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她用平安扣玉環所獲得的記憶,木耳菌種的接種有三種方式,可是以現有的條件,最容易實現的就是楔形木塊接種了。W㈠W?
沒有接種斧或木工鑿,景恬只能用普通的斧子,在段木上砍鑿成四十五度角大約兩釐米釐米深的接種口,然後用小鐵錘將昨天收集好的楔形木塊菌種打入接種口,用斧子的另一邊錘緊、錘平。
景恬興致勃勃地示範了一遍,正要讓大家一起動手幹起來,卻被李樹山突然叫了進去。
“恬丫頭,大姑父知道你和你幾個兄弟親香,可這木耳栽培的手藝,是可以傳家的,你咋能隨便就教給他們呢!”李樹山嚴肅地說道。
一旁的二郎幾個也有些訕訕地低下了頭,像做錯了事認錯的孩子。他們只是想給大姐姐幫忙,可是卻不小心犯了忌諱。
景恬倒是沒有想到,大姑父會這樣說。
對於古人對手藝尤其是可以謀生的手藝的看重,她多少也知道一些,可這方法她原本就是想要分享給大姑一家的,她得斟酌一下,怎麼說才能讓大姑父毫無芥蒂的接受。
自哥兒卻是沒管那麼多,小胸脯拍着:“大姑父,二郎他們幾個是我兄弟,我們家的手藝不就是他們的手藝。我爹說過,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我們兄弟之間互相幫襯着,多好!”
呦!這小子說話的水平見漲啊!景恬倒是沒想到自哥兒能說出這番話來,但他說的很在理,讓景恬覺得很欣慰。
“恬丫,那讓他們幾個拜你做師父,你教了他們謀生的手藝,他們幾個以後也跟着孝敬你!”李樹山猶豫了一下又說道:“你們仨,還不跪下拜師!”
“哎呀!大姑父!”景恬和自哥兒連忙攔住了:“你這是幹啥!他們是我弟弟,就我這麼一個大姐姐,他們還不知道對我好嗎!好啦好啦,我們幾個去後面忙了,您要是閒着就琢磨琢磨咱李景記的事啊!”
說完,景恬就給自哥兒使了眼色,一道拉着二郎幾個出了西正房。二郎幾個還有些猶豫地看父親的臉色,卻還是被拉走了。
“唉!別走啊!”李樹山在炕上起不來,只得無奈地揮了揮手,“罷了罷了,恬姐兒心裡自有成算……”
景恬從西正房出來,卻見前院一陣吵鬧,大姑正面帶憂慮急急忙忙地穿過過堂屋。
“大姑,咋了?”前院裡這會兒應該只有方纔僱的女工在做活,景恬有些不放心,便讓二郎幾個先去後院試着接種耳木,自己則是緊走幾步跟上大姑。
“我也不知道呢,剛纔小五找我,我就去後屋看了看,剛一出來,就聽見前面有些吵。”景來弟邊走邊說,語氣裡有些煩躁,她打小就不愛與人爭執,一看到吵架,腦仁兒就要疼起來了。
說白了,大姑是被王氏從小教訓的,性子有些懦弱。
大姑家的前院原本就比較寬敞,從過堂屋的門口出來,兩側都搭滿了晾曬木耳和蘑菇的架子,再走過兩側的廂房,纔是女工做活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