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能見到皇上的人就只有張九年了。
搬出皇宮,住進新府邸的墨卿,得了姚相老臣的懇請,卻連宮門都沒有進去。
這天,墨卿正和宮門的侍衛對峙,就見張相悠悠地走了過來。
“九皇子殿下,您現在就該在府裡籌辦婚事,享受生活,皇上說了,您沒什麼事兒就別老往宮裡跑了。”
“哦?”墨卿面如寒霜,“張相倒是獨得盛寵,春風得意。”
不知爲什麼,面前這個明明是一個快要病死的皇子,可張九年在墨卿看向自己的那一刻,竟然微微一怔,似是被上位者的氣勢所震懾了一般。
隨即,他又在心中自嘲地一笑,上位者?快別逗了,眼前這個皇子除了一些有條件的寵愛之外,半點權勢都沒有,哪裡來的上位者的威壓。
張九年回過神來,老神在在地對着墨卿微笑着說道:“爲聖上分憂,乃是臣指責所在,不過聖上信任臣下,本相也自然會鞠躬盡瘁。”
隨後,張九年頓了頓,說道:“九皇子殿下還是先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過陣子皇上好了,自然會召見殿下的。”
哦?墨卿的眼睛微微一眯,問道:“過陣子是多久?”
“這個,臣可說不好……”這就要看某人在各地的部署什麼時候發動了……不過,若是南疆那邊的消息真如他猜測的那樣,那他也就只能先下手爲強,來掌握住主動權了。
墨卿見張九年眸光微動,眼中似是閃過幾分算計和得意,心裡也不免有些暗暗着急。
不過他沒有絲毫沒有表露出來,而是一如往常那樣淡漠地瞥了張九年一眼,便回身上了墨王府上的馬車。
他出宮建府,皇上也終於想起來自己的這個兒子還沒有封王。
封王的詔書和賜婚的詔書一前一後,賜封九皇子李墨卿爲一品親王,封號墨。
近十天沒有人見過皇上的面了,如今京城人心惶惶,更讓人不安的是,張九年藉着自己主持朝中議事,已經換掉了幾個官員。
雖然這幾個位置並不是十分顯眼,可誰又知道,這是不是他的試探?
一旦他把自己想要試探的情況摸清楚了,難保不會向那些核心的位置下手。
而此時的張九年,扯着皇上的虎皮,又有全福公公佐證撐腰,實在是難對付。
樑辰驍,你到底什麼時候帶兵回來?
手裡沒有兵權,別說奪位了,到時候想要自保,都要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
墨卿已經將皇帝重病的消息給南疆那邊傳了過去,還是用的速度最快的飛鴿傳書,按說五天前就應該到南疆了。
可是馬上就又五天過去了,他並沒有收到任何回信。
也不知道樑辰驍收到他的信了沒有……
人不比鴿子,從南疆回到京城這一路山脈河流很多,道路不僅極爲難行,還要繞遠,便是一路快馬加鞭不下鞍,也得半個多月的時間。
更何況,墨韌軍還要秘密行軍,根本不可能騎馬,當然了,也沒人有本事弄來那麼多的馬。
所以他就算得了信兒,可要帶兵趕到京城,也得一個多月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