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首殺答話，張九年繼續說道：“你看血墜子碎了，好像是爆開的。碎片把她的胃打穿了好幾個洞，你看，這一片刺到了肺裡，這一片……”
“停！”首殺已經吐得胃裡只剩下酸水了，可是聽了張九年的話，胃裡又是忍不住的一陣翻涌……
“我也不知道血墜子爲什麼會碎，你要想知道，我去聯繫南疆詢問！”首殺這次前所未有的爽快。
首殺現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至於他和張九年的是平級，以及他的人不能隨便給張九年用這件事，他已經顧不得了。
“嗯，”張九年聽了他的話，也清楚他是真的不知道，因爲，如果他知道，一定會跟自己談談條件，而不是這麼爽快地說會去問南疆……
南疆，那裡他還暫時插不上手……
“那你快去吧！記得用信鴿，這事兒着急。”張九年點點頭，衝着吐得臉色蒼白的首殺揮了揮手。
首殺應了一聲之後轉身就走，一個起躍就跳上了房頂，只是……腳步似乎比來得時候重了一些，還有一點不穩……
首殺走後，張九年在張輕語的牀邊又坐了許久。
外人們都傳張相這是疼愛女兒，太過心痛不捨……可是，那些被張九年派來收斂張輕語屍骨的心腹，看着那被剖開的血肉模糊的腹部，和張輕語瞪得已經突出來的眼睛，默默地打了個哆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死不瞑目的張輕語擡進了棺材裡，並將棺木死死地封住……
他們的任務只是遮掩住張輕語的屍骨，不被外人看到，至於葬禮什麼的，自然由張府的管家操持後續。
第二天一早，張九年就進了宮，沒一會兒，錦衣衛統領樑回也被皇帝傳到了兩儀殿去。
沒過多長時間，樑回從兩儀殿出來之後，就奉旨封了宮門。
“程統領，麻煩你派人把宮裡各位主子的人保護起來，我們錦衣衛要查人。”
樑回身材頎長，肩寬背闊，從背後看上起，就像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可是，他此時一臉輕蔑地看着宮廷侍衛統領，那原本英氣勃勃的臉，卻是被那陰鷙的氣質給破壞了。
程統領的祖上和秦將軍一樣，都是聖唐開國將領，也被封了國公。
雖然知道樑回是皇帝面前的紅人，可是作爲程國公府的嫡系子弟，也不至於怕了他。
程統領聽了樑回的話，銅鈴般的眼睛一瞪，一掌拍在桌子上，說道：“樑回，你別忘了，我是正三品職官，你是四品，你還沒有資格指使我！”
“哦？”樑回卻是一點兒都不生氣，“程統領是不想配合是嗎？”
“哼！”程統領雖說是個武將，可能當上宮廷侍衛統領，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他見樑回這副樣子，就知道他不定算計着什麼，因此應對起來也更謹慎了些。
程統領打心眼裡看不上樑回這個人，所以即便是謹慎應對，說話也並不客氣，“樑回，你若是替皇上辦差，我自然聽從皇上的旨意，可若是你沒有，就別在我面前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