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推開他,只是微微僵了一下,就軟軟地任由他抱着了。
他用自己的臉輕輕地蹭着她的頭頂,喃喃地說道:“可我心裡只有你,從一開始,到現在,不是因爲‘唯一’,因爲是你……”
蘭芳行聽着這些話,感受着自己周身的溫暖,白玉般瑩潤的臉頰頓時漲得通紅。
“我都自私任性了一輩子了,剩下這三年,我就自私到底了……我要你陪着我,和我做真正的夫妻……”
嘟嘟囔囔地說着這些話,蘭芳行只覺得自己再也沒臉見人了,便鴕鳥一樣把自己的臉埋進寧國師的懷裡。
景恬等了一會兒,估摸着他們的話說得差不多了,就從裡間走了出來。
雖然她很想一直這樣守在樑辰驍的牀邊,可景恬清楚,這裡是南疆,她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景恬照看好樑辰驍又從裡間出來的時候,南疆女王和寧國師都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此時的他們看起來和平時幾乎沒有什麼差別,一個清冷,一個桀驁。
可是景恬看得出來,兩人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些暖意。
景恬心裡頓時有一點不爽。
因爲南疆女王當年的任性,讓公公做出了對不起武清至的事情。
也許,武清至就是因爲這樣,纔會變得那樣冰冷,以至於對樑辰驍都那樣冷漠……畢竟,樑辰驍和樑固還是有些相像的……
可感情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誰對誰錯呢?
而且樑固將軍已經不在了,當年的真相是什麼,也無從查證了。
景恬只是心疼他的夫君,因着上一代人們的這些糾葛,從小就得不到母愛……
不過,這些事情景恬也只是心裡想想,她此時出來,是要給南疆女王一個交代。
她廢了辰霜武功的事情,她想親自跟南疆女王說清楚。
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對於景恬來講,就像一個噩夢。
她把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她是真的痛恨辰霜的所作所爲。
可景恬說得很客觀,只是像一個旁觀者一樣,將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一句一句講給蘭芳行。
她刻意說得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她想看看,南疆女王會如何看待並處理這件事情。
蘭芳行聽了景恬的敘述之後,足足愣了一刻鐘,石屋本就有些陰冷,因着此時的沉寂,更讓人不舒服。
景恬一動不動,就那樣靜靜地坐着。
蘭芳行見狀,心中不由得對景恬又高看了一分,兩相對比之下,又對自己女兒的愚蠢很是無奈。
“廢了她的功夫也好,我很感謝你留了她一命……”
捫心自問,如果是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她一定會將那個罪魁禍首千刀萬剮,景恬只是費了霜兒的武功,這懲罰,在她看來,實在是太輕了。
景恬擡起眼皮看了蘭芳行一眼,心中暗想,這南疆女王倒也算是個拎得清的,或許真的可以合作一下……
可即便是如此,景恬也不想說某些違心的話,“我是要殺了她來着,可是立冬拼死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