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恬聽了徐大夫的話,猛地驚醒。
自己太過於在乎了,以至於沉浸在情緒裡,失去了冷靜以及所有的判斷能力。
此時,聽到徐大夫說樑辰驍不對勁,景恬也醒悟過來,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她仔細回憶兩次見到樑辰驍時他的一舉一動,然後寫在紙上,請徐大夫參詳着,將所有不合奇怪的地方一條一條羅列了出來。
她又喊來辰雷和驚蟄,讓他們把所有了解到的情況也一一複述。
其實這些內容景恬已經聽了一遍,可是此前她心神盪漾,哪裡能聽出端倪。
如今,有徐大夫幫忙參謀着就不一樣了。
而且,通過徐大夫的追問,還又挖掘出一些之前幾人沒有關注到的細節。
“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這樣的……”景恬反覆看着紙上羅列出來的異常點,“他身邊有危險,一定是的!”
徐大夫點了點頭,投向景恬的目光不由得帶上了一抹讚賞和佩服。
若是尋常女子遇到這種情況早就心灰意冷,胡思亂想不知到哪裡去了。
可景恬竟然還能這麼快地冷靜下來,做出自己的判斷。
這個女子真的太可怕了,若是肯入朝堂,一定能夠超越自己當年的成就。
“也許,他此時被什麼人控制住了,拿住了什麼軟肋?”
徐大夫又提出一種猜想。
辰雷聽着兩人的分析,眼睛一亮,原來,也跟着琢磨起來,“夫人,有沒有可能,少主他隱藏身份,是有什麼計劃?”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就算要潛伏,也不至於做出這些舉動,所以,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鎮定下來之後,景恬的思路越來越清晰。
徐大夫凝視着幾人羅列線索的紙張,突然猶豫着說道:“恬姐兒,你還記不記得,他兩次吐血是什麼時候?”
嗯?
說起他吐血的事情,景恬又是禁不住心中一陣揪痛。
他那時一定很難受,手也下意識地捂在胸口,嘴脣發白,額頭上也滿是冷汗。
那兩次?
景恬強迫自己努力去回想,可想着想着,卻是臉色突然一白,淚水奔涌而出。
“怎麼了?”
徐大夫和辰雷一見這情景也是臉色一變,“怎麼了?”徐大夫關切地問道。
景恬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只是一手抓着心口的衣服,不停地掉眼淚。
徐大夫嚇了一跳,這是有點靨着了?
她連忙搖了搖景恬的肩膀,甚至還掐了她一下。
景恬吃痛,回過神來,看着徐大夫,卻是一把撲在她的懷裡,放聲哭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
徐大夫和辰雷對視一眼,滿臉的疑惑。
“乾孃,都是因爲我!都是我害得……是我害得他……”
啊?
什麼情況?
景恬一邊哭着,一邊斷斷續續地說着。
怎麼會是她害得他呢?
“好了好了……別哭了!怎麼會是你害得他呢?”
“你又沒有做什麼,他突然吐血,也許是之前受了什麼傷,沒有好,就突然發作了呢?”
徐大夫雖然最擅長骨傷科,可她畢竟也是通曉醫術的。
“吐血一定是傷及內腑所致,你又不會武功,哪裡能害他重傷?快別難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