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出神的坐在案邊,三個杯子依然放在那,上次見她就覺得她與衆不同,這次她竟然主動上門要找綠寶石,有點意思……
“你真的答應她了,你知道那寶石是什麼?她又爲何要來找你幫忙?”一個夥計打扮的男子站在旁邊,語氣中有些焦慮。
“是有些特別,不是一般的寶石。”妙妙隨意的答道;“怎麼說那兩件東西也是從天水店售出的,人家找咱們也不奇怪,你擔心什麼?”
夥計皺了皺眉頭,神情越發警惕,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說道:“她不是個普通的女人,還有那寶石!我怎麼總覺得古怪……你可不要捲進麻煩裡去,還是讓我先去查查清楚,再作打算。”
妙妙嘆了口氣,點點頭,“好吧,多少年了,也沒見你這樣緊張過,我聽你的就是。”
封魔古城。
內城中已經住了五天,先前田語嫣一直想去外城看看,柳逸陽沒答應,因爲之前說好了一切聽他的,田語嫣也只好作罷。這兩日,城中的人開始多了起來,一個個神色多疑,警惕性十分高,誰也不清楚魔教佈陣的用意,也不清楚自己周圍是否已佈滿了血煞門的眼線。
一時之間,他們除了等別無選擇,被動是無可奈何的接受,血蛭敢說出封魔古城這個地方,就不怕人來,說不定人越多越好。
這麼大的城,田語嫣可是有的逛有的看,柳逸陽破天荒的次次都陪着她出來,可他的心思卻不在逛街上,而是看人!
今天也是一早就出來了,走了還沒幾步,視線中兩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了,就在遠處的城門口,林若雲和祁元真正在和一個男人說着話,他們總算到了,可是與他們說話的男人怎麼有些眼熟……這不是與自己住在一家客棧的人嗎?糟了!
“語嫣,別逛了,回去收拾東西!”
田語嫣連疑問都沒來及涌上心頭,就被拉着回了客棧,以極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退了客房,好像躲債似的離開了‘雲上客’。
這到底怎麼回事?能不能先解釋一下!
不一會兒,那個男人果真帶着林若雲和祁元真往雲上客走來,三人進了客棧,便問掌櫃的要了兩個房間。
“呵呵,客官真是好運氣,原本小店的客房早上就滿了,誰知剛纔有兩個人退了房,正好您二位就住進來了。”掌櫃的一邊登記,一邊招呼着小二來引客。
上了二樓,男人一抱拳,說道:“祁公子,林姑娘,我就住在拐角第一間,兩位先休息,稍後我再給兩位說說這裡的情況。”
推開門走進房間,窗子還敞開着,店小二熱情招呼着,“這房間的客人剛走,也剛打掃乾淨,被褥都是新換的。兩位先歇歇腳,我這就去沏茶。”
祁元真不禁苦笑,“沒想到事隔五年多,我們竟然又住進了雲上客,往事不堪回首啊。”
“才五年可別說這話,等五十年後再說不遲。”林若雲剛往窗口一站,雪鳶就撲扇着翅膀落了下來,它倒是心急得很,進了城先跑去轉了一圈。
祁元真瞄了一眼放在窗下的香爐,裡面還冒着淡淡的輕煙,不管哪裡的雲上客,似乎都有與衆不同的地方,又看了看林若雲,她手裡正捧着一把瓜子,一顆一顆的喂着雪鳶……把鴞當作鸚鵡來喂嗎?真是服了她,偏偏雪鳶還吃的很起勁,這傢伙幾天沒吃東西了?
在巷口的拐角處,柳逸陽看着他們走進客棧,這才鬆了口氣,再看身邊一臉疑問與不滿的田語嫣,還真沒想好要如何解釋這個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問題,所以乾脆不解釋了,“走吧,我們換家客棧。”
“爲什麼要換客棧?”田語嫣一邊走,一邊看着他問。
還能爲什麼,住在一個客棧裡,今天不碰見,明天也會碰見,柳逸陽沒打算在這裡和他們相見,要不是田語嫣非要來,他連封魔古城的城門都不會踏進來,如今只好躲着了,好在這個城非常大,他們也不是來溜街逛店的,住的遠些應該會比較安全。
“咱們在這幾條街上都逛四天了,還有什麼可看的。”柳逸陽隨口編了個謊話,指着很遠的地方說道:“我看咱們這次住到最後那條街上去,你就可以把整個城都逛一遍了。”
田語嫣保持懷疑的看着他,竟然爲了自己逛街方便,說換客棧就換客棧?他不是嫌麻煩嗎,這次怎麼動作這樣迅捷?知道自己喜歡熱鬧,所以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是這樣纔怪!
兩人挎着包袱一條街一條街的走,就算爲了逛街方便,也不需要住到最後吧,走了兩條街,田語嫣就想說,在這裡找家客棧算了。可柳逸陽沒有停下的意思,而且走得特別快。
田語嫣左看看,右瞧瞧,突然發現幾個女子走進了一家客棧,其中一個還認識,“柳大哥,我剛纔看到楹萱姑娘了,她們也來封魔古城了,我們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你和她很熟嗎?”柳逸陽突然問道。
田語嫣一怔,這什麼意思啊?明明是他們熟識才對吧!
“不要打招呼了,她說起話來會沒完沒了的。”柳逸陽也覺得自己的問法有些不妥,笑了笑繼續往前走去,這樣也好,至少知道有兩條街是絕對不能去的!
田語嫣只好作罷,還是很奇怪他怎麼突然害怕見人了,“柳大哥你今天很反常啊,上次見到楹萱姑娘時,你也沒這樣啊,怎麼這次好像在躲人家?”
“我就是在躲,所以千萬不要到這條街上來,她的話太多,若是知道我也在城裡,一定會被她煩死。”柳逸陽半真半假的說道,其實這也是實話,楹萱一定會和林若雲、祁元真遇上的,就她那張嘴肯定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要說。
若是當日回到蕭莊見到了他們也就罷了,可現在……既然是自己選擇了離開,又故意跑到這來,這不是給人家找麻煩嗎!
柳逸陽甚至在想,如果凌雲宗不叫凌雲宗就好了,這樣猜不出他們是誰,就可以當作是巧合碰上的,也不必像現在,想見又不敢見。
田語嫣把他的話思量來思量去,楹萱姑娘真的話多到讓他煩的地步嗎?上次也沒見她說多少話啊,不過是正常的問候了幾句,難道男人和男人見了面,不說話的嗎?!
封魔古城,外城。
“門主!”
獨嘯天冷着臉走進房間,看了一眼對自己愛搭不理的逸傾城,走到榻前坐下,喝了一口杯中的熱茶,“你在這等我,有事嗎?”
“你可是捨得回來了!”逸傾城一出口就好像帶着刀子,“就算你相信血蛭,把誅仙陣交給他,也不能幾天不露面吧,你知不知道內城中,我們的敵人已經住進多少了?”
“那些人還不配做我的敵人!”獨嘯天不屑的回道。
“哼,你厲害,這麼厲害竟然搞不定一個女人?”逸傾城諷刺的笑了兩聲,“我真是奇怪,她現在傻呆呆的,除了餓了吃飯,困了睡覺以外,什麼都不知道,你想要她還不是隨時都可以,娶了她卻碰也不碰,你當畫看啊?”
獨嘯天瞟了她一眼,繼續喝着茶。
“別當自己是癡情種了,你根本不瞭解女人!”逸傾城見他不說話,心裡就越氣,越氣就越要說,“獨嘯天,你知道對於女人來說什麼男人最可惡,就是要了她的第一次,卻再也不碰她的男人!”
啪!
獨嘯天將手中的茶碗往案上一放,從碗蓋到碗身,咔嚓一聲裂開了,整道裂縫整齊平滑,連一點參差都沒有,可下面的茶碗託卻絲毫無恙。
出去!
逸傾城一雙嬌媚的眼眸此刻滿是怒火,身體氣的直髮抖,她真的很想回到血煞門殺了那個凌芸兒!可是她知道,如果凌芸兒死了,獨嘯天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殺掉,甚至不在乎天罰的修煉。
“哼!”逸傾城轉身走出他的房間,心裡這口氣一定要出,就算不能拿凌芸兒出氣,也要做點什麼氣死獨嘯天!她就不相信,有哪個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能不生氣,他獨嘯天再無情也還是個男人!
砰!
“二夫人!”
兩個婢女正在給她收拾房間,瞧這一臉的陰沉、兇惡,定是和門主又鬧彆扭了,趕緊退了出去,這裡不必再收拾了,一會兒直接打掃碎片就是了。
逸傾城回手一掃,房門嘩啦一聲關閉,嘴角一抹妖嬈的媚笑,指尖輕輕滑過身上如紗般輕薄的拖尾長衫,肩頭微微一動,衣服便從她身上滑了下來。挑了一件紫色黑花的齊胸長裙,如流水般柔淌,配上她那雙勾魂攝魄的晶眸,有哪個男人能逃出她的掌心?
今晚,她就要讓獨嘯天悔到腸子都青了!
好一番精心的打扮,等天色了暗下來,逸傾城便出了門。太奇怪了,今天二夫人竟然沒砸東西?兩個婢女一直在不遠處等候着,可直到逸傾城出來也沒聽見有東西碎,是不是有些詭異?還是向門主稟報的好!
兩個婢女不敢做主,更擔不起任何責任,急忙趕到了獨嘯天的房間外,可是……門主同樣不在,似乎比二夫人出門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