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她,是不是話越來越少,每天的心思都撲在怎麼把北辰集團越做越大上面,又不是真的那麼缺錢……”
墨卿講了半天把景恬拉出去一起看上元節燈會的必要性。
景然、自哥兒還有小得兒和天宇都極其認同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們還知道,大姐姐不止是在拼命地做生意,她還在瘋狂地找人。
以當初出事的那片草地爲中心,這三年來,景恬畫了無數條樑辰驍可能的路線,做過無數次假設又被一次一次推翻。
她讓辰驍衛在聖唐的每一州、每一縣、每一鎮甚至很多個村子,都留下了特殊的暗記。
可是,三年了,他沒有出現過,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樣。
每年到上元節的時候,景恬都會早早地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這是一個家家戶戶都團團圓圓的時刻,可是,她卻總是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靠着對兩個人僅有的那一段甜蜜時光的回憶,熬過被思念啃噬着的煎熬。
景恬的書房裡,徐大夫和景恬分坐在軟塌上,景恬給她添了一杯茶。
“乾孃,你們不是要去看燈會嗎?怎麼突然過來我這裡了?”
這三年來,徐大夫都留在北辰樓,照顧幾個孩子,她真的是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在疼愛,這樣景恬十分感動,最終,在小得兒以及其他三個小傢伙的乞求下,一同認了徐大夫做乾孃。
那天,徐大夫摟着他們幾個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久,一邊流着淚,一邊講她和陳煥如當年一起長大時發生的趣事。
此時,徐大夫柔柔地笑着,關切的看着景恬,說道:“乾孃知道你心裡難受,可是,你也不能老這樣憋着自己。若是他哪天回來了,看到你這樣,他得多心疼?”
景恬沒想到徐大夫會突然提起樑辰驍,因爲在整個辰院,他是一個禁忌,大多數人都知道他們的東家和主人嫁人了,卻誰也沒有見過她的丈夫。
景恬怔了怔,卻是突然問道:“乾孃呢?怎麼還不嫁人?”
徐大夫比陳煥如還要大一歲,而景恬,如今已經十七歲了,徐大夫卻始終是一個人。
“我?”徐大夫有些訝異,隨即勾脣笑了笑,頓了頓說道:“其實,我心裡也有一個人,不過,這輩子恐怕都再也見不到了。”
“我無法想象自己和除了他之外的人生活在一起,所以,我打算守着你們姐弟幾個過了。”
景恬原本只是想岔開話題,卻是沒有想到,徐大夫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乾孃,你不想找到他嗎?不,想他嗎?”景恬問道,聲音有了一點點顫抖。
因爲她真的好想他,想得有時候會把幻覺當做真實,想到他不在的這一千多個夜裡,蜷縮着冰冷入睡,夢着他不願醒來……
“我想啊……常常會想起他的樣子,”徐大夫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不再是她平時那略帶些慵懶的氣質,她此時整個人,有些呆呆的。
“可是,我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