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們這次在南疆,見到了南疆女王,蘭芳行。”
景恬試探着說了一句,果然,武清至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若非景恬一直關注着她,根本就不會發現。
“清至郡主,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景恬看着武清至,輕聲說道:“正好,我也不怎麼喜歡您。”
“哼!”武清至聽了景恬的話,臉上寒氣頓生。
景恬像是沒有看到一眼,接着說道:“可是,我又很感激您,感激您生下樑辰驍這樣好的兒子,所以,接下來我要跟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的真話,不是爲了您,是爲了樑辰驍。”
“你想說什麼?”武清至有些疑惑,可更多的卻是提防,她清亮的水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景恬。
“您之前突然不理樑將軍,搬離主院,就是因爲知道了將軍和南疆女王的事情吧?”
“住口!”武清至猛地站起身來,嚴厲地對景恬說道:“不許你污衊他!”
此時大殿上,只有景恬、武清至,以及武清至從不離身的那個老嬤嬤。
景恬大約知道這位嬤嬤姓袁,似乎是武清至的陪房,一輩子沒有成親,守着武清至寸步不離。
聽了景恬的話,袁嬤嬤眸中閃過一抹哀傷,她擔心地看了看武清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當初樑將軍打仗時受了重傷,又被敵軍追擊,所以躲進山裡。剛好溜出白塔散心的蘭芳行救了他……”
“夠了,不要再說了!”武清至沉聲制止,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似乎壓抑着巨大的痛苦,起身就要離開。
“夫人……”袁嬤嬤卻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夫人,你聽景恬姑娘說完吧……你苦了十幾年了,老奴我心疼你啊……”
景恬見狀也站起身,依然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繼續說道:“蘭芳行愛慕英俊勇武的樑將軍,就在他療傷的藥裡下了媚藥,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樑將軍。”
“聽見沒有,夫人,老爺他是受了傷,本來身子就虛弱,又中了那種藥……”袁嬤嬤摟住武清至的胳膊,一串串眼淚順着眼角的皺紋流了下來。
可她只是死死地摟着武清至的胳膊,生怕她離開。
景恬看着袁嬤嬤,心裡感慨萬千。
這個嬤嬤一直板着臉,對誰都冷冷的,每次見景恬都是能少說一個字絕不多說,能不說就一個字都不說。
沒想到她在武清至的事情上,也能有這樣感性的一面。
看着她們這樣,景恬心裡有些發酸,如果要是其他人,她此時一定會上前安慰,可是對面的人是武清至,她的驕傲無法接受景恬的安慰,所以,景恬只有這樣繼續面無表情地以客觀的姿態說出一切,她才更容易接受,纔會相信。
“客觀上來講,樑將軍確實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可也只有那一次,他不是故意的,所以,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懲罰他,也懲罰你自己。”
一罰就是十幾年,真的是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