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手忙腳亂的搶救後,國王的情況非常糟糕,已經通知兩位王子準備後事了。
經過大王子的一陣搖晃,剛纔氣血上涌的病情演變成了腦內出血,雖然國王還保留着一定的意識(腦內出血非常危險,但在科學的環境下,也有治療的可能,病人也有保持清醒的案例,這裡的環境剛好有點尷尬反正醫生沒法治好),但顯然身體明顯已經不行了,就連說話都含含糊糊說不清楚,癱瘓在牀。
中午的南豐城國王臨時行宮還是父子局,到了晚上的臨時行宮,已經變成了鞭子局了。
此時的行宮中,包括病懨懨尤因在內,集中了南豐城中全部的將軍和王公貴族,不過這些人只是待在大廳中等候消息,真正的高層還是在偏廳中商議接下來的國策。
說話含糊不清的喬治雷諾躺在最上首的高牀軟枕上,不時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話語,高牀軟枕下面分成兩部分,王國之手的宰相大人還有財政大臣,和外交大臣形成一個文官小圈子,小聲的在一邊商議着什麼,大王子也混跡在其中。
另一邊是軍方體系,包括重傷的尤因,和各個帶傷的其他將領,其中麥格雷迪和卡特兩位將軍傷勢尤爲嚴重,顯然這段時間應對福特軍的攻勢,他們兩個打的都非常辛苦。
而二王子原本也是想要進入這個團體,成爲領導軍方的人物,可是顯然隨着戰爭的持續,原本主要勢力在軍方的二王子,手裡的嫡系已經死的死傷的傷,能來這裡的已經不多了,所以他現在雖然很想進入中心的圈子,卻總是被卡特兄弟和尤因這些保皇派所不待見,只能勉強遊離在軍方圈子的外圍。
看到這一幕的大王子心中大喜,果然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個時候就和老二決戰還真是個不錯的時機。
這時大王子嘴角都快咧到耳後跟的嘴臉,恰巧被二王子看見,頓時怒從中來,也不等這些當權者商議個所以然來,直接這個時候開噴。
“殺人兇手,弒王者!你還有臉待在這裡?父王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二王子突然大聲的譴責起大王子來,將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其實這些人都是人精,來之前都用各個渠道知道了一些所謂的內幕,不過那些旁枝末節都不是這些人關心的,只有一點這些人都有着一個統一的判斷,那就是當時大王子的確涉嫌謀殺國王。
到不是這些人輕信二王子的話,而是當時有很多衛兵看見大王子在拼命搖晃國王的身體,然後經過醫生的診斷,國王是氣急攻心後導致大腦缺氧,又經歷了一陣劇烈的搖晃後,才導致缺氧的大腦血管爆裂形成了局部地區腦內出血。
所以二王子硬要說大王子是殺人兇手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二王子能成爲國王。
現在的形式大家心裡都明白,國王不行了,但是大王子不僅履歷上有污點,而且還涉嫌謀殺國王,而二王子雖然看起來沒啥缺點,但也沒有優點,更何況衛兵們還有明確的口供說大王子謀殺國王時,二王子只是在一旁袖手旁觀,道德上也不是什麼好鳥,說嚴重點也是謀殺國王的幫兇。
雖然兩人看起來都很爛,但正常情況下,二王子成爲國王的可能還是更大一些的,只不過大王子有着一個二王子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的優勢,那就是他是長子,長子爲嫡,他是王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除非現在說話說不清,也完全癱瘓在牀的喬治國王能突然開口說,將王位傳給二王子,不然大王子反而更有可能成爲國王。
顯然,文官體系的人就看的很明白,所以將大王子簇擁在中心位置,文官體系本來一直都是大王子的傳統勢力,現在更是有種衆望所歸的感覺從大王子那邊散發出來。
而軍方這邊卻很尷尬,他們不是專職玩政治的,僅憑軍人的刻板,他們對現在的兩個繼承人都不滿意,特別是對大王子的不滿幾乎都寫在臉上,可是要他們奉二王子這個沒一點戰功,也對軍事一竅不通,只知道給軍人送錢的傢伙爲主,他們還真覺的憋屈。
出現這種想法,主要是軍隊裡被金錢腐化的那一批早在這麼久的戰爭中死傷殆盡,而身下的軍人都是心思單純,將注意力放在力量上而不是金錢上的強者。
所以現在就出現了軍人想要接納二王子,卻有無法徹底說服自己,以至於讓二王子游離在覈心圈子之外的情況。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先不說大王子只是一時着急手上力氣大了點,光說國王陛下吉人自有天相還沒死呢,你這麼咒國王的行爲更像是殺人兇手纔對。”財務大臣是大王子的頭號馬仔,第一個就跳了出來反駁道。
文官體系的人一看財務大臣站出來發話了,一時間吩咐附和,反而搞得二王子有種衆矢之的的感覺。
原本還算安靜的偏廳突然變的熱鬧起來,這種鬧哄哄的環境吵的一邊的尤因直皺眉頭。
軍方這邊也知道現在這種時期非常關鍵,指不定雷諾就要出現新王了,所以將虎威猶在的尤因也一併請來站臺。
尤因雖然地位不比從前,一直在家養傷,可大多中低層官員將領卻不知道尤因已經廢了,所以尤因此時在民衆和中低層眼中餘威不減。
這次也是卡特和麥格雷迪兩人一再請求,所以尤因還是拖着病懨懨的身體來了。
不過現在的身體差到不行,嘈雜的環境更是讓尤因非常不適,看了看躺在高牀上的喬治國王,尤因都有些擔心國王就這麼被人給吵死。
“咳咳...好了各位,我們來這裡不是吵架的,更不是來開批鬥會的,接下來怎麼辦,都提出個章程來報,咳咳...”尤因咳了咳,出聲打斷衆人輪番批鬥二王子的行爲。
讓鬧哄哄的偏廳微微一靜。