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又一口將兩顆靈珠吞下肚子裡,看得離落忍不住說它肚子裡是不是裝着一個宇宙。
等到了路上,她纔想起一個問題,兩顆靈珠長得都一樣,不激活的話到底怎麼區分,只知道今日得到的這顆是木靈珠,那麼山洞裡那顆是什麼屬性的呢?
算了,反正已經到了手上,慢慢研究不遲。
雖然姬家人先離開的,但是他們帶着傷者速度並不快,反而是後來居上的離落一行人先回到寨子。
姬長歌傍晚醒來後,立馬喜洋洋的帶着九唸咒玉離開了寨子,應該是迫不及待的趕回本家接受長輩的誇讚,年輕一輩的膜拜吧!
離落問姬如笙怎麼不一起走,他說還要留下來兩天,森林中的陣法破壞了,雖然死了不少野獸毒蟲,畢竟還留存不少,等解決了這些潛在的危害再走,畢竟這些是姬家惹出來的麻煩,不能讓巫寨糟了無妄之災。
這番話讓離落對他大大的改觀,此人雖然某些行爲放浪了些(那也是對人家自己婢女),但責任感挺強的,有勇有謀,重要的有擔當,比起姬長歌那個傻缺好太多了。現在離落一萬個支持姬如笙崛起,滅掉那個討人厭的姬長歌。
之後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離落一行就起程離開巫寨。
雙無城那個小鬼一邊傲嬌的揮着手讓他們快走,還巫寨一個清靜,一邊又惡狠狠的說要是不來看他,就每日詛咒他們吃飯磕到牙睡覺牀倒塌,結果又被燒死了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
離落對雙無城的人格分裂表示了無語,並感嘆他怎麼就那麼喜歡蜘蛛,呃不對,如果他養的蜘蛛都是讓蘇蘇燒死的命運的話,實在不能說是喜歡吧。
接下來幾日都是趕路,進入金鑾國境內後,司然和凌雪便拒絕了離落一起去京城的提議,他們需要先回紫萸城,畢竟出來這麼久,族裡的人也會擔心的。還有就是,幾天前蘇焱起單獨和他們說的,關於離落身世的猜想,事關重大,他們必須回去向族長求證。
所以後來便是離落和蘇焱起二人時光了,至於風馳電掣,自然又本分做回影衛,沒有主子的召喚,絕對不會現身礙事的。
離開蘿城之後,蘇焱起的情報信息蜂擁而至,這期間也是發生了不少事情。
嘉湎國的韓真珠在與康梁大婚後,竟然紅杏出牆勾引太子,兩人抱在一起的情景被康瑟舞抓了個正着,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公主將此事鬧得沸沸揚揚。
據說四皇子康梁表示願意將韓真珠送給太子,奇葩的是太子居然笑納了。然後不過十餘日,陰狠毒辣的太子就將韓真珠玩弄致死。因爲是韓真珠不守婦道在先,嘉湎國也沒有因爲她的死向赤翔國討說法。
離落得知後不由得咂舌,聽說赤翔國有些地方存在兄弟共用一妻的陋習,但沒想到堂堂皇室也能做出這等駭人聽聞的醜事。雖然韓真珠以前陷害過自己,但聽到她那樣死去,還是忍不住唏噓。
還有件大事,靈族人身上得了一種病。
其實說是病,用傷來形容或許更恰當。因爲他們都是受到了一個神秘人的偷襲後,才產生的身體異樣。據說受傷輕的全身痙攣、嘔吐,嚴重的身上有燒焦的痕跡,呼吸困難,陷入昏迷,甚至有個左家的子弟死了。
也就是因爲頻頻有靈族子弟遭到神秘攻擊,雖然只是些最底層修爲不高的人,但因爲攻擊的手段神秘詭異,產生的傷害也大,千尋藥谷的已經出面醫治,卻也沒有有效的辦法。
偷襲之人真的是膽大包天,專挑靈族人下手,現在已經惹怒了各族,被全面通緝,據描述此人全身籠於灰袍中,身形瘦小,膚色蒼白,武器是一把巨大鐮劍。
才聽到描述,離落就可以確定此人就是當初讓池墨飛受傷的灰衣人,那些受傷的人全都是遭遇電擊的後遺症。
離落總覺得心裡不安穩,這個世界可沒有電擊這種認知,灰衣人到底是什麼人?究竟是如何發出做到的?
也是穿越過來的嗎?
第一樓天字客房中,蘇焱起走進內間,見離落懶懶的趴在桌子上,無奈的搖了搖頭,落落這幾日總是在走神,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俊顏湊近問道,“在想什麼?”
呼了口氣,離落杵着腦袋轉向蘇焱起,“要是你碰到了那個灰衣人,記得千萬不要與他有身體上的接觸。”
蘇焱起眼皮直跳,嘴角也猛烈的抽搐着,這……這算什麼,他爲什麼要和一個男人有--身體上的接觸。光是想想就好惡心,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離落見他的反應奇怪,才發現自己的說法有問題,嘿嘿笑了兩聲,才正色說道:“電流只有通過導體才能傳播,人體便是一種導體,只要不接觸那人發出的攻擊,就不會被電。如果不幸接觸了,也要馬上用絕緣體隔絕開,比如樹枝這類。”
“你還在想這件事啊。”蘇焱起在一旁坐下,拾起塊百果蜜糕餵過去,等離落咬了一口後,將剩下的一半放入自己口中,“按照你的說法,這種東西根本不足爲懼。”
離落端起茶喝了一口,對蘇焱起的不以爲意很是不滿,皺眉說道:“雖然小心的避開就不會有問題,可是,電流這東西和火藥一樣,根本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你不覺得奇怪嗎,畢竟是可以傷到人的,如果那人掌握了生電的方法,以他心性狠毒的做派,說不定會帶來災難的。”
氣呼呼的說完,發現蘇焱起正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離落下意識的抹了抹嘴角,沒有糕點渣啊?
“落落。”蘇焱起拉過她亂抹的手,緊緊的握着,煙眸染上看不懂的神色,“你說過,存在即是合理。對我而言,不管該不該出現,在乎的就抓緊不放手,電流什麼的,你要是覺得礙事,想辦法對付就行。”
離落啞然,她感覺到蘇焱起話語中有些緊張,他在緊張什麼?
難道是……他發現自己穿越的秘密了!
對啊,說起來,她不過是一個入侵的靈魂,原本也不屬於這個世界。那還有什麼立場說別的東西不該存在呢。
想着她自嘲的笑了一聲,身子朝蘇焱起靠過去,低聲說道:“是我鑽牛角尖了,至少那個灰衣人沒有礙到我們,暫且不管吧。”
不過有機會的話,還是想和他當面談一談,離落暗想道,到底還是做不到完全無視。
蘇焱起吻了吻她的頭髮,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趕了幾日路,要爲夫伺候娘子沐浴更衣嗎?”
離落蹭的臉就紅了,揉着耳朵就移開身子,蘇蘇到底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好好的話不說,非要咬耳朵,“那……那個,我自己來就好。”
“娘子沐浴,爲夫服其勞,這不天經地義嘛。”蘇焱起笑眯眯的說着,抱起離落就往外間走去。
“等……等等……現在還是大白天吧,我們應該……先吃飯的。”離落結結巴巴的說道,她雖然幾次和蘇焱起差點生米煮成熟飯,但那都是情不自禁下的順其自然,若是讓她就這樣在他面前坦誠相待,光想想就挺難爲情的。
“多髒啊,沐浴更衣後再吃。”蘇焱起不由分說道。
外間已經圍上了屏風,裡面浴桶已經裝滿了熱水,還撒了玫瑰花瓣。
“這是什麼時候準備的?”離落吃驚的說道。
“剛纔啊,誰讓娘子你一直在發呆,連小二進出送水都沒發現。”蘇焱起說着擡起腿支住離落,騰出一隻手就要爲她解衣服。
“啊--”離落猛地從他身上跳下,轉身護胸訕訕說道:“我要自己來。”
“……好吧。”蘇焱起與離落對視半晌,最終只好妥協,攤了攤手示意她自己來。
離落看着完全不挪步的蘇焱起,黑着臉說道:“那你爲什麼還站在這裡?”
“啊--”蘇焱起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自然是保護娘子,萬一有什麼不長眼的傢伙闖進來,打擾娘子沐浴怎麼辦。”
離落扶額,風馳電掣還守在附近,何況這裡可是第一樓,你自己的地盤,哪個不長眼的敢闖進來--
嘭!門被撞開條縫,接着白影一閃,朝着離落撲來。
揮手一抓,卻抓了個……空,蘇焱起俊臉陰沉,指着突然出現在浴桶中,銜着片玫瑰花瓣的小蛇氣道:“看到沒,就是有些不長眼的傢伙。”
“……”那你還不是拿它沒辦法,離落心裡暗想道,但這話她可不敢說出來,不然誰知道蘇蘇又會做出什麼虐蛇舉動,三天前,就因爲莫名其妙吃了一條蛇的醋,蘇焱起竟然喪心病狂的將小蛇丟下瀑布,可憐的素貞瞬間就被水流衝得無影無蹤。
要不是因爲它是靈獸的關係,只怕一百條命都不夠死的,氣得離落這兩日都不讓蘇焱起靠近。剛剛因爲想心事才讓他有機可乘,偏偏消失的小蛇這個時候回來了,好像是故意打擾蘇焱起好事一樣,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又槓上了。
“好了,素貞既然沒事,我也不和你計較,以後不許再欺負它了。”離落拉了拉蘇焱起,嚴肅認真的說道。
小蛇暢快的在浴桶裡游來游去,得意洋洋的看着蘇焱起,還不忘用尾巴朝離落擺動着,示意她快點下水一起洗。
“可以違背誓言嗎,我後悔了,這傢伙就應該被燉成蛇羹!”蘇焱起握着拳頭氣道,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生物,明明只是一條蛇,發情的話去找母蛇啊,纏着他的落落幹什麼!
“你真是出息了,和一條蛇置什麼氣。”離落哭笑不得的說道,爲什麼他們就不能好好相處呢,真是一日不得安寧啊。
“娘子,我不准你和這條色蛇一起沐浴,太危險了,蛇性本淫,趁早扔了比較好。”說着蘇焱起就捲起袖子,上前去撈小蛇了。
小蛇昂着腦袋朝他吐了吐信子,一頭扎進深處,它即便在水裡速度也奇快,一會兒游到這邊,一會兒游到那邊,時不時還跳出水面朝蘇焱起挑釁,氣得後者雙手並用,連靈火都放出來了。
當兩人鬧出的水花濺得離落一臉時,她終於忍耐到極限了,火冒三丈的上前一手揪住一個,“你們兩都給我適可而止吧!再這樣鬧下去,都給我滾!”
離落一發火,一人一蛇都噤若寒蟬,徹底沒脾氣了。
小蛇乖巧的盤在桌子上假寐,蘇焱起殷勤的叫人重新換了洗澡水,也不敢再提一起洗的話題,乖乖的去內間等着,雖然有冒出過偷看的念頭,但他才動,小蛇就直起身子蛇視眈眈看着他,怕再惹離落不高興,蘇焱起只好鬱悶的抵抗着誘惑,默默的腦補了一百種對付小蛇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