔如玉的臉蛋兒,笑道:“9號,你說這位使者來這裡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你早就已經猜到了,還問我做什麼?!”
蘇櫻雪白了男人一眼,說實話,她很喜歡這種感覺,躲在男人懷裡,像只貓咪一樣享受着男人的撫摸,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需要問,只要靜靜享受屬於她的溫馨和寧靜就可以,換了個更加舒坦點兒的姿勢,這才說道:“還能來幹什麼,肯定是爲了調解矛盾的唄!”
“是啊……我都做到這地步了,他們還指望這一切能平息嗎?!”
葉無雙笑了笑,隨即問道:“薩克爾,那些俘虜還在嗎?”
“在!”
“很好!”
葉無雙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道:“走吧,該去接見一下我們尊貴的客人了,所謂君子開戰,自然還是要先通個氣兒的,不管我是光明正大的走回華夏也好,還是一路殺回去也罷,這使者,總是要見的!”
說着,拉着蘇櫻雪大步離去,一直走到門口時,纔回過了頭,只是臉上已經沒了那淡定永恆的笑容,反而有些陰森,輕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我見那些銀三角毒梟的時候,你已經在暗黑議會了吧?呵呵,有時候,做事學學教士,在迎接人這事兒上,也是有學問的!”
言罷,不再停留,大步離去。
只留下薩克爾一人留在原地,眼中紅光四溢!
是的……他明白了葉無雙的話,也想到了暗黑議會的一件往事,雖然血腥殘暴,但確實爲暗黑議會鑄就了無上威嚴!
威嚴,不是靠嘴皮子和仁義說出來的,是拿馬刀打出來的!
……
一個小時後,一輛悍馬越野停在了距離是聖安德烈教堂五百米左右的地方,隨後,一名身高大約在一米七左右的高挑美女從車上躍下,穿着較爲莊重,一身女式西服,很修身的那種,將完美的身段完全勾勒了出來,線條玲瓏,風姿綽約,玉臉無暇,端的是風華絕代。
那雙睿智明亮的眸子……
那久居上位而磨礪出來的威嚴……
更是爲這個女人平添三分光彩!
彷彿是那個兇名鎮壓萬古的女皇武則天生活在了現世一般!
不用說,這個女子正是許艾玲!
一下車,待看清周圍之後,許艾玲那還算可以的心情登時就被破壞的一乾二淨,直接被眼前這副景象震撼了,俏臉發白,甚至就連身子都在輕輕顫抖着!
頃刻間,恍如身在隆冬臘月,那是一種徹骨的寒意!
這……還是人間界嗎?分明就是婆娑世界!
卻見,橫陳在她面前的是一條血染出來的路,只有兩米寬左右,在兩側插滿了木頭十字架,每一個架子上……都釘着一個人!
這些人顯然是剛剛被弄上去的,濃郁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
每隔一米多就是一個木樁……鋪就了一條長達五百米的道路,直通遠處那座外牆已經是血跡斑駁的教堂!
這一路,怕是釘死了好幾百人!
殘暴!
這是赤luo裸的暴行!
許艾玲心中在怒叱,她……對葉無雙的第一印象糟透了。這一次她沒有聽父親的話,沒有直接告訴暗黑議會成員自己的身份就直接到這裡,就是想看看那個留下無盡傳說的男人的真面目!
現在,她看到了!
看到的是一個惡魔,一個從修羅地獄裡爬出來的殺人犯、劊子手!
許艾玲想不通的是,自己的父親和兩個哥哥爲什麼會看準這麼一個男人,甚至爲了這麼一個惡魔賭上自己自己一生的榮譽和性命!她覺得有些不值……
戰爭很殘酷,她早就想到了,但是也不需要用這種已經沒有任何人道可言的手段吧?許艾玲不傻,她知道,這些人應該就是這幾天蕭、蘇兩家被俘虜的人,都是一些助紂爲虐的人,可就算是再壞的人,也不應該用這種手段來對待!
許艾玲長長呼出一口氣,想到了一件暗黑議會的往事——血之朝聖路!
那是暗黑議會在征服銀三角時候幹出的事情,毒梟的桀驁不馴惹毛了葉無雙,結果派出教士,一口氣抓獲了許多毒梟,全都釘死在暗黑議會門前,倖存下來的毒梟終於怕了,一步一跪,一步一叩頭的走完了那段路,用這種喪盡尊嚴的方式才平息了葉無雙的怒火。
那條毒梟叩拜中走過的路,被人稱之爲血之朝聖路,一條記載着暗黑議會暴行的道路!
許艾玲不知道的是,正是暴行成就了暗黑議會,在地下世界這片容不下溫情的世界裡,唯有馬刀與鮮血才能爲自己贏來尊敬!
她只知道,這是葉無雙給她的震懾,也是葉無雙的態度!
此時,一直在旁邊候着的薩克爾終於開口了,微微一躬身,道:“尊敬的中國客人,歡迎你來到地獄,請吧!”
許艾玲咬了咬牙,面色已經鐵青,不過還是鼓足了勇氣邁出了步子。
卻不想,薩克爾在後面開口了,輕聲道:“我不知道您是真不知道規矩,還是假不知道規矩,這條路,您得一步一叩拜的走完!”
言罷,守在兩邊的暗黑議會武士全都端起了手裡的槍,一時間“咔咔”的上膛聲連成一片!
刀槍所指,許艾玲卻是忽然笑了,冷冷道:“對不起,我不會選擇臣服,現在的我,代表的是華夏!”
說完,大步朝前走去,只餘下一道不高、卻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四周迴盪,經久不息:“有種,就讓你的士兵開槍,射殺我於此地!”
……
五百米,僅僅五百米的距離,是許艾玲一生中走的最艱難的一條道路!
濃郁的血腥味刺鼻,讓人聞着就想吐!
這些被釘在十字架上的人,顯然還沒有死透,隱隱約約之間,甚至可以聽到他們的慘叫和呻吟!
那一聲聲低沉嘶啞的慘叫,當真如從地獄裡傳出的招魂之音一般,不斷的潰壓着人的心理防線,若是心理素質不強,走完這條路的時候,八成人也就瘋了!
慘絕人寰!
當走完這段路的時候,許艾玲感覺自己真的很虛弱,很想休息一會兒,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只是,腰桿子卻挺得很直!
就在許艾玲要走入教堂之際,薩克爾卻開口了,話語中,已經有了一些敬佩:“中國的官員我見過許多,但都是一些酒囊飯袋,是你,改變了我對中國官員的看法!您,很有膽色,被着刀槍指着,走在這條通往地獄的道路上怡然不懼,好樣的!”
顯然,女人的勇氣贏得了薩克爾認可!
許艾玲卻是面無表情,只是回頭看了薩克爾一眼,輕喝道:“禽獸不如的東西!”
而後,邁開步子踏入了教堂。
穿過迴廊,終於來到說好的地方,當那扇上面滿是斑駁血跡的大門打開的時候,許艾玲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隔着很遠,她看到在教堂最中央的高臺上,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在他旁邊,看身形應該是個女人,只不過裡面光線有些昏暗,看不清男人的面容!
頃刻間,許艾玲冷笑了起來,男人坐的那個高臺,一般都是教會擺放耶穌像的地方!
毫無疑問,那個男人已經把耶穌像推倒,自己坐在了人家的位子上!
這……算是瀆神嗎?
亦或者是說,他真的把自己當成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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