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子氣的胸口上下起伏,她臉色和嘴脣蒼白無比整個人看起來狀態極其的不好。
“那肉本就是我家的,你憑什麼拿去給秦武!”
張嫂子家的屋門大開,竟然都站在了門前。
她雖然一如既往的潑辣樣子,確是明顯的中氣不足。
“我呸,什麼秦武那是你哥!”
“沒教養的死丫頭!”
此人正是昨天來過的林秦氏,昨日沒有將肉收入囊中,她心癢癢了一晚上。
第二日一大早便叫上了自家兒子向着張嫂子家來了。
張嫂子昨天就覺着不舒服,被折騰的一晚上都沒睡,眼下的烏青花捲看了都心疼。
她本來打算去鎮子上看大夫,只是沒想到這剛打開大門就遇見了匆匆趕來的林秦氏和秦武。
上來就如此蠻橫滿嘴噴糞。
“有娘生沒娘教,當然沒有教養!”
張嫂子氣極了,脫口而出一句話讓林秦氏愣了神。
“打死你個天打雷劈的!”
“你這是咒我呢,老孃還活生生的站在你眼前呢!”
林秦氏暴跳如雷,揚起了枯樹皮般的手臂就要打張嫂子。
說時遲那時快,花捲一下就閃到了張嫂子面一把抓住了林秦氏的手。
“你是誰?放開我!”
林秦氏是掄圓了膀子,被花捲一抓他自己整個人差點都站不穩。
花捲一個眼刀撇過去,大力的鬆開了手。
林秦氏向後倒去,一個屁股都用跌坐在了地上。
看熱鬧的人都向後退了幾步。
“小花!”
看到花捲的那一刻,張嫂子整個人纔像是回了魂似的。
“嫂子,我回來了。”
花捲看着張嫂子這樣子,轉頭就準備收拾地上的林秦氏。
哪來的瘋婆子?
張嫂子懷着身子呢,這不是存心害她呢!
“小花,慢着!”
張嫂子一把扯住了準備上前的花捲。
花捲一臉疑惑看向張嫂子。
而一旁的秦武則是上前去扶起了林秦氏,“娘,你沒事兒吧!”
“死丫頭快跟娘道歉!”
“不然我就讓娘再把你賣進窯子裡!”
在秦武從小到大的印象中,張嫂子就是該爲他付出一切。
同時張嫂子在他心中也不是他的姐姐,更像是他的丫鬟。
“管好你的狗嘴!”
花捲雖然是個神獸,但是他也知道窯子是什麼地方。
她之所以沒有動手,是因爲方纔聽到張嫂子說眼前的二人一個曾經是他娘,一個曾經是他哥哥。
爲什麼說是曾經呢,那是因爲在張嫂的心中她早就已經和秦家斷絕了關係。
秦武被花捲罵的一怔,渾身上下都麻了。
花捲這在張嫂子的身旁扶着她,秦武也攙着林秦氏的胳膊,四人就這樣對視着。
“小花,我有些不舒服,我們去鎮子上看看大夫。”
張嫂子現在心中最擔心的就是自己肚子中的孩子。
根本就沒有心思跟眼前的這二人耗着。
“走吧,嫂子。”
花捲壓下心中的火氣,扶着張嫂子就要向村口走去。
“往哪走!”
“把肉給我交出來!”
“哪兒冒出來的野丫頭,敢阻止我教訓女兒?”
林秦氏罵罵咧咧的就要上前來扒拉花捲。
張嫂子面色冷峻,轉頭狠狠的剜了一眼二人。
“娘……”
而站在一旁的秦武卻突然喊住了林秦氏。
“咋的了,武兒?”
林秦氏一聽自家兒子叫她,立馬停住了腳步,連衝上前去罵張嫂子都顧不上了。
“那個小姑娘,長得可真好看。”
秦武臉上露出猥瑣的神色,還嘿嘿的笑着。
“咋的,兒子你看上她了?”
林秦氏一眼就看出了自家兒子的意圖。
“是。”
秦武微微有些臉紅。
方纔花捲罵他的樣子他可太喜歡了。
更何況被小美人罵也是一種享受。
“行,那你就看孃的!”
“武兒喜歡的,娘都給你。”
林秦氏一聽立馬也不想着肉了,腦子裡就琢磨着怎麼才能把花捲弄到手。
全然沒想過自家兒子是個什麼德行。
“?”
張嫂子走了兩步察覺到了不對。
就算是有花捲幫着自己,可是林秦氏和秦武都不認識花捲。
依着他們的性子,爲何沒有追上來?
事情實在是古怪。
張嫂子又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二人表情真是讓人難以言喻。
尤其是秦武,徹徹底底的遺傳了林秦氏的缺點,又矮又挫尖嘴猴腮猥瑣的讓人想吐。
“嫂子,怎麼了?”
花捲不知道張嫂子在看些什麼,以爲是她還擔心方纔的那兩人。
“沒什麼,快走吧。”
昨日和今日都受了不少的氣,張嫂子的心中着實是擔心。
花捲帶着張嫂子又趕到了鎮子上,看診的還是上次的那個老大夫。
只是這次他臉上不再掛着笑容,一臉嚴肅的神情。
“胎像有些不穩。”
“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說了要好生休息。”
白鬍子老頭悠悠的嘆了口氣,這可是小婦人的頭一個孩子,務必要慎重再慎重。
重新開了一副安胎藥又用耳提面命的交代了幾句,白鬍子老頭這才放心。
回去的路上在花捲的再三追問下,張嫂子這才說出了昨日發生的事情。
花捲心中自責不已。
昨日爲了夫子沒趕回來,張嫂子竟然出了那樣的事。
若是……事情的結果再壞一點,花捲都不敢想象。
“小花,你不要太擔心。”
“不是你的問題。”
張嫂子一眼就看穿了花捲的心思,趕忙拉起了她的手勸慰道。
“我知道嫂子。”
花捲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裡頭還是有些不安。
想着若是還有下一次,她就不會如此輕易放過林秦氏和秦武了。
張嫂子也是個苦命人,也許是看着花捲的處境感同身受,她纔對花捲格外的照顧一些。
不過張嫂子更心酸的是,虐待花捲的並不是她的生身父母。
二人回到家中之時,林秦氏和秦武已經不在了。
只是大門還是敞開,方纔走的急忘了關。
“小花,下次見着秦武儘量避開些。”
張嫂子總覺得自己心慌不安,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沒事兒,嫂子。”
“我不怕他。”
開玩笑,對她來說可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更別說秦武這種廢物了。
“那就好。”
張嫂子再怎麼說也和秦武相處了那麼些年,秦武是個什麼性子她也有所瞭解。
他怕是把主意打到了花捲身上……
張嫂的心中微微嘆息。
都是自己把那丫頭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